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足那就再行招募,先從河西鎮、陸家莊這些地方抽調考察過的人手回劉家村,新人則安排到這些地方去做工……」
劉錫命的方法簡單粗暴,不是缺人嗎,那就再招就是了。
眼下他已經有了爵位,地方上便沒有了多大的束縛,劉家也可以放開手擴張了。
「另外,達摩研究院加緊研發我之前說的那個液壓制退系統和拉線式手榴彈,爭取在年底能夠上艦。同時工房各部門要全力配合造船局提出的要求,造船是系統工程,涉及到船帆、繩索、船釘這些務必保質保量。」
所謂的拉線式手榴彈是劉錫命想出來的土辦法,現在底 火還遙遙無期,他提出用紅磷作為點燃方式,拉線的同時產生摩擦,從而點燃手榴彈內置的引線。
這麼一來,將來在海上也不用擔心了,只要海浪沒有浸濕手榴彈防水層,海戰中也算多了個利器。
謝昌達頓時覺得肩膀上擔子再次加重,這會兒他反而有些希望蘇謹趕快回來了。
「還有最關鍵的」,劉錫命看向於永凱等人。
「龍驤旅準備分家,軍隊分成陸軍和海軍,在全軍之中挑選會水或者是有過駕船經驗的士兵進入海軍,前期先建立三個營6000人的隊伍,就叫伏波旅,級別與龍驤旅同等。」
……
這下子會議室里反倒是鴉雀無聲了,大家全都把目光看向於永凱等人。
劉錫命不待於永凱等人表態,自顧自地繼續舉起一隻手講道:「鑑於海軍環境特殊,海軍官兵的薪資全部參照隊官以上配置。」
「不是吧,二哥,這,這……」
底下坐著的於永凱和游德高等人瞠目結舌。
劉錫命面色平靜地看向幾個軍官,「這件事我自有道理,往後你們自己體會就是了,眼下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必須按照我說的去辦,明不明白?」
長久以來的威嚴起了作用,雖然心中有些想法,但是於永凱、游德高等人立馬起身行軍禮道:「聽從二哥安排。」
沒有誰能想到,後世縱橫全球的華夏海軍竟然是在一個內陸地區成立的,這也讓後來的軍史學家津津樂道。
不過劉家其實並非完全沒有海軍的底子,從崇禎八年開始,歸屬於值房運輸局和龍驤旅共同管理的嘉陵江船隊便已經成立了。
經過這一年多的磨合訓練,船隊成功地保障了劉家村的各類需求,既有運輸任務,也有護航任務。
這種經驗對於龍驤旅這種被劉錫命教導懂得學習成長的軍隊來說尤為重要,一年多的功夫里,各種被摸索出來的航行經驗、船隊保養經驗等資料早已登記造冊。
雖然內河和海洋天差地別,但是對於白手起家的伏波旅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好東西了。
至於伏波旅的主官,劉錫命選來選去最終定下來由游德高擔任伏波旅旅長,原因很簡單,圖個吉利,游得高嘛。
思政官則由資歷深的趙敬勇擔任,軍法官由親衛團劉德輝擔任。
這麼一大通忙活下來,關於新組建海軍的一切事宜才算是基本完成。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錫命打算用著海軍訓練的湖泊也開始同步動工。
當然,劉錫命應該等不到它完工的時候了,因為鄉試期限已經臨近,謝文樂、杜良驥等人已經多次前來打聽,自己等人到底什麼時候準備動身。
劉錫命只得安排工房在還未成型的湖邊修建斜面五個船台,將空間中的五艘戰船取出放上,一旦湖泊修建完畢,就將船隻放入湖中,供還未組建完成的海軍訓練。
至於前期,海軍便只能靠那幾艘模型船以及劉家現有的船隊來訓練了。
七月二十七日,劉錫命終於會同謝文樂和趙向陽等人,一起浩浩蕩蕩地朝著成都府進發。
這次前往成都比上次規模足足大了三倍,除了謝文樂、趙向陽等人以外,大同社裡縣學科試合格的社員全都聚集到了劉錫命這裡,大家一路同行。
劉錫命自然樂得賣個人情給大家,想到成都府眼下肯定客棧緊張,他索性直接邀請同行的所有社員全都入住他在成都府邸,這一下子又引得一眾社員連連拜謝。
大同社現如今在順慶越發興盛,光是正式社員便有六十四人,另外還有二十多人正在考察期。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是秀才,雖說沒有陳黃趙李這樣的世代官紳人家子弟,但是有劉錫命坐鎮,加上大同社此前做的那些事情,現如今在府城裡大同社的名頭可是要蓋過其他所有士子了。
有這麼多人同行,從順慶到成都的路途頓時變得不再寂寞。
近百號士子天天待在馬車上,不是討論時文就是請教經義,一個個忙得不可開交。
受此氣氛影響,劉錫命也一頭鑽進書堆里,天天忙乎考試要準備的東西了。
好在有空間和靈水在,他的學習效率高出別人不知道多少倍,連帶著他親近的謝文樂、竇玉泉等人也一起沾了光。
八月初二,一行人終於跨入成都府東門,晃晃悠悠地再次出現在他在書院街購買的宅子門前。
上次從成都倉皇出走,劉錫命便將宅子暫時借給利類思和他的幾個隨從居住,如今才一走下馬車,他便察覺到了不同。
這他娘的院子裡傳出來的莫非是禱告聲嗎。
咚咚的敲門聲中,李彪渾厚的聲音響起,「利先生,我們來成都了,煩請開開門。」
宅子裡面傳出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沒過一會兒,李彪此前見過的那個賽義思吱呀一聲將門打開。
「李大哥,你們怎麼回來了?」,賽義思一臉喜悅地問道。
不等李彪回話,利類思穿著一身教士的黑色長袍走了出來。
「李,歡迎回來。」
他馬上又看見了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劉錫命,尷尬大笑著走下屋子台階迎了上去。
「劉,你也一起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劉錫命似笑非笑地看著利類思,朝側開的大門後面努了努嘴。
「利先生,你們不會是在裡面聚會拜天主吧?」
利類思臉上更顯尷尬,「嘿嘿,那個,你知道的,成都府的官員太過迂腐,到現在都不許我們開設教堂,我……」
劉錫命揮手制止住他接下來的話,「利先生,我記得臨走時我便對你說過,請你務必不要把我這兒當成教堂,你可是答應了的。」
利類思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被正主當場抓包,即便是他覺得侍奉天主才是正事,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好在劉錫命本不是想要故意為難他,畢竟耶穌會對自己還有些用處。
「好了,此事便不多說,但是如今我等赴成都趕考,這數十位士子住進來,再有人上門禮拜便是不妥,往後先生斷不可再帶人過來了。」
劉錫命負手而立,輕笑一聲替利類思解了圍。
利類思一聽這話,滿是汗毛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劉,你放心,之前是我的錯,以後我們換地方就是了。」
「哈哈哈,那就對了,這不是我為難你們,我現在已經受封為朝廷的新安伯,你們再這麼搞,很容易讓人以為是我指使的,到時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劉錫命指了指院子裡面,一邊給利類思解釋,一邊示意大家進門。
利類思的關注重點卻從禮拜這件事上轉移了過來,他一臉驚喜地拉住劉錫命袖子。
「劉,你說你受封為伯爵了?那你現在是貴族了,能不能請你給成都府的官員說一下,讓他們允許我建立教堂,散播主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