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鼎立後,劉錫命再次對世界地圖進行了編輯,要求所有地點全部按照中國古稱進行修改。
因此西伯利亞變成了鮮卑,歐洲變成了泰西,印度變成了天竺,美洲變成了扶桑。
「行行行,打住打住,他娘的。」
焦民同沒等于成龍說上幾句就趕緊將他打斷,滿臉鬱悶道:
「狗日的,果然還是你們這些考過秀才的厲害,老子學了六年還沒你學一年懂的多,難怪你能評上副尉軍銜成為副團長,確實有兩把刷子。」
于成龍嘿嘿笑道:
「天下學問都是相通的嘛,以前咱們是不知道,只知道去學四書五經,但是也讓我打好了基礎,至少記憶力很好,現在學起格物學和化學、地理這些自然也就學的快。」
焦民同一個白眼翻過,「沒天理了,沒天理了。」
實際上別看于成龍說的輕鬆,就他說的這個話題現在還在大漢朝野上下引起了巨大的爭議。
原因主要在於學習方式。
劉錫命憑藉著他無與倫比的威望和儒家在滿清入寇時的表現,成功地將程朱理學打倒在地。
但是隨著學部九年義務教育的推廣,新的問題又開始出現了,那就是教育方式問題。
由於缺人,學部只得大量招募舊式生員來開展國文教育。
而這些秀才最擅長的就是讓人死記硬背。
事實證明,中國古代的學習方式確實有他的獨到之處,如于成龍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記憶超群之輩,一旦打開思維,學起其他東西來都十分快。
但是這和劉錫命此前定下來啟發時的學習方式相違背,學部為此已經展開了多次教學研討會了。
兩人正說笑間,一騎快馬從隊伍中間跑了過來。
「焦旅長,穆都督召集各主要將官前去商討軍情,說是發現了敖漢部的蹤跡。」
「哈哈,總算把這幫王八蛋逮到了」,焦民同一聽這話立刻興奮的將酒壺一收,快馬就朝中軍奔去。
于成龍雖然想去湊個熱鬧,但是他這個級別當然是不夠的。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焦民同帶著幾個親兵又快速打馬回到了自己的部隊中。
看著圍上來的于成龍等部將,焦民同哈哈大笑:
「還是我厲害,這頭功被我搶下了,敖漢部就在東北邊十里外,兄弟們,準備抄傢伙,咱們先去立下一功。」
「喏」
于成龍等人興奮高呼。
大軍出關之後以及跋涉十幾天了,一直見不著要找的蒙古部落,大家都有些擔心是不是敖漢部又搬遷了。
至於走錯方向一說倒不至於。
現在大漢工部已經研製出了準確度極高的經度鍾,只要查閱星曆就能確定當地的時間。
再和經度鐘的天京標準時間進行對比,就能計算出當地的經度。
天京天文台所在位置的經度也因此被劉錫命命名為本初子午線。
而緯度就更簡單了,直接利用太陽投影就可以計算出來。
焦民同部五千人一騎雙馬,在幾個斥候的帶領下便朝著東北迅速趕去。
等到行走了大概七里的距離,負責帶路的斥候呂景噓地一聲示意大家安靜。
「不能再走了,咱們得到下風口去,變得被部落裡面的狗聞到氣味。」
呂景專門接受過草原行軍的訓練,他一開口,就是焦民同也必須得聽從專業意見。
「好,咱們向下風口轉移。」
就在焦民同等人三里外的東北處,一支大概四萬多人的蒙古部落正在此地休養生息。
就在這支蒙古部落的中心處,還修建有一座十三丈高的白塔,正是敖漢部上任首領小歹青·孛兒只斤所見的萬壽白塔。
敖漢部是成吉思汗四子拖雷的後裔,由於最早投靠諸申,滿清的大小戰役他們幾乎都參與過,是死忠的滿清份子,因此也被穆敬難列為首先打擊目標。
焦民同等人來到敖漢部附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居住在各個蒙古包里的敖漢部族人正在將散亂在部落附近的羊群朝部落羊圈裡趕去。
