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初次交鋒，相互算計

  周琦聽著劉備的話，卻是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

  劉備見狀急忙問道：「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周琦看著劉備，問道：「這些情報都是重要軍情，玄德公從何處得知？」

  劉備道：「自然是麾下斥候僥倖從袁軍士卒口中得知。」

  他好似猜到周琦的顧忌，繼續把張飛的話複述了一遍，道：「將軍勿疑，袁紹於兩軍陣前吐血昏迷，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住，袁軍上下混亂也是在情理之中。」

  周琦反問道：「若玄德公易地而處，於兩軍陣前吐血昏迷，麾下將士會不會混亂成這般模樣？」

  劉備尚未答話，張飛卻已經說道：「有某與雲長、子龍在，軍隊怎能亂起來？」

  周琦微微一笑，只是看著劉備，不再說話。

  若論對於袁紹的了解，在場無人比得上周琦。

  當然，周琦能夠有此猜測，也是基於對袁紹的了解，並且對於袁紹才能的認可，還有對其麾下文武的忌憚。

  劉備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了周琦身前，苦笑道：「昨天多虧大將軍阻攔，否則若我昨晚引兵前去劫營，恐怕已經中了袁紹設下的埋伏。」

  周琦看著劉備，正色道：「以孤對袁本初之了解，絕非僅憑三言兩語，就能將之氣的吐血之人。」

  劉備也反應了過來，不由眼睛大亮。

  只不過，這些都只是基於上帝視覺觀看問題。

  周繼所言乃是堂堂正正的退敵之策，不管袁紹是否真的暈倒，按照此等方法行事都不會有錯。

  這也是漢末時期豪強們的普遍心態。

  他並沒有趁夜劫營，原因有二。

  若非周琦已經帶領援兵抵達郯縣，再加上有郯縣百姓的幫忙，恐怕郯縣早就守不住了。

  周琦問道：「玄德公以為，若袁軍保持這種猛烈的攻勢，能夠堅持幾天？」

  不知過了多久，諸葛亮才開口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周琦搖頭道：「三將軍此言差矣，孤只是推測袁本初有可能昏迷，卻也有可能是其所設下的誘敵之策，真相如何，實在難以琢磨，因此才不建議兵行險著。」

  「有了一晚的休息時間，吾麾下士卒亦能恢復體力，縱然彼時出了什麼變故，亦能從旁策應。」

  若不謹慎行事，稍有差池，都可能會落入別人的陷阱之中，繼而滿盤皆輸。

  諸葛亮卻考慮的更多。

  正是因為了解袁紹，周琦才知道這位一統河北的諸侯，遠沒有歷史上評價的那般不堪。

  諸葛亮滿臉認真的說道：「若我為袁本初麾下謀士或者將領，在袁本初昏迷不醒的情況下，非但不會龜縮不動，反而會在明日讓袁軍猛烈攻城。」

  張飛亦是聳拉著腦袋，滿臉的不開心。

  劉備沉吟許久，終究還是說道：「話雖如此，若袁本初果真昏迷不醒，吾等卻坐視不理，豈不錯過了天大的戰機？」

  更何況，三千兵馬對於劉備而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先這麼藏匿在營寨不遠處，能夠暗中觀察袁軍營寨動向，如果對方果真有準備，也可以讓麾下八百士卒消耗幾十萬袁軍的精力。

