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鮮衣怒馬，衣錦還鄉

  卻說周琦率領大軍進入沛國，先是在譙縣帶著許褚以及厚禮，還有那些當年跟隨許褚離開家鄉的許家寨族人，親自前往許家寨拜訪許定。

  許家寨作為宗族勢力的聚集體，真正的財力甚至連本地豪強都算不上。

  不過他們十分團結，這才能夠在亂世之中得以保全自身。

  許褚如今官拜護軍司馬，只要周琦抵達揚州開府以後，許褚肯定另有升遷。

  許家寨，也算是走出了一位人物。

  至於其他跟隨許褚離開家鄉的許家寨青年，雖然不如許褚顯赫，卻也都各有封賞。

  只要許褚能夠一直升遷，這些人必然都會水漲船高。

  此次許褚帶著眾人衣錦還鄉，整個許家寨都歡欣鼓舞，好不熱鬧。

  許定更是殺豬宰牛，大擺宴席，歡迎許褚以及許家寨當年離開的青年，榮歸故里。

  此次，周琦親自登門，也讓許家寨倍有面子。

  許定率領許家寨內有頭有臉的族老，全都過來拜見周琦。

  宴席散了以後，許定、許褚都已經有些微醺，臉上卻仍舊帶著燦爛的笑容。

  喝了點醒酒湯，許定看著周琦，忍不住嘆道：「距離與車騎將軍初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十年時間。我也沒有想過，十年時間，將軍居然能從一介被通緝的朝廷重犯，成長到如今的地步。」

  「當初讓仲康跟著你，果然沒錯啊。」

  周琦聞言，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十年時間啊。

  人的一生之中，究竟有多少個十年。

  現在的周琦，已經算是功成名就，位高權重，雄踞一方。

  可是誰又能想到，十年前的周琦，只能帶著項弘宛若喪家之犬，從相縣逃到譙縣呢？

  當初的周琦，雖然擁有雄心壯志，想要招攬許褚兄弟，卻被婉言相拒。

  那個時候的周琦，要出身沒出身，要地位沒地位，別人不願意投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現如今，以周琦的地位以及名望，莫說是許褚這樣出身寒門之人，哪怕是士族名流，也只需一紙徵辟文書，就能得到自己需要的人才。

  輝煌的背後，卻是無人知曉，周琦在這十年時間之內，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與算計。

  「是啊，整整十年。」

  「現在回想起來，卻有一種滄海桑田之感。」

  幾人回想著曾經的種種，全都唏噓不已。

  到了最後，周琦看向許定，正色道：「今天下亂象已顯，沛國作為四戰之地，未來必然戰亂不休。」

  「承蒙陛下器重，封我為揚州牧，若伯康不棄，可率全族隨我遷徙揚州。」

  「到了那裡，有我與仲康的扶持，再加上許氏本就人口眾多，想必很快就能成為當地一方豪族。」

  「如此，亦不負仲康跟隨我十載之情誼。」

  許定聞言，眼中露出驚喜之色，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拜服於地，道：「承蒙使君不棄，許氏全族願效犬馬之勞！」

