第795章 該不會是個慫包吧
「Seven,剛剛那人……是你朋友?」
司星河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
周期端起機器人剛送來的茶,抿了一口,沒有去回看司星河。
「嗯。」他應了一聲。
司星河微微側頭,目光卻是落在周期手裡拿著的那杯茶上。
Seven看起來隨意,但事實上是個完美主義的人,尤其是對茶,更是挑剔的過分,除了靈隱茶和他自己種的茶,其他的根本不會碰一口。
司星河收回視線,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靈隱茶。
這一杯都足以買下一家店鋪了。
就算這餐廳再奢華,再特別,也絕對不會在餐前給客人上這種茶。
緊接著,機器人服務員進來上菜。
菜品不錯,色香俱全,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司星河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眉頭未蹙。
菜里沒有放蔥姜蒜。
可剛剛點菜的時候,他們之中並沒有一個人提出這樣的要求。
司星河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旁邊的周期身上。
「怎麼了?」
周期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頭望了一眼,「是菜不合胃口嗎?」
「期叔叔,這些菜都沒有放蔥姜蒜。」司念念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周期拿著筷子的手莫名緊了一下。
「我剛剛……」
「繼續吃飯吧。」
司星河打斷了周期的話。
與其聽他絞盡腦汁找理由搪塞自己,還不如什麼都不聽。
周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酸酸的,堵得慌,可偏偏又什麼都不能說。
現在還不是時候。
包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只能偶爾聽到夾菜和倒茶的聲音。
步宸夙倒是覺得這樣的氛圍沒什麼,一直低著頭,在幫司念念挑魚刺、剝蝦等。
這些工作一直是步宸夙在飯桌上的重點,每次他自己都吃不了多少。
甚至是不吃。
「夙哥哥。」
司念念在桌下扯了扯步宸夙的手,低聲喚了一聲,目光在對面掃了一下。
這氣氛太詭異了。
夙哥哥快找個話題活躍下氣氛。
這就是司念念眼神里表達的意思。
步宸夙把剛剝好的蝦仁餵進司念念的嘴裡,又幫她倒了杯茶,這才拿起餐巾,一邊擦手,一邊抬頭看向對面。
「淮北監獄鮮少有外人過來,如今我們在這兒露了面,已經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下一步該怎麼做?」
司念念對著步宸夙笑了笑。
這個話題好,肯定能讓三叔和期叔叔暫時忘記剛剛的事情。
司星河看了眼窗外,這個窗戶正好臨街,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餐廳門口那些出出進進的人。
「淮北監獄守衛森嚴,偷偷潛入也不是不行,只是會浪費很多時間,牧恩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半點時間都浪費不得。」
司星河說完,轉頭看向周期,「Seven,問問你那個朋友近期有沒有看到過牧恩他們?他們總要吃飯和住宿的。」
周期點點頭,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走了出去。
司星河看著他的背影,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最後把目光收回,賭氣似的再次看向窗外。
「三叔,你怎麼了?」司念念也看了眼門的方向,然後問道。
司星河:「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司念念:「……」
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好嗎?