  要知道，他當初在青州拼死拼活那麼多年，前來徐州之前，麾下也不過千餘人。

  「吾對於袁本初及其麾下文臣武將，才能、性格以及受重視程度都不了解，不敢貿然評定。」

  張飛率領八百徐州兵，人銜枚，馬裹蹄，悄悄摸到了袁軍營寨附近，卻並沒有早早衝出去劫營。

  甚至於，相比起關羽的傲，很多人更喜歡張飛的真性情。

  其二，周琦的擔心也讓張飛心中有些犯嘀咕，因此打算先穩一手。

  對於真正有本事且品德高尚的士人，關羽自然也是從心底感到敬重。

  張飛瞅準時機，命令回下八百騎兵撥開鹿角，而後帶著眾人沖入營寨。

  周繼既然已經說過了，諸葛亮再拾人牙慧也就沒有意義了。

  直到夜幕降臨之際，袁軍才緩緩退去。

  是夜，月黑風高。

  張飛卻是說道：「若袁紹果真昏迷，如此畏手畏腳，豈不錯過了破敵良機？」

  次日天明沒多久，震天動地的戰鼓聲就已經傳到了城中，數之不盡的袁軍，從四面八方大舉進攻郯縣。

  反之，關羽類似於清高且品德高尚之人。

  「大將軍擔心袁軍有詐，不妨等到明日，看看袁軍是否會對郯縣發起進攻。」

  張飛卻是不同。

  關羽自己喜歡讀《春秋》，並非附庸風雅，而是家族傳承。

  張飛率領八百騎沖入營寨，發出了炸雷般的吼聲，震得不少人耳膜嗡嗡作響。

  袁紹此人，能夠從一介庶子成為汝南袁氏最耀眼的存在，甚至得到了袁氏大部分門生故吏的投效，靠的可不僅僅是出身。

  周琦問道：「為何如此？」

  周琦神情微動，問道：「何出此言？」

  「如今敵強我弱，據城死守耗盡袁軍糧草，才是最穩妥之法。」

  其祖父就常以《易經》、《春秋》訓關羽之父關毅，關毅作為至孝之人，亦是以《春秋》訓關羽。

  很多時候，大家都只能死死壓制野獸。

  緊接著，張飛就帶人於袁軍營寨之內如入無人之境，而後四處放火。

  「燕人張益德在此，袁紹速來受死！」

  關羽斥責張飛，倒也並非因為不贊成張飛劫營的做法。

  關羽能夠做到體恤士卒，可以真正把他們當做自己的手足兄弟，張飛卻視其為建功立業的工具，甚至不把別人當人看。

  他出身地方豪強，家裡非常有錢，田地僕役也不在少數，卻終究難以躋身士族之列。

  從骨子裡，張飛也想成為士人。

  「讓此人身著盔甲，外人誰能分辨真偽？」

  正如前面所言，遇到不同的對手處於此等境地，周琦肯定會有不同的應對手段。

  關羽斥責張飛，自然是因為對方那種不在意三千士卒性命的態度，這種理念與關羽的認知背道而馳。

  周琦反問道：「距離那麼遠，對方又是身穿鎧甲戴著頭盔，能確定那就是其本人嗎？」

  就好比諸葛亮屢次北伐以失敗告終，姜維繼承其遺志九伐中原亦是功敗垂成，因此對於二者詬病者亦不在少數。

  漢末無數豪強都希望，能夠讓家族更進一步，張飛自然也不例外。

  無論是從史料中洞悉了袁紹的一生，還是當初在雒陽與袁紹相交莫逆，都是別人未曾擁有過的經歷。

  周琦此時，卻是眉頭緊皺，眼中帶著深深的疑惑。

  事實上，歷史往往都是成王敗寇。

  正是為此，張飛哪怕有萬夫莫當之勇，仍舊有些附庸風雅，喜歡書法與做畫，對於士人非常敬重。

  周琦不答反問：「玄德公是否覺得，袁軍今日攻城之戰實在太過猛烈了嗎？」

  周琦雖然洞悉了這點，卻也沒有點破，甚至覺得這才是一位亂世梟雄應該有的氣質與胸襟。

  關羽因為這種性格，在歷史上吃了大虧，而且也因此讓許多人詬病，認為關羽太過狂傲。

  只是沒過多久，劉備當即搖頭道：「今日於兩陣之前，我可是親眼看到袁本初站在點將台上，全程指揮著袁軍攻城呢。」

  被兩位兄長呵斥，張飛縮了縮脖子，不敢繼續多言。

  很多時候，庶子這個身份甚至會成為其發展的制約。

  劉備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站在旁邊的戲志才卻是神情微動，而後問道：「大將軍是覺得，袁紹可能真的昏迷不醒，其麾下文武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弱點，才故意猛烈攻城？」