  此時的許定，與之前的態度判若兩人。

  周琦最開始想要招攬許氏兄弟，許定卻是委婉拒絕，哪怕後來周琦拜入司隸校尉陽球門下，許定也只是讓許褚跟隨周琦，前往相縣辦了些事情，亦沒有投靠的打算。

  直到周琦受到蓋勛稱讚，並且拜入四世三公的袁氏門下，獲得了安豐縣長職位，許定才讓許褚跟隨周琦。

  饒是如此，許定也不打算舉族相隨，只是讓許褚帶了一些部曲而已。

  那個時候的許定，雖然覺得周琦是個潛力股，卻也並不十分了看好對方的未來，只是提前做些投資而已。

  未曾想，時過境遷，隨著周琦身份地位的變化。

  如今的周琦，只需要輕飄飄一句話，許定當即納頭便拜，而且沒有絲毫猶豫，就打算放棄家族賴以生存的故居譙縣，舉族搬遷到揚州。

  這份魄力，倒也令周琦刮目相待。

  他扶起了許定，道：「伯康快快請起，你、我、仲康皆乃兄弟也，不當如此。」

  扶起許定以後，周琦沉吟半晌，道：「我讓仲康帶領五百兵馬留在許家寨，幫助那你們變賣家產以及後續搬遷事宜。」

  「我會留下一切錢財，希望伯康能從許家寨以及附近縣城，幫我招募兩千可靠、精悍的青年，編伍成軍。」

  「我命伱為軍司馬，所轄兩千為虎賁營，以後為我親兵，護衛我之安全，你可願意？」

  許定聞言大喜，急忙拜服於地，道：「既為使君親衛，自然皆為信得過之人，我許家寨人口數千戶，挑出兩千精壯易如反掌。」

  許定之言並非誇大其詞。

  許家寨乃是本地大宗族，族中子弟不在少數，如果再收攏血緣關係比較淡薄的偏遠族人，單單是許家族人都不下兩萬人。

  周琦如此厚待許家寨，除了因為許褚的緣故以外，也未曾沒有許家寨實力強盛、人口眾多的原因在內。

  揚州士族林立，勢力強盛。

  周琦如果不想如同歷史上的孫權那般，始終被揚州世家所掣肘，以致終其一生都打不下合肥，就必須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其實不僅僅是孫權，歷史上的劉表入荊州以後，也是受到本地世家掣肘，要看人臉色行事。

  這些世家守成有餘，進取卻稍顯不足，而且忠誠度堪憂。

  一旦外敵強大，這些世家首先想到的不是為主君分憂，而是想著勸說主君投降，好保全自己的家族。

  故此，揚州本地士族可用，卻不可倚為心腹。

  在對付本地世家大族這方面，益州牧劉焉的手段就非常高明。

  劉焉可不像劉表那般單騎入荊州，而是帶著南陽、三輔一帶數萬戶流民，以及許多前往益州躲避戰禍的士族前往。

  數萬戶流民，平均每戶四到五人，至少就有數萬人，多則十幾萬，並且用他們組建成了東州軍，這才能夠讓劉焉壓制住益州本土勢力，掌控益州。

  自劉焉開始，哪怕到了劉備入蜀，益州本土士人都沒有什麼話語權，反而處處受東州人氏的壓制。

  周琦打算借鑑劉焉的做法，從自己的故鄉沛國徵召大量人口進入揚州，充實到揚州各個郡縣，然後扶持這些沛國的遷徙者，讓他們與本地士人相抗衡。

  不僅如此，周琦等到中原戰亂四起之時，也會大肆徵召流民以及外來士人。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再加上周琦的刻意扶持，才有可能將揚州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些外來之人想要在揚州站穩跟腳，就必須依附於周琦，否則肯定會被當地世家大族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如此一來，周琦就會擁有大批忠於自己的屬下。

