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隨著史阿將河東衛氏的財貨上交給皇帝,士族都知道,河東衛氏完了。
此時劉寒手中正拿著史阿此行的繳獲信息,看著紙張上面的數字,就連見慣了錢財的劉寒,都有些心驚!不禁喃喃自語道:「還真是驚人的財富啊!不愧是傳承數百年的大家族,這存的錢財簡直能支撐十萬大軍三年的開銷了!」(不是騎兵,換成騎兵只能一年。)
老規矩,錢財什麼的給皇帝,土地、商鋪以及佃戶、私藏人口一律交接給甄儼(甄逸兒子,甄逸186年去世了。)
至於衛家的糧食,劉寒當然也不會放過,他衛家可是有很多糧鋪在,遍布數個州郡,至於其中有多少存糧,他劉寒也不知道。
這些都由甄儼派人去查驗,已經查了兩天了,竟然也沒有回信,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衛家的糧鋪和存糧太多!
無極甄氏歸順劉寒,得給人家點權力,人家才會賣力。
「出動這麼多人,消耗這麼多物資,賺回來了。」
劉寒很開心,皇帝也很開心,因為他有錢修復南宮了,中平二年(185)二月,京師洛陽發生火災,南宮被毀。
中平三年(186)春,皇帝下令修復上年毀於火災的南宮,先使鉤盾令宋典修南宮玉化殿,又使掖庭令畢嵐重鑄四銅人、四黃鐘,銅人列於南宮倉龍、玄武闕外,黃鐘懸於雲台及玉華殿前。另鑄加以吞吐水的天祿、蝦蟆,轉水入宮,又作翻車、渴鳥,用以灑掃道路,極盡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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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士族這邊,則是截然不同的悲戚。
河東衛氏,除了有點錢之外,沒什麼值得炫耀的,衛覬倒是個人材,但沒成長起來的人才算不得人才。
何進、袁隗驚訝於劉寒手中竟還有一支如此隱秘的軍隊,這讓他們很苦惱,他敢把底牌給人看,就說明還有別的底牌。
「河間王手中大軍,已超過十萬。」
這是袁隗可以肯定的事。
何進跟著說道:「其中火麟軍一萬,百戰精兵四萬,精兵五萬,新兵至少五萬。」
軍隊數量與天下士族比還差得很遠,但已經是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而這股力量的幕後操縱者是皇帝,這就導致只要皇帝在位,士族不敢有一個冒出頭。
陳留衛氏就是前車之鑑!
與何進他們看法不同的,乃是扶風馬氏、潁陰荀氏這些知兵事的士族,他們更疑惑的是,河間王的軍隊是如何做到提前兩天抵達安邑的。
「大婚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
「不可能啊,衛仲道不會蠢到為了河間王讓全族陪葬吧?」
應川書院,眾學子都在討論有關并州軍的一切。
復盤上次并州軍與鮮卑大戰,加上這次奔襲河東衛氏,并州軍處處透露著詭異。
詭異在哪?
太迅速了!
就像是早就計劃好的,可這根本不可能。
尤其是前些年與鮮卑大戰,涼、幽、並三州相隔千里,可大軍行動井井有條,一切行雲流水,就拿大青山大決戰來說,戰場瞬息萬變,誰能保證在那一天到達指定位置?
可并州軍就做到了,黃忠選擇的決戰地點顯然就是他們事先選好的地方,以至於鮮卑最後的精銳化為烏有。
「若真是開戰之前就擬定好的戰略,那并州軍的軍師也太可怕了。」
一個月的行軍,半個月可能遇到的大小戰鬥都在戰前進行模擬,這得出多少作戰方案,才能將軍隊調動的偏差控制在幾個時辰?
「戲志才,我還是小看你了。」
說此話者正是同為軍略大才的荀攸。(157年-214年,大家都熟悉,不過多介紹。)
荀彧:「不,戲志才沒這本事,比起軍略,他更擅長政略,看來河間王麾下能人無數。」
百思不得其解。
陳群:「河間王再厲害又如何,這天下,終究是王與士大夫共治,他難道要違背宗法不成?」
郭圖:「聽說,我陽翟郭氏還有個郭奉孝,年紀輕輕便被他騙過去了。」
「……」
黨錮解除,受益最大的自然是潁川士族,如今他們坐而論道、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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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族在想什麼,劉寒不知,現在他正帶著蔡琰幾女以及蔡邕、鄭玄等人北上。
蔡邕原本打算直接前去幽州,但被鄭玄勸住了,「此去幽州獨木難支,況且幽州學院還沒建好,不妨先去并州,挑選幾個幫手,等書院建成後再去,豈不更好?」
蔡邕被勸住了,遂與眾人共同返回并州。
因為隊伍中有女眷和老人,一日行進少則四十里,多則六十里,就這樣晃晃悠悠走了將近一個月,才抵達并州治所晉陽。
途中,劉寒自然沒閒著,與蔡琰如膠似漆,蔡琰雖已成婚,但在劉寒眼中就是個沒長大的少女,對她寵溺得很。
蔡琰當然聽說了,自己的夫君把覬覦自己的河東衛氏屠了,這些在她看來,都沒什麼,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劉寒,蔡琰只覺得對方該死,僅此而已。
可是
剛到晉陽,第一晚,就出事了。
蔡琰做了個噩夢,夢中的她,看見戰火紛飛,哀鴻遍野,而自己卻莫名其妙被胡人擄走了,甚至還生下了胡人的孩子。
「夫君.夫君寒哥哥.」
蔡琰做著噩夢,不斷喊著劉寒的名字。
「琰兒我在,琰兒醒醒!」
「啊!」
蔡琰從噩夢中醒來,看見劉寒在自己身邊,一把撲了上去,緊緊地將他抱著,「夫君.我.我好怕,我在夢裡見不到你了,我還被不知哪來的胡人給擄走了我……」
「琰兒別說了。」
劉寒緊緊抱著蔡琰,不斷安慰她,才將她再次哄睡著。
見蔡琰呼吸均勻,這才打開房門,將典韋從深夜的睡夢中喊醒,還有張郃。
一個是貼身親衛,一個是最早跟隨自己的家將。
「你倆是孤最信任的人,深夜召爾等前來,只為一件事。」
典韋、張郃二人頓時緊張起來,主公平日裡對自己人沒有多少架子,今晚如此嚴肅,從未有過,更讓二人感到事情很大條,「末將願為主公赴死!」
「不用你們死,孤捨不得,去,帶羽林衛、火麟軍、大戟士,並段煨手下一萬人,挨個查南匈奴的人,若發現有羌渠的漏網之魚,比如兒子、孫子、侄子什麼的,全給宰了。尤其仔細著點,看看有沒有一個叫劉豹的,此人乃羌渠孫子,找到他,幹掉他!」
「喏!」
「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喏!」
「主公,末將多嘴一句,若沒找到那個叫什麼劉豹的怎麼辦?」
畢竟,當初已經對羌渠的血親進行過一輪仔細的血洗。
劉寒閉眼深思,隨後睜開眼開口道:「找不到,南匈奴十歲以上,三十歲以下,殺!」
「喏!」
這件事著實有點棘手,無端屠戮南匈奴男子主力,影響會很不好。
二人對劉寒的命令,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
二人離去後,劉寒這才回到房中,再次躺在蔡琰身旁,「做了鬼還不消停,那我不妨再送爾等下一次地獄。」
原歷史中,蔡琰就是被劉豹擄走的。
現在有劉寒在,絕不允許事情再次發生。
解決不了麻煩,那就簡單點,解決會製造麻煩的人就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