  看著周琦面露糾結之色，終究還是戲志才開口道：「袁本初非同小可，主公雖然有所猜測，終究難以確定。」

  周琦上前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滿是讚賞的說道：「如此年輕就有此等看法與心性，當真不凡。」

  這種話若是傳出去，必然會大失人心。

  劉備笑道：「無妨，大將軍幫助守城即可，我自領徐州兵馬出城劫營。」

  真要如此，那些動輒攻城數月甚至數年的攻城隊伍，恐怕會被活生生累死。

  張飛如此，李逵亦是如此。

  劉備亦是臉色微沉，喝道：「益德休要胡言亂語！」

  周琦的這番話，宛若一盆冷水，將劉備的所有熱情都澆滅了。

  「三十萬袁軍，今日幾乎都是輪番攻城，中間根本沒有絲毫間歇，哪怕大將軍未抵達郯縣之前，袁軍攻勢也沒有這般猛烈過。」

  普通人做不到這種程度，自然缺乏一種代入感，甚至會覺得關羽太裝，太孤傲。

  周琦微微頷首，道：「且觀明日袁軍動向，再做定奪不遲。」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對手的性格、能力不同。

  更何況，周琦問的並非退敵之策，而是對於今日之事的看法，周繼的回答下卻是有些取巧。

  「若劫營能夠成功的話，兄長與大將軍再引大軍馳援，必能一戰大破袁軍！」

  周琦之所以感覺如此為難，乃是因為袁紹並非劉表、劉璋、袁術之流，麾下謀士不計其數，荀攸、沮授、逢紀、審配等人都非易於之輩。

  「如此既會引得袁軍士卒越加混亂，亦會將軟肋暴露於我軍之中。」

  「我欲派遣八百人騎兵出城劫營，率領其餘兵馬在旁策應，如此劫營兵馬有失，亦可前去救援，不知大將軍以為如何？」

  袁紹穩穩坐於主位上，聽著屬下的匯報，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之色。

  目送劉備離去以後，周琦轉頭看向周繼與諸葛亮，問道：「對於此事，你二人有何看法？」

  黎明前的黑暗悄然抵達，本來還在營寨內四處巡邏的袁軍士卒，也都紛紛找地方休息去了。

  很顯然，袁軍今日的行為實在有些反常。

  諸葛亮繼續說道：「昨日袁本初於眾目睽睽之下吐血昏迷，且軍中流言四起，混亂不堪。」

  但是看到張飛這種能夠釋放野獸的豪傑，也未免會心生喜愛，甚至會刻意忽略他的暴戾與所犯下的過錯。

  周琦聞言，苦笑道：「奈何三日之期未到，吾不好違背諾言派兵出城。」

  諸葛亮之所以沒有像周繼那般，以堂堂正正之師守城，等到袁軍糧草耗儘自動退兵，亦是不屑為之。

  論出身，庶子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地位，袁術這位嫡子的身份要遠遠高於袁紹。

  袁紹的政治能力，以及麾下的文臣武將，實力要遠遠勝過劉備。

  若平心而論，能夠真正做到傲上而不欺下者，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絕大多數之人，都是媚上欺下。

