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爺爺再見!

  從河邊到自己的家中的一段路並不遠,郭嘉全力的奔跑著,遠遠落下郭超…

  即使是剛從河裡出來,但是這並不會妨礙太陽肆意地散發自己的熱量,使得汗水不得不出來幫忙抵擋太陽的照曬,漸漸的…汗水迷失了郭嘉的眼睛,但卻顧不上擦拭,仍是奮力的奔跑…朦朧當中,他的眼神里出現了另外一副場景:

  比現在的郭嘉稍微大幾歲的郭嘉坐在裝著空調的奧數輔導班,遵循著離家時媽媽好好學習的叮囑…即使外面的世界也是太陽高照。

  突然,身體原本挺立的他,脊背突然彎曲了一剎,他眉頭皺起,左手捂住心口,只覺心中一陣刺痛,但他右手中的筆還緊緊握著筆,放在草稿紙上…旋即因為刺痛感消失,他也便不再理會。為何會出現刺痛感。

  一直到輔導班放學後…郭嘉,等在學校門等待著媽媽的到來,但是最後卻等到了鄰居的到來…由於郭嘉也認識這個鄰居並在電話詢問郭嘉的媽媽後,老師便同意其接走了郭嘉。

  「叔叔,為什麼今天是你來接我的啊,我媽媽呢?她怎麼沒來啊」郭嘉一臉稚氣的問道。

  這個鄰居扭頭看了看郭嘉,滿眼的同情和無奈,但是並沒有直接回復,只是道:「等你回去就知道了。」這時的郭嘉還看不懂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但見其未說明,也就不再問了…

  直到到了家中,郭嘉發現家中好多的人…家中還掛著些白布,此時的郭嘉見過老人死了,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害怕,他驚恐,不敢向前走去,怕前方會出現什麼不敢想像事情出現,但是雙腿卻是不由自主的向前邁去,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看到自己的爸爸頭上和身上披著白布紅著眼眶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他的媽媽坐在一個大白布的障子前,眼睛也早已經通紅…

  見到這一幕,悲傷,恐懼等情緒瞬間占據心頭,目瞪口呆,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唯有眼淚如同傾瀉的洪水,淌過郭嘉的臉上,流落到腳下。

  原來是今天下午,本身患有疾病的爺爺,突然發病…於郭嘉放學前兩個小時不幸離世。

  當天晚上,飯桌上,郭嘉不顧其他親戚的在場,直接哭斥父母:「為什麼!我的爺爺沒了,你們為什麼沒有去接我!!明明早點去接我,我還能再看爺爺一眼!!為什麼!你們為什麼沒有去接我,為什麼不讓我再看爺爺一眼!」小孩子帶著哭腔的聲音鞭笞著每一位在場人的心。因為他們都想要去接郭嘉回來的,但是被他的媽媽阻止了…

  郭嘉的媽媽目光中含著淚…堅定地看著郭嘉道:「因為你在學習,所以我們不能去打擾你,我們這是為了你好,你的爸媽,你的爺爺不會害你的!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只有好好學習,才能考上好大學,找個好工作將來討個好媳婦,這樣你自己才能不用吃苦,才能不用像爸爸媽媽一樣這麼辛苦地活著,你明白嗎?」

  問言…郭嘉愣住了…飯也沒有再繼續吃…只是呆坐著,直到睡覺前嘴裡一直嘟囔:「好好學習,好大學,好工作,不用再吃苦,好好學習好大學好工作…」甚至當天夢裡,還夢到自己的媽媽還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第二天,從郭嘉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的悲喜,只有一臉的麻木…即使爺爺的屍體還擺放在家中,但是到了上課時間,他還是背起了書包,前往了暑假中的小學奧數輔導班…

  這時郭嘉用手擦去了眼中汗水,眼中模糊的景象全都消失不見,原來他已經來到了爺爺的屋外,一隻手扶著門框,喘著粗氣…

  一步邁進屋內,不自主的咽下一口唾沫,看著前方,躺在床上,看不出呼吸的爺爺,郭嘉目光里充滿著恐慌和一絲其他成分,慢慢地走近,試探性叫了聲「爺爺?!」

  躺在床上的郭昂居然真的慢慢睜開來了雙眼,歪頭看了過去,慢慢抬起手掌。看著這一幕,郭嘉連忙俯衝跪倒在爺爺床前,兩隻手握住了爺爺抬起來的手,貼在臉上…

  「大寶兒」郭昂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顫巍巍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冒了出來,「我見到你了,真好!」

  說完,郭昂的嘴角抬了起來,他笑了,但是他的手掌卻落下了…

  「爺?爺爺?」郭嘉陷入忙亂之中,震驚地看著眼前已經停止呼吸的爺爺…

  「爺爺!!」一聲大喊,在郭嘉身後響起。原來是郭超回來了,但是卻回來晚了…

  郭嘉直接跪倒在郭昂床前,趴在了郭昂身上哭道:「爺爺!!二寶兒來了,二寶兒在這兒呢,爺爺,你睜開眼看看二寶兒啊,爺爺!」

  郭嘉跪在郭超旁邊,抬起頭,緊閉雙眼,但是眼淚還是不斷從眼皮里鑽出來…

  郭嘉心道:「爺爺!!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