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徐州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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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諾大的益州,我就是這裡的王!」

  作為益州之主,作為一方諸侯,這就夠了嗎?不夠,這遠遠不夠。

  於是劉焉開始飄了,開始造作乘輿車具千餘乘,以至於劉表都看不過去上書彈劾劉焉圖謀不軌。確實,劉焉就是圖謀不軌,甚至他並不滿足於區區益州之地,他所想的是逐鹿中原,為天下主。

  然而,讓他抓麻的,是自己這幾年一直忙著整頓益州,忽略了自己兒子。

  劉焉生有四子,長子范、次子誕、三子瑁、四子璋,可惜三子早亡。

  時任奉車都尉的劉璋與長兄左中郎將劉范、次兄治書侍御史劉誕都留在長安。當時劉焉不受權臣董卓調遣,董卓便收捕劉范兄弟三人,在郿塢私設牢房來關押他們。

  劉焉生出一計,自稱生病請召劉璋,劉璋上表請求探望劉焉,獻帝便派遣劉璋帶著詔書入蜀告諭劉焉,結果劉焉把他留下不再返回朝中,劉焉心裡的一塊石頭才算是落了地。

  長安風雲突變,一下子打亂了劉焉的所有計劃。

  天下諸侯討伐權臣董卓之時,劉焉也拒不出兵,他想著保州自守,但更希望山東諸侯能和董卓打個兩敗俱傷,若有機會自己可兵髮長安,從後面給董卓一刀,日後可圖中原。

  計劃不如變化,董卓是跑到長安,然後突然在內亂中死了。

  李傕、郭汜亂了長安,劉焉還沒來得及出手,劉寒先動手了!

  這裡兵還沒來得及調動,那邊已經控制了陳倉,還是兵不血刃,劉焉錯過最佳時機,偃旗息鼓、息事寧人,繼續蜷縮在益州當他的土皇帝。

  劉焉有了危機感,河間王劉寒來者不善!

  同為漢室宗親,劉焉對劉寒只能說很複雜,曾經在冀州見過面,也在洛陽說得上話,劉寒給劉焉的印象就是強勢、霸道、狠辣,所有對皇帝、對皇家有威脅的,斬草除根,不留後患,他入主三輔,益州早晚會出事!

  終於,機會來了。

  天災不斷,涼州雕敝,但益州因特殊原因沒受到多大波及,西涼馬騰、韓遂聯手襲擾三輔,劉焉終於找到向劉寒示好的機會。

  同時,只要有馬騰、韓遂牽制,那劉寒的敵人始終在西涼,不會把目光投向益州,既能收穫名聲與威望,又能與馬騰交好,獲得一個盟友。

  至於能否博取劉寒好感,劉焉不在意,自己倆兒子還在長安,劉焉也不打算接回來,他相信劉寒不會對他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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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194年,在徐州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在徐州刺史府的臥房內,陶謙忽染重病,臥床不起。家奴端著湯藥來到床榻前,陶謙艱難地搖了搖頭,站在床榻旁的陳登向家奴揮了揮手,家奴端著湯藥離開了。

  陶謙年事已高,又被曹操連嚇帶急,一病不起,是以徐州的歸屬問題被提上議事日程。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陶謙此時也顯現出他的大智慧,陶謙有兩個兒子,但都沒有什麼大才,也沒有威望,在這亂世之中,一旦自己撒手人寰,自己兩個兒子必然活不了幾天,再加上徐州這些豪族也都不支持自己的兒子,反不如讓賢,給兒孫謀個安穩的出路。

  陶謙心裡苦:「曹軍之去,必為呂布襲取山東之故啊!今因歲荒罷兵,暮春又必至矣。唉!不由得使老夫想起曹軍血洗徐州的慘景啊!」

  陳登:「府君不必擔憂,簡雍已去小沛請劉使君,走了多時了。」

  劉備自從被奪了青州,再次成了喪家之犬,只能暫居於小沛,大災之年只能自保,也無力北伐。

  不過,就在今年,劉玄德完成了人生一件大事——小登科。

  沒錯,興平元年(194年),劉備為「豫州牧」住在小沛時,劉備早年因為多次喪偶,正室之位空缺,納甘夫人為妾。

  劉備自領豫州牧,就是想告訴陶謙,他對徐州沒興趣。但他明里又納甘夫人為妾,與陶謙泰山一家產生聯繫,暗裡與徐州豪強聯繫緊密,美其名曰「攜手禦敵」。

  (真不知道歷史上劉備是運氣好還是別有用心,他人到徐州,陶謙就快死了,人到荊州,劉表也快不行了,真是什麼好處都能被撿到,還是兩次。)

  陶謙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問著陳登:「啊!哎!這徐州牧,你看?」

  陳登也稟告陶謙:「府君兩番欲讓位於玄德,那時你身體尚強健,故而玄德公不肯接受。今日使臣病已沉重,他一定不好推辭。」

  在地方豪族眼中,陶謙不重要,劉備也不重要,他們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陶謙和劉備只不過是他們推舉出來的利益代言人。

  「啊!但……但願如此啊!」

  而劉備聽聞陶謙病重,與魏延、許褚騎馬從小沛向徐州奔來,在陳登的帶領下,走進太守府的臥房。

  進了刺史府,劉備看到病入膏肓的陶謙,內心是喜是悲只有他知道,但此刻必須面露悲傷,小碎步跑過去,跪在了陶謙的床榻前:「府君!」

  「府君!怎一病至此?」

  看見劉備不似作假,陶謙雖然沒得選,但也覺得自己選對人了,「起來!快起來!看座!」

  「府君!要寬心靜養,不可……」

  陶謙搖了搖手:「唉!我心裡明白,曹操殺敗呂布必來報仇,徐州岌岌可危啊!萬望明公可憐可憐百姓,以漢家城池為重啊!」

  陶謙示意陳登將太守大印拿過來。糜竺將太守大印拿了過來,遞到劉備面前,被劉備用手攔住。

  「君有二子,何不傳之?」

  「哎?兩個犬子都不成器,我死後還望明公多多教誨,切勿令掌州事。」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劉備再拒絕就顯得做作了,半推半就的也接下來了徐州牧。

  陶謙在床榻之上轉過身來,頭一偏,便撒手人寰了。

  劉備悲痛地站了起來,陳登將徐州牧的大印遞到劉備的面前。

  「傳令徐州全城,大小軍士,盡皆掛孝。」

  眾人盡遵命:「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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