  他從與周琦嘴炮後就開始布局，而且又有荀攸、沮授等人的出謀劃策，本以為能夠假裝昏迷，騙取城中兵馬大舉前來劫營。

  他在不了解袁紹及其麾下文武的情況下，僅僅通過今日所聽到的隻言片語情報，很難分析出真正的結果。

  劉備略作沉吟以後，終究還是不甘心放棄這個機會，而後看向周琦，正色道：「益德之言雖有不妥，卻也未嘗沒有可取之處。」

  袁軍營寨的另一個方向。

  還有一些話周琦就沒有明說。

  「若坐擁三十萬大軍而龜縮不前，勢必會讓所有人以為，袁本初果真有事。」

  其餘世家子弟智謀非凡者，更是不可勝數。

  三千人劉備折損不起，八百人卻也不至於讓劉備傷筋動骨。

  劉備這才回過神，繼而點頭道：「的確如此。」

  饒是如此，袁紹仍舊能夠擁有接今日成就，豈是僥倖？

  袁紹的確有的得志便張狂的臭毛病，但是曹操、劉備不盡皆如此嗎？

  人們在逆境中，往往能夠爆發出不可思議的潛力，反而是在順境之中，容易迷失自我。

  兩軍交戰，還是應該使用堂堂正正之師，實在是陷入僵局被逼無奈以後，才會想著弄險。

  若是為了表現自己而長篇大論，反而落了下乘。

  「若果真是袁紹之策，兄長與大將軍無需救援，縱然某麾下三千兵馬折損殆盡，又有何妨？」

  「彼若不攻城，則說明情報不虛假，袁軍可圖矣。」

  周琦聞言，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而後說道：「志才之言有理，雖說據城死守或許會耗時日久，而且必然損失不小，卻是最穩妥之法。」

  「若是擔心此乃袁紹誘敵之策，不妨讓某帶領三千兵馬出城劫營，兄長與大將軍領兵屯於後方，靜觀其變。」

  周繼天性謹慎，猶豫半晌才說道：「依孩兒觀之，父親所言不無道理，當按部就班據城死守，等到袁軍糧草耗盡，自可一戰破之，沒必要操之過急。」

  如此，縱然最後劫營失敗，袁軍被消耗了大半夜，也不虧。

  周琦聞言，卻是眼睛大亮。

  這並不能說明袁紹、曹操、劉備以及周琦不行，只能說是人都擁有劣根性，這點很難避免。

  劉備無言以對。

  關羽從小耳濡目染，通曉其中的微言大義，就將這份義刻進了骨子裡。

  袁軍營寨之中大將齊齊上陣，源源不斷的攻勢從早上直接持續到了晚上。

  張飛敬愛士人卻不體恤士卒，關羽卻反其道而行，傲上而不欺下。

  「竊以為，此事頗為蹊蹺，玄德公還請謹慎行事。」

  若是換成袁術身處袁紹如今境地，周琦或許根本不會有任何疑慮，直接引兵殺了過去。

  劉備只派出了八百人前去劫營，實際上也是認同了張飛的建議。

  未曾想，周琦那廝穩如老狗。

  劉備聞言，亦覺有理，正想答應下來，卻見張飛不滿的說道：「既然已經推斷袁紹果真昏迷，如今袁軍群龍無首，大將軍何故還要如此畏手畏腳？」

  「依我之見，無論袁紹有何謀劃，是否真的昏迷不醒，我們都應該不予理會，安心守好郯縣即可。」

  很多時候，就連周琦都有些飄飄然。

  人們喜歡張飛，是因為不知不覺間，每個人心中都圈養著一頭野獸。

  諸葛亮此舉看似太過謹小慎微，實際上卻是最好的答案。

  如果趙韙等人不急功近利，而是據城死守，周琦最後恐怕也只能無奈撤兵。

  看著張飛等人仍舊面露不認可的神色，劉備卻是目視眾人，讓他們莫要多言。

  事實卻是，普通人若是來到漢末，最好投奔關羽而不是張飛。

  關羽傲上，是因為他性格高傲，擁有自己的氣節，不屑於攀附那些沒有真本事，或者是諂媚的士人。

  弄險固然可能以弱勝強。

  如果諸葛亮先開口，或許會這麼說。

  諸葛亮沉吟的時間更久，周琦倒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等待著。

  莫說袁紹可能沒有出事，就算袁紹真的出事了，仍舊有人主持大局。

  正是因為趙韙等人自以為看到了勝利的機會，主動出城劫營，才會有此大敗，最終不僅損兵折將，還丟失了墊江此等險峻城池。

  其一，凌晨時分才是人們睡得最死，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但琦作為袁紹曾經的好友，現在又是敵人，自然更了解袁紹。