「爸,要我去查查那個人嗎?」步宸夙指的自然是慕先。
司星河看了他一眼,第一反應居然是想點頭,可略加思索後,又搖了搖頭。
「不用了,既然是Seven的朋友,私下調查也不太好,到時候我自己問Seven吧。」
司星河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心裡還真不確定如果真的問了周期,周期是否會如實告訴他。
這麼多年來,這是司星河第一次在周期身上這麼沒有把握。
所以,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咔噠。
周期推門而入。
他走路一直很輕,除了開關門的聲音,再聽不見別的。
司星河曾經笑稱他跟個小貓一樣。
「阿慕說前些日子的確有人進過淮北監獄,說是有案件要調查,不過據淮北監獄的人說那些人當天就走了。」
周期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不過阿慕推斷,那些人應該還在監獄裡,因為他這兒離淮北監獄最近,壓根就沒看到過有人離開。」
司念念幾人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看來哥他們是被困在淮北監獄裡了。」司念念道。
司星河又看了眼窗外,從這裡正好遙望到淮北監獄的正門。
幾米高的城牆,黑黑的鐵門,外表看似普通,卻擁有著全世界最堅挺,最難以攻入的防護系統。
「走。」
司星河直接起身。
樓下的散座用餐的人似乎還是剛剛那些人,從司星河他們下樓,所有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們的身上。
慕先再次從後廚走了出來。
「Seven。」
他走向周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臂直接搭在了周期的肩膀上。
「你們要去那邊?」
慕先的手指向前指了指,他們現在的位置正好在門口,那個方向只有淮北監獄。
周期先是看了眼肩膀上的手,然後斜了慕先一眼,目光有些冷。
慕先笑了笑,「幹嘛?咱們這麼多年感情了,又好久沒見,你怎麼還生分了呢?你忘了以前咱們還共浴過……」
一道強勢又霸道的力量突然襲了過來,完美地將慕先從周期身邊震開。
緊接著便是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
「管好你的嘴,滾回去做你的菜。」
一樓的其他食客表情微變,除了八卦之外,看向司星河的眼神還多了那麼一抹探究和戒備。
這麼多年了,在淮北這個地界兒,還沒看到有人敢對慕先這麼說話呢。
慕先倒是不惱,眸中反而生起一股戰意。
他躍躍欲試上前,還沒走到司星河身前,就被周期給攔住了。
「你想找人打架我可以陪你,但不是現在。」
他們時間緊迫。
慕先看到了周期眼中的警告,撇了撇嘴,轉身回了廚房。
周期拉住司星河的手,「走吧。」
一眾食客有些失望。
還以為能看個熱鬧,沒想到是雷聲大雨點小。
這該不會是個慫包吧?
「他們好像去監獄了。」有人好奇之下跟去外面看了一眼,然後大聲對餐廳里喊道。
「糟了,該不會是為了那幾個人吧?」
「走走走,快回去看看。」
「你是不是傻?今兒又不是咱們當班,就算有事兒也礙不著咱們不是?你忘了上次黑四兒是怎麼死的了?」
被這人一提醒,已經走到門口的幾個人又退了回來。
上回來的那幾個人實力不俗,哪怕是在監獄裡被封了靈力,拳腳功夫依舊了得,和頭兒起了爭執,黑四兒想趁機表現一下,登時和那些人打了起來,沒想到就這麼被打死了。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沒必要把命也搭里,他們可還盼著有朝一日能調離這鬼地方,過過正常人的日子呢。
「來來來,繼續喝。」
「哎?酒怎麼沒了?服務員,上酒!」
智慧機器人立馬把酒送了過來。
……
淮北監獄的大門上有一個智能視訊屏,能直接和裡面的人對話。
任何一個來這裡的人,都要先通過這個方式驗明身份,方能進入。
「什麼人?」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年輕的獄警,斜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不耐。
「司星河。」
司星河薄唇輕啟,報出了名字,聲音冷到即便隔著屏幕,也依舊讓那獄警背後莫名一寒。
「司星河?」
年輕獄警連忙端正了坐姿,又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隨後瞳孔一縮,猛地站了起來。
