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聆音心裡氣得很,她催促著司樾霆,
「大哥,你趕緊和這個土村姑離婚吧!說不定她就是借著給你治腿,趁機在針上下毒,想要你的命!目的就是謀取你的億萬家產!」
「潘金蓮不就是為了跟西門慶在一起,把武大郎給藥死了嗎?誰知道她是不是想要把我們全家都給一鍋端了!」
司樾霆臉黑得就像鍋底得灰,
「你是意思是,我像武大郎?」
司聆音咳了一聲,
「那怎麼可能呢!大哥這長相和氣質,要是進娛樂圈的話,影帝都得靠邊站。」
顏箏挑了挑眉,
「所以二妹說我像潘金蓮,是羞辱我,還是在羞辱你大哥呢?」
司聆音被一噎,一時間竟沒上來話。
「司聆音你沒事就多讀點書,讀不進去就看看新華字典。『一鍋端』這個詞是用在罪有應得的人身上好吧?」
司寒澈毫不客氣地表明著立場,
「大嫂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許你說侮辱大嫂的話!大哥要是和大嫂離婚,我第一個不同意!」
開玩笑!就沖他們一個比一個慘的下場,大嫂要是和大哥離婚了,他們司家才會被一鍋端了呢!
司聆音嚴重懷疑,司寒澈是不是真把腦子給摔傻了。他可是家裡最嫌棄顏箏的,現在竟然還維護起她來了?
不就是土村姑偶然碰到他被綁架,告訴了大哥嗎?就算是路人看到,也會幫著報警的好吧?
這有什麼好千恩萬謝的,就好像他的命是顏箏救回來的一樣!
「好了!腿是老大自己的。他要怎麼治他自己說了算!但是我們司家從來就只有『喪偶』,沒有『離婚』這一說。誰要是再把這兩個字掛在不嘴邊,我先把他轟出去!」
司老太太話是對著司聆音說的,卻是在那點司樾霆。
自從顏箏醒了,這小子就有點不對頭,反正他休想和她寶貝孫媳婦離婚!
司聆音想起今天她回來還有正事,大哥離婚的事等她回頭再慢慢勸。
「奶奶我陪著你上樓去試試旗袍吧?尺碼我是按照半年前你的尺寸做的,看看哪有不合適的,我讓人送去改。」
看到司聆音攙著司老太太,興高采烈上樓的背影,霍硯修的目光晦黯下來。
【來了,司聆音要上樓偷戶口本了!就是我還沒來及提醒奶奶一下,讓她把戶口本藏起來呢!】
司聆音高跟鞋突然絆了下,差點一頭栽在樓梯上!
她心裡慌的不行,顏箏是怎麼知道她要回來偷戶口本的?
這麼說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奶奶,幸好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她的心聲!
司聆音瞪了顏箏一眼,眼神警告她不許跟過來!
顏箏聳聳肩。算了,反正司聆音偷的出來也帶不走。
司聆音趁著司老太太換上旗袍,看到那本戶口本就放在桌上,她悄悄放進了自己的包里。第一次偷東西,她緊張的一顆心噗通直跳!
司老太太換好了旗袍,就跟司聆音一起下樓了。
傭人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幾張淺藍色的紙,
「老太太,你讓我去重新列印的戶口本內頁,我去列印好了。」
顏箏挑眉暗想著,
【這麼說司聆音偷的『戶口本』,還就真的只是個『本』?】
司樾霆剛才聽說司聆音是回來偷戶口本的時候,他就想著絕不能讓司聆音犯蠢,把戶口本偷去結婚!沒想到奶奶早有準備。
偷了個空本的司聆音臉色很難看,司老太太卻佯裝不知道的說道,
「今天我在閒著沒事翻我們家戶口本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灑了上去,就把內頁都抽出來,讓傭人去派出所重新列印了一遍。」
說完她讓傭人上去把她房間桌上的戶口本拿下來,把內頁插進去。
司聆音頓時就害怕了,從小到大奶奶最厭惡的就是偷。
如果奶奶知道她是回來偷東西的,肯定會把她趕出去的!斷絕關係都有可能!