  就算修養好不欺下，至少也會從心底感覺自己高人一等。

  周琦下定這種決心，除了戲志才的話意外，也是想起了自己攻打墊江的經歷。

  「以我之見，既然不能確定袁紹是否果真昏迷不醒，還是應當以守為主。」

  「彼若攻城，則說明袁紹無恙。」

  「三天還沒有攻破城池，其勢必衰！」

  張飛聽到這裡，眼睛卻是亮了起來，道：「大將軍的意思是，昨天探查到的軍情沒錯，袁軍是擔心吾等發起突襲，才故意虛張聲勢，並且弄出來了一個假袁紹糊弄人？」

  周琦眉頭緊皺，道：「吾是有此想法，卻也不敢肯定。」

  「更何況，吾觀今日袁軍各部攻城皆井然有序，哪怕袁紹果真昏迷不醒，卻也不容小覷。」

  關羽聞言，卻是眉頭微皺，喝道：「三千兵馬，豈是兒戲？若果真全都折損，又會多上多少孤兒寡母？」

  周琦並不認為自己以及麾下謀士算無遺策，天下無敵。

  諸葛亮卻沒有因為大將軍的誇讚而迷失自我，反而正色道：「今日劉使君所言，觀明日袁軍行動而推斷袁本初是否真的昏迷，竊以為此事不妥。」

  周琦微微頷首，而後又將目光放在了諸葛亮身上，眼中帶著考校之意。

  若能用八百人的性命，博取大破袁軍的可能，劉備認為非常值得。

  周琦聽到這裡，沉吟許久，隨後說道：「汝之言未嘗沒有道理，今日莫要多想，且在明日觀袁軍動向即可。」

  張飛看似魯莽，實則粗中有細，而且跟隨劉備征戰多年，對於戰爭有著非常強的敏銳感。

  越是大家族，嫡庶之分越加明顯。

  周琦繼續說道：「更何況，就算能夠看清楚對方臉，然而袁紹麾下有三十萬兵馬，還有數之不盡的運糧民夫，想要找出一個長相酷似袁本初之人，應該不難吧？」

  劉備沉思許久，而後說道：「這般攻勢無論強度還是損失都非常大，若袁軍持續這種攻勢攻城，最多只能堅持三天。」

  「反之，若明日率軍猛攻郯縣，既會穩住袁軍軍心，亦會令我等心中疑慮，不敢主動攻擊袁軍。」

  以上所探聽到的都是高級將領討論的內容，周琦不相信這麼容易就泄露出來。

  劉備看出了周琦的異樣，問道：「大將軍怎麼了？」

  因此，關羽的失敗也就會被不斷放大，功績反而會被淡化。

  所謂攻城戰，也不是把所有士卒都派出去，不要命的使勁攻城。

  「袁軍經受得起損失，吾等卻是不行。」

  周琦聞言，不由眉頭微皺。

  但弄險哪怕成功無數次，只要失敗一次，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從張飛對三千士卒性命毫不在意的態度，周琦就不由在心中暗嘆，史書果然沒有寫錯，張飛敬愛士人卻不體恤士卒。

  而是因為，關羽性格與張飛截然不同。

  就連劉備遇到這種事情，有了關羽、張飛、趙雲在此，軍隊都不會亂到這種程度，別說袁紹了？

  更何況，此番出征袁紹還帶來了自己的兒子以及外甥。

  袁紹下了如此重的餌料，最終只釣來了張飛以及八百騎兵。

  「大王，需要現在收網嗎？」

  全副武裝的張郃，看著滿臉失望的袁紹，出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