「司三爺!」
整個花國姓司的雖然不少,可叫司星河的,卻只有那一個。
北城司三爺,司氏當家人,即將上任的修真總會會長。
據說他和皇朝期爺關係親密,多年來形影不離,外界紛說云云,卻至今沒有個定論。
年輕獄警心頭一顫,立定敬禮。
「司三爺好。」
說話的同時,他按了下桌下隱藏的按鈕。
這按鈕直通監獄長的辦公室,是為了緊急聯絡使用的。
司星河道:「我要見廖敬。」
廖敬正是淮北監獄的監獄長,已經在任三百餘年。
由於淮北監獄的特殊性,直接歸聯盟和修真總會管轄,所以這些年廖敬在這裡簡直就像個土皇帝。
說一不二,沒人能違背他的話。
當然,也有個例外。
那人就是慕先。
年輕獄警快速垂眸掃了眼桌下按鈕旁的燈,只見那燈閃了兩下。
「好好好,三爺稍等,我這就給您開門。」
他的速度很快,從態度和語氣上都看不出任何異常,十分尊敬又熱情地把司星河幾人放了進來,並親自帶路。
「監獄長剛開完會,這會兒正在辦公室里,我帶你們過去。」年輕獄警邊走邊說道。
司念念和步宸夙走在後面,趁機環視四周。
這個院子很大,也很空曠,四周都是高牆,不遠處還掛著一塊牌子。
E區。
再往前走,又到了D區。
再往前,是C區。
每個區域大小差不多,但是硬體設施卻完全不同。
越往裡走,越是奢華。
當然,和硬體設施成正比的,是保全系統。
「夙哥哥,這裡的陣法是一個套著一個,即便是我,要破解也要費一些時間。」司念念低聲道。
步宸夙也嘗試著將精神力釋放出去,卻發現很快便遇到了阻礙。
他沒有逞強,直接將精神力撤回。
「這裡的防守的確很嚴密。」
倆人心中的防備開始升級了。
同樣的,司星河也不露痕跡地觀察著四周,同時餘光還留意著旁邊的年輕獄警。
「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人來過?」司星河突然問道。
年輕獄警笑了笑,「三爺,我們淮北監獄只收監重犯,最近世道還算太平,所以沒有新人送過來。」
他回答的語氣很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司星河頓住腳步,看向他,「我說的不是犯人。」
「不是犯人?那三爺的意思是?」
「北城偵緝局。」司星河並沒打算和他廢話,直接挑明,「他們是出公差而來,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沒見過他們吧?」
年輕獄警心裡簡直在滴血。
一般大人物不是都喜歡說話拐彎抹角,都非常委婉的嗎?
怎麼三爺這麼簡單粗暴?
「額……沒錯,北城偵緝局的人的確是來過,說是為了調查一起案子,來這兒搜集資料,不過他們當天就已經回去了。」
「可他們並未回北城。」司念念突然說道。
獄警看了她一眼,因為驚艷,臉上的笑意都深了不少。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他們又去其他地方搜集資料也說不定,聽說他們調查的案子還挺重要的,唉,要說做偵緝工作的就是辛苦,常常要四處走,我們和他們相比可是要幸福多了。」
司星河和周期對視了一眼,目光都沉了許多。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A區。
不遠處,一群穿著囚服的的男人正圍在一起,中間有兩人在摔跤。
場面很激烈,其中一人臉上已經掛了彩,可歡呼聲卻越來越大,旁邊還有人支了賭桌在下注。
年輕獄警見司星河他們的視線都轉向了那邊,連忙帶他們走旁邊的一條路。
「三爺,監獄長的辦公室就在這邊,請跟我來。」
他一臉笑意,仿佛沒看到那邊在打鬥和下注的人,也並未打算做任何解釋。
為了減少犯人自殺,或者鬥毆時出現不必要的傷亡,監獄的樓層都不會太高。
一共只有兩層。
而二樓分為東西兩部分,西面是獄警們的休息室,而東面,則是監獄長的地盤。
咚咚咚。
年輕獄警敲了敲門,「報告!監獄長,司三爺來訪。」
門開了,是自動開啟的,並沒有人和人出來迎接。
年輕獄警做了『請』的動作,便走了,並未一起跟進去。
這間辦公室很大,也很奢華,放眼望去,任意一個擺設都稱得上是絕世珍品。
甚至牆上掛的油畫都是只在拍賣會上才能看得到的。
大的有些誇張的辦公桌後,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雙腳抬起,搭在桌子上,嘴裡還叼著一根雪茄,模樣十分的不遜。
「司三爺,久仰久仰,不知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