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二思忖片刻,決定夜探城西廢廟。
他回到房間,從包裹里翻出一套夜行衣換上。
同時將龍鱗寶刀藏於袖中,待夜幕降臨,便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客棧。
夜晚的小鎮和白日完全不同。
甚至靜謐得有些詭異,只有偶爾幾聲犬吠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
敖二按照白天打探到的路線,朝著城西廢廟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儘量避開巡邏的士兵和偶爾出現的行人。
廢廟位於小鎮的邊緣,周圍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敖二放輕腳步,迅速靠近廢廟。
還未走近,一股奇特的香味便鑽入鼻孔。
當下敖二的神情便猛地一僵。
因為這香味與他在那些行蹤詭異的人身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甜膩中卻又帶著些許腐臭。
「果然有古怪!」
敖二心中暗道,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廢廟裡肯定藏著秘密。
他躲在一棵枯樹後,仔細觀察著廢廟的情況。
只見廢廟的大門緊閉,窗戶也都被木板封死,從外面看不出任何異常。
然而,敖二敏銳地察覺到。
那廢廟裡確實是隱隱約約有亮光透出。
甚至還有細微的說話聲。
「看來今晚得好好探查一番了。」
深呼一口氣,敖二嘴角露出冷笑,決定潛入廢廟一探究竟。
就算是有些詭異又如何?
現在好不容易才抓到點線索,定然不能輕易放過。
他繞到廢廟後方,發現一扇窗戶的木板有些鬆動。
就算是經過有人特意加固之後,還是露出些許縫隙。
「這倒是老天助我了。」
心中低語一句,敖二伸出雙手輕輕一推,將這條縫隙擴大了些許。
他透過縫隙向里望去,只見廢廟裡和外界破敗的樣子完全不同。
其中燈火通明,甚至還有一個白玉火爐燃著上好的無煙煤在取暖。
而在中央,一群黑衣人正圍坐在一個祭壇周圍,似乎在舉行某種儀式。
祭壇中央擺放著一個奇怪的雕像。
那雕像倒也算奇特。
其形狀像一隻巨大的蝙蝠,雙翼展開,猙獰可怖。
黑衣人們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詭異。
敖二心中一震,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些黑衣人,這詭異的祭壇,還有那蝙蝠雕像,都透著詭異的氣息。
他屏住呼吸,繼續觀察著,試圖聽清黑衣人們的咒語。
「偉大的血月之神,請賜予我們力量……」一個黑衣人高聲吟唱著,聲音嘶啞而狂熱。
血月之神?
敖二心中一凜,這不正是他此行要調查的血月教嗎?
看來,他誤打誤撞,竟然找到了血月教的秘密據點!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敖二藏身的窗戶。
敖二暗道不好,急忙閃身躲開。
「誰在那裡!」
黑衣人厲聲喝道,拔出腰刀,朝窗戶沖了過來。
其他黑衣人也紛紛警覺起來,停止了吟唱,抽出武器,四處張望。
看到對方的舉動,敖二暗罵一聲晦氣,卻並未退縮。
若是換做平常,這種情況他穿著夜行衣,說走自然是能直接走掉。
但他現在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些對方的尾巴。
要是直接離開的話,可就太虧了。
念止於此,敖二眼中也閃過兇狠之色。
手掌發力便猛地推開破爛的窗戶,縱身躍入廟內。
藏於夜行衣之下的龍鱗寶刀出鞘,寒光一閃,直取那叫囂的黑衣人。
這黑衣人也是個愣頭青。
眼見敖二來勢洶洶,竟不躲不閃,反而舉刀便砍。
「咔嚓!」
下一刻,只聽一聲脆響,他的刀如同朽木一般被龍鱗寶刀一刀兩斷。
斷裂的刀刃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悽厲的弧線!
狠狠地釘在了地面之上,顫巍巍地晃動著。
敖二毫不留情,刀鋒一轉,已抵在那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瞪大了雙眼,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
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鮮血噴涌而出,濺了敖二一臉。
他厭惡地皺了皺眉,一腳將黑衣人的屍體踹開。
「這……快,快殺了他!」
其他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抽出武器,一窩蜂地朝敖二湧來。
敖二冷笑一聲,龍鱗寶刀在他手中如同一條銀龍。
翻飛舞動,刀光劍影,令人眼花繚亂。
這些黑衣人武功低微,又不懂配合。
在敖二這種武林高手面前,可以說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染紅了地面。
不到片刻,地上便躺滿了黑衣人的屍體。
這還是他有些想要留下活口的想法。
不然的話,這個過程還能更快!
敖二環視一圈,地上橫七豎八躺著黑衣人的屍體。
他皺了皺眉,嫌惡地用腳尖踢了踢一個還在抽搐的黑衣人。
「別裝死,我這一刀可沒有命中你的要害部位。」
「說,你們在這幹什麼?」
黑衣人疼得悶哼一聲,顫巍巍地睜開眼,驚恐地望著敖二。
他哆嗦著嘴唇,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不說?」
敖二冷笑一聲,龍鱗寶刀的刀尖輕輕在那黑衣人臉上划過。
一道細細的血痕頓時出現。
「我這人耐心不太好。」
「我說……我說……」
感受到臉上再度傳來的劇痛,黑衣人嚇得魂飛魄散。
他本就是最基礎的一個邪教徒,心智自然不怎麼堅定。
當下便一股腦地將知道的都倒了出來。
而從對方的講述之中,敖二也算是明了此地發生了何事。
剛才這些邪教徒的行為,是因為血月教正在進行一項神秘的儀式。
需要用到一種名為「血月之心」的寶物。
而這個儀式的目的,似乎是召喚某種強大的存在。
儀式舉行的地點就在城外的一座古老祭壇上,時間就在三天後的月圓之夜。
「血月之心?召喚?」
敖二眉頭緊鎖,心中隱隱不安。
尤其是現在只有三天時間了?
這讓他意識到事態嚴重,必須立刻將這個消息傳回京城。
他環顧四周,挑了幾個看著還剩口氣的黑衣人。
「你們幾個,給你們的頭兒傳信。」
「就說儀式出了意外,需要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