這些全都是部落首領的財產,包括他們這些族人也是。
蒙古人一直都停留在封建奴隸時代,部落首領對於自己的族人有生殺大權。
不過這種情況在滿清收服蒙古諸部之後有了一些改變,滿清對蒙古諸部進行了重新分封,但是也將審判權、治安權這些都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只是在滿清東遁之後,這種權力便再次被蒙古各部的頭領拿了回來。
蒙古百姓再次恢復了部落首領制時期那種任打任殺的狀態。
十六歲的達蘭台就是這種制度的第一個受害者。
他的父親因為給自家首領索諾木杜陵放馬的時候沒有看好,讓馬吃了不該吃的草生病,因此就被索諾木活生生打死。
達蘭台的母親本就死的早,這一下子,他立刻成為了沒家的娃,還是得靠給索諾木頭領放羊為生。
這天傍晚,眼見天色漸晚,達蘭台趕忙跑到東邊的山坡上想要將自己負責的五十隻羊全都趕回羊圈。
可是就在他剛剛到達山坡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西面方向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聲音。
作為一個草原的孩子,達蘭台對這聲音一點兒都不陌生。
「有騎兵」
達蘭台一臉驚慌地看著西面雪地里突然出現的白色騎兵驚慌大叫。
喊完之後,被嚇的瑟瑟發抖的他趕忙躲進羊群里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從西面飛奔而來的騎兵如同白雲一般瞬息及至。
五千人的隊伍分成兩路,繞著敖漢部的聚居區一路狂奔,看那樣子竟然是要將敖漢部整個包圍起來。
達蘭台發現漢軍的同時,敖漢部中的頭領親衛也發現了。
敖漢部中立刻想起一陣驚慌大叫聲。
一萬多男性牧民如同發瘋一樣抄起弓箭和彎刀就朝著自家的馬匹飛奔而去。
等到漢軍衝過來的時候,敖漢部中已經衝出了三千多騎直奔漢軍大陣。
蒙古人因為遊牧而居,經常受到其他部族的騷擾,他們自己也時常騷擾別人,所以大都都有極強的戰鬥本能。
等到這幫衝出來的牧民靠近這些突然出現的騎兵時,卻發現對面這幫人全都從馬上取下了一個東西端起來瞄準己方。
「有火槍」
牧民中眼神好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
「砰」、「砰」
漢軍回應這聲叫喊的是綿密的射擊聲。
五千名漢軍將這衝出來的數千騎兵包圍在中間,羽林一式騎槍6發裝填的轉輪瘋狂轉動著。
漢軍如同暴雨一般的攻擊直接將敖漢部的牧民打懵了。
只聽到漢軍每扣動一次扳機,就有數百名牧民慘叫著摔下馬。
人的屍體,馬的屍體將敖漢部西面這一處草原鋪的滿滿的,只是幾分鐘的功夫,原本看起來還人數眾多的敖漢部騎兵一下子變成了薄薄的一層。
敖漢部的牧民們膽寒了。
蒙古人沒有常備武裝,一直以來都是上馬為兵,下馬為民,加入了蒙古八旗的軍兵還好一些,畢竟要經常接受訓練,這些普通牧民就懸了。
不過這時敖漢部的部落裡面,索諾木也將剩餘的六千多騎兵聚了起來。
一發現西面的戰場似乎陷入了僵局,蒙古人的騎兵立刻開始四散奔走,想要突圍而出。
焦民同在中軍當機立斷,「第一營和第三營分頭對敵,第二營隨我控制住敖漢部聚居地。」
「喏」
漢軍陣中,原本已經分為兩翼的騎兵部隊瞬間散開。
猶如兩條長臂突然變成了漫天星星。
漢軍竟然直接以散兵陣線對敵。
索諾木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喜,論馬上作戰,誰能打的過我蒙古人。
「成吉思汗的子孫們,隨本王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