  這些來自中原之地的屬下，與只想守住自己一畝三分地、沒有絲毫進取心的本地世家大族不同，他們背井離鄉，也想有朝一日能夠打回自己的老家，榮歸故里。

  日後若是發動北伐戰爭，這些人就會是堅定的主戰派。

  歷史上孫權麾下就是如此。

  本地士人大多主張投降曹操，反而是程普、黃蓋這些外來將領，紛紛請戰，想要與曹操決一死戰。

  許氏家大業大，如果有了周琦的扶持，未來必然能夠雄踞一郡之地。

  哪怕他們底蘊比不上世家大族，卻擁有自己的武裝部隊，本地世家大族也不敢輕易得罪。

  不僅僅是許氏。

  周琦還打算將沛國周氏也遷到揚州，以沛國周氏的傳承底蘊，再加上周琦的出身以及扶持，讓沛國周氏成為揚州第一大族，乃是早晚之事。

  有了沛國周氏作為最堅實的後盾，再加上廬江周氏，周琦就能擺脫歷史上孫權處處遭受掣肘的局面。

  當然，這些都還只是理論上。

  實際行動中想要做到這些，必然會困難重重，但周琦手握兵權，而且還有三萬外地兵馬。

  誰敢反對，就等著被滅族吧。

  周琦也打算，花費巨大代價將這三萬兵馬全都留在揚州，甚至把他們的家眷以及宗族都接過來。

  如此一來，揚州也就相當於多了三萬戶完全忠於周琦的屬下。

  三萬戶，總人口或許就高達十數萬。

  有了這些外來人口的湧入，必然會將揚州現有的秩序沖得七零八落。

  周琦自己，就可以施展雷霆手段，重開揚州新秩序。

  辭別許定、許褚以後，周琦繼續往故鄉相縣而去。

  在抵達相縣之時，沛國相袁忠率領沛國大小官吏，皆出城二十里相迎。

  袁忠亦出身汝南袁氏，乃世家子弟，按理來講與袁紹、袁術同輩，不過其年齡卻與袁逢、袁隗相差無幾。

  兩支雖都屬同族，血緣關係卻已經相對較為淡薄。

  饒是如此，袁忠仍舊吃到了四世三公袁氏的紅利，能夠輕輕鬆鬆擔任兩千石沛國相的官職。

  袁忠倒也並非無名之輩，曾與好友范滂因黨錮之禍被捕入獄，接受嚴刑拷打。

  牢獄裡面環境較差，許多被捕的士人，因為嬌生慣養的緣故，患病者不知幾何。

  袁忠、范滂為了保護那些患病的士人，爭相在前面接受刑罰。

  兩人也因此名聲大噪，在士人之間頗受尊崇。

  不過也正是因為袁忠被打上了黨人的標籤，當初朝廷對於黨人五族之內都要牽連，袁隗等人才刻意與之疏遠。

  自從黃巾起義漢靈帝大赦黨人以後，袁忠的罪行也被赦免，依仗著自己的名望，以及袁氏在朝中的權勢，很快就青雲直上，成為一方大員。

  饒是如此，袁忠與袁隗等人，也走的也並不近。

  如今周琦擊破涼州叛軍，威逼董卓，奉天子遺詔帶走陳留王，名聲無比顯赫，已經被攀升至巔峰。

  沛國相縣又屬於周琦故鄉，車騎將軍現在衣錦還鄉，使得相縣上下無不歡欣鼓舞、翹首以待。

  周琦在相縣之威望，可見一斑。

  袁忠身為沛國相，自不能違背民心，再加上周琦如今的確位高權重，他才會如此隆重的出城相迎。

  隔著很遠，就看到遠處旌旗遮天蔽日。

  待軍隊近了，袁忠舉目望去，只見看不到邊際的隊伍軍容嚴整，甲冑鮮明，端的是威武不凡。

  周琦榮歸故里，此番特意讓麾下將士身披甲冑，震撼力果然非同凡響。

  周琦早就得知沛國相袁忠帶領眾人出城相迎，所以看到袁忠等人以後，當即下令麾下士卒放緩速度，自己卻是帶著典韋、項弘等人，拍馬上前。

  及至近前，周琦翻身下馬。

  沛國相袁忠看到了周琦的金印紫綬，急忙上前見禮：「沛國相袁忠，率相縣大小官吏，拜見車騎將軍！」

  周琦急忙上前扶住袁忠，道：「吾亦為袁氏門生，與國相淵源頗深，國相何須勞師動眾出城相迎？」

  袁忠正色道：「車騎將軍威名，遍傳天下，吾亦仰慕車騎將軍久矣。」

  「且吾聞陳留王亦在軍中，這才帶領國中官吏前來拜見皇子。」

  周琦與袁忠寒暄完畢，當即在其餘相縣官吏敬重、激動的眼神中，與他們一一見禮，絲毫沒有車騎將軍的架子。

  這些相縣官吏，早就聽聞周琦大名，甚至算得上是如雷貫耳。