司聆音也不是沒想過後果,只是她想著就算奶奶事後知道了,反正她那會都已經領證了,奶奶平時又一直催著她早點結婚,就算到時候她再不願意,也不會說什麼。
但現在她當場被抓包偷東西,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我去。」
霍硯修說完便邁開大長腿去拿了。
司聆音臉色更難看,正想說霍硯修去個屁啊,戶口本就在她包里呢!
沒想到霍硯修竟真的拿著本戶口本下來了。
司聆音做賊心虛,緊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顏箏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司聆音剛才把戶口本偷出來後,連從包里掉出來都不知道,剛好被霍硯修在後頭拿到了。現在他借著這個機會把戶口本又送還到司家手上,這樣既保存了司聆音的面子,又達到了他不想讓司聆音嫁給別人的目的!】
司聆音詫異的看了眼面前墨眸像海一樣深沉,看不到他心底的霍硯修。
霍硯修不想她嫁給別人?她怎麼一點看不出來?
司老太太是個明眼人,她深深看了一眼霍硯修,心想著:
小伙子雖然是保鏢,卻對聆音是真心實意的,他們司家從來沒有門第之見,司聆音要是選擇這個男人的話,她是不會反對的。
相比之下她更想看看到底是條什麼樣的男人,能讓聆音鬼迷心竅起來,都偷到家裡來了!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傭人過去開門。
就見穿著白襯衫,藍色牛仔褲的江潮笑容溫暖,渾身充滿了青春陽光的味道。
他一手拎著飯盒,一邊小心的把穿著病號服的中年婦女攙進來。
司聆音吃了一驚,
「江潮?你怎麼把王阿姨從醫院接出來了?」
王翠花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剛想要去拉扯司聆音,霍硯修威懾性十足的身影往她跟前一站,王翠花悻悻的攥著手,假裝著急的對司聆音道,
「司小姐,江潮在跟我說,你要回來偷戶口本跟他結婚,他怎麼攔不住。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得過來攔著你,你可千萬不能為了我們家江潮,做這種違逆父母的傻事啊!」
司聆音剛才偷戶口本的時候沒被揭穿,這會被王翠花就這麼說了出來,頓時尷尬不已。
霍硯修面色冷酷的道,
「司小姐回來只是看望家人的,並沒有為了你家江潮偷什麼戶口本。」
司聆音瞪了霍硯修一眼,低聲斥責他,
「王阿姨是病人,你能不能說話和氣點?」
「江潮他從小沒有爸,我這個當媽的無能,就是個在餐館洗盤子的,現在又得了肺癌,馬上就要死了,哪敢奢望出身高貴的司小姐,嫁給我們江潮啊!這點自知之明名我們家還是有的!」
王翠花這副謙卑誠懇,苦口婆心的勸說,讓司老太太一時間覺得,這個看起來比她都顯老的女人,經歷似乎也挺可憐的。
顏箏打斷賣慘的王翠花,微笑著說道,
「既然這是大媽你的遺願,你放心,我們保證不會讓司聆音嫁給你兒子的!」
王翠花一愣,啊?
江潮一聽司家竟然把話說死了,頓時著急的拉過王翠花道,
「媽你身體都差成這樣了,就別說話了!」
司聆音剛要說顏箏那句『遺願』,未免也太過分了!
就顏箏的心聲響了起來,
【老太婆說自己沒多少日子了,想在死前看到江潮結婚,其實就是想讓司聆音可憐她,趕緊和江潮把證領了!司聆音給她那治病的一百萬,其實早被老太婆給她大兒子在鄉下買別墅了!】
【她壓根就不是什麼肺癌晚期,而是肺結核!那玩意可傳染,我可得離她遠點!】
司聆音準備去扶虛弱的王翠花的手,突然就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