  今日得以相見，才發現見面更似聞名，周車騎比想像中的更年輕，也更平易近人。

  正所謂：居移氣，養移體。

  周琦這些年領兵廝殺，身上自然而然帶著些許威嚴以及殺氣，所以哪怕周琦十分平易近人，這些相縣官吏仍舊滿臉敬畏，不敢有輕視之心。

  周琦不願擾民，命令大軍在城外駐紮，自己卻是帶著典韋、項弘、陳文等人，以及那些自相縣徵召的親衛，返回家鄉看望親人。

  此前周琦不過只是安豐縣長，所以哪怕在相縣頗有名望，可是願意拋妻棄子、背井離鄉跟隨左右，為之充當部曲之人，仍舊需要頂著很大壓力。

  特別是那些家中較為富裕之人，所承受的壓力更大。

  周琦此次帶著他們返鄉，也是想要讓這些跟隨自己許久的部曲榮歸故里。

  他們這次還鄉，沒有身披甲冑，反而全都穿著錦袍，帶著周琦提前準備的好厚禮，朝著各自家中趕去。

  有些人縱然舉家搬遷至安豐縣，在相縣卻仍舊還有許多親眷，這次也算是榮歸故里。

  距離周集鄉不遠的一個莊子。

  陳家家主穿著十分隆重，在銅鏡面前來迴轉了幾圈，對著身後的僕人問道：「我這身穿著如何？」

  僕人急忙說道：「主人穿上這身衣服，華貴而不顯奢華，整個人也仿佛年輕了二十歲呢。」

  聽到了下人的吹捧，陳家家主不由面露喜色，而後一揮衣袖，道：「賞！」

  此時的陳家府邸，張燈結彩，親朋齊聚，好不熱鬧。

  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家是準備辦親事呢。

  一位陳家的老者走到陳家家主身旁，道：「文兒此次也算是跟對了人，不像以前那樣每日在街頭鄉間廝混，我陳家總算是走出了一個人物。」

  陳家家主滿臉笑容，道：「也多虧了叔父往日教導，否則陳文那小子也不會幡然醒悟。」

  陳文追隨周琦刺殺沛國相王吉以前，乃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遊俠兒、浪蕩子，風評並不算好。

  陳家雖算不上什麼豪強大族，可是在十里八鄉也算是少有的富戶。

  陳家家主本來希望陳文能夠好好讀書，未來就算不能混個一官半職，卻也能夠繼承家業，將陳家發揚壯大。

  奈何，陳文不聽勸誡，每日與青皮、閒漢廝混，這也讓陳家家主飽受詬病。

  甚至於，還有不少陳家族人認為，以陳文的品行，未來不足以擔當家主之位，希望陳家家主將家主之位讓給其餘陳氏嫡系。

  為此，陳家家主差點氣得吐血。

  他確是沒有想到，自從陳文跟隨周琦以後，本來會有些其他想法的陳家族人，卻是從才開始的默不作聲，到現在的刻意巴結。

  時至今日，陳家再也沒有人敢覬覦家主之位。

  「多虧了我兒陳文慧眼如炬，在車騎將軍微末之時，就拋棄所有跟隨左右，才能擁有今日成就。」

  陳氏其餘族人，聞言臉上全都露出了羨慕之色。

  包括其餘那些聽到風聲前來恭賀的家族，也毫不掩飾眼中的羨慕之色。

  「踏踏踏！」

  就在陳家張燈結彩之際，忽有一個僕人興沖沖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家主，小主人帶著一二十騎，身穿華貴錦袍，已經進入了鄉里！」

  陳家家主聞言大喜，急忙帶著陳家眾人，親自出去迎接。

  卻說陳文衣錦還鄉，頓時感覺意氣風發，以前埋藏在骨子裡的張揚，再也壓制不住，大張旗鼓進入鄉內。

  途中但凡遇到認識之人，陳文就趾高氣昂，看到漂亮的女子還吹口哨調戲一番。

  眾人看到鮮衣怒馬、肆意張揚的陳文，非但沒有心生厭惡，反而滿臉羨慕。

  「文兒，文兒！」

  就在陳文肆意張揚之際，卻是聽到了熟悉的喊聲。

  他急忙抬頭望去，正好看到了正疾步跑來的老父親，當即只感覺鼻尖一酸，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急忙滾鞍下馬。

  「孩兒拜見父親！」

  陳家家主扶起陳文，細細打量著自己這個曾經十分頭疼的兒子，眼中忍不住浮現出了些許淚花。

  「好，好，好啊！」

  「陳家能夠出現你這樣一個人物，真是陳家之福啊！」

  面對自己的父親，陳文變得非常謙遜，道：「若非父親以及家中長輩教導，我如今恐怕仍是鄉間浪蕩兒，每日遊手好閒。」

  陳父滿臉笑容，朗聲道：「我兒榮歸故里，舉族同歡，且奏樂，起舞！」

  陳父話音落下，敲鑼打鼓的聲音當即響徹鄉間，年輕的女子在路邊翩翩起舞，雖然舞姿顯得有些粗陋，可是對於這裡而言，已經算是非常隆重的招待了。

  就這樣，陳文一行人被敲鑼打鼓迎進了陳家大院。

  早就準備的好的宴席，也在陳文落座的時候開始，眾人大聲吆喝著，全都來到陳文身旁敬酒。

  陳文來者不拒，顯得興致極高。

  喝了酒以後，陳文就開始吹牛逼，一面講述歌頌周琦的豐功偉績，一面誇讚自己如何如何勇武，圍在身旁的年輕人紛紛鼓掌叫好，臉上滿是憧憬之色。

  陳文非常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當即拍著自己的胸脯，梗著脖子說道：「你們可知，當年周嗇夫為民請命，不畏強權，撞死於國相府門前。」

  「車騎將軍為了給周嗇夫報仇，經過十分嚴密的篩選，最終選定了九名可靠又講義氣的少年，一同前去刺殺沛國相王吉。」

  「這九個少年之中，我陳文那可是車騎將軍首選之人。」

  「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陳文義薄雲天，為了兄弟能夠兩肋插刀！」

  「你們別看車騎將軍這些年平步青雲，可是真正被依為心腹，能夠交心之人，也就是我們這些最早跟隨車騎將軍一起刺殺沛國相的少年！」

  聽到這裡，當即有人問道：「車騎將軍既然如期器重你，為何沒有隨你一同前來拜訪陳家家主？」

  另一人也是問道：「你既然得車騎將軍器重，現在肯定已經被封了很大的官職吧，有沒有印綬，拿給我們看看？」

  這些人並非惡意針對陳文，純屬乃是好奇。

  只不過，陳文聽到這裡，笑容卻是逐漸收斂起來，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的確是最早跟隨周琦之人。

  奈何能力畢竟擺在這裡，數次大戰也沒有立下什麼功勞，所以只是軍中小官，哪裡有什麼印授？

  至於周琦，自從抵達相縣以後，就被熱情的眾人所包圍，怎會有時間前來看望陳文父親？

  更何況。

  以周琦如今的身份地位，陳文父親也不值得對方親自前來拜會。

  眼看陳文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圍觀眾人仿佛想到了什麼，當即全都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了陳文。

  「他吹得這麼厲害，莫不都是假的吧？」

  不知是誰小聲嘟囔。

  「誰？有本事站出來說！」

  這句話仿佛錯戳到了陳文的痛處，他當即勃然大怒，宛若被激怒的雄獅，惡狠狠的往四周掃視著。

  「阿文是酒喝多了嗎，怎地回到家中，脾氣還如此暴躁？」

  就在陳文惱羞成怒，想要找出方才說話之人好生教訓一番之際，卻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渾身一個激靈，急忙轉身望去，當看到便裝而來的周琦以後，眼圈當即有些泛紅，急忙跪倒於地。

  「屬下拜見車騎將軍！」

  那一二十個跟隨的士卒，看到周琦以後也都紛紛下拜。

  這一拜，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

  他們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車騎將軍、揚州牧、安豐縣侯周琦周子異，居然真的親自前來陳文家中拜會。

  這可是天大的殊榮啊！

  很多人說揚州人口少，這裡我說明一下。

  漢末人口排第一的是益州，第二是荊州，第三是豫州，第四是冀州，第五是揚州433萬。

  但是經歷過黃巾之亂以及天災人禍，中原人口銳減，特別是冀州和豫州，是黃巾起義最猖獗的地方。

  要不是冀州經過袁紹的治理，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其中還有百萬黑山軍在張燕手下。

  其餘各地也是盜賊四起，百姓流離失所，大量人口以及士人南逃到益、荊、揚三州。

  所以在這個時間段，揚州人口絕對能排進前三。

  還有，不要以為揚州就在是歷史上孫權的地盤，廬江、九江當時都是一分為二，乃曹吳相爭最激烈的地方，孫權打了一輩子的合肥就在九江郡。

  主角老家沛國也挨著九江，只要守住九江與廬江，想打哪裡都行，完全占據主動權。

  丟了，估計只能像孫權一樣，只能死守江東。

  有興趣的可以看下地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