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彈劾趙策的那封奏摺被送上去之後,國子監學生的聯名上奏,也被送到了弘治皇帝的桌上。🌷🐙 ♪♟
朱厚照今日幫著處理奏摺,看到這一封封彈劾的奏摺,有些無所謂的扔到一邊。
「父皇,這反對的人,比想像中的更多。」
「而且大多數,都是以祖宗之法不可變來勸阻我們。」
弘治皇帝「嗯」了一聲,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摺。
「海禁在我大明實行了上百年,此時開海會遇到阻滯,無可厚非。」
朱厚照翻了翻這些奏摺,有些百無賴聊的說:「都是一樣的奏摺,實在無趣至極。」
「要不父皇你處理幾個言辭激烈的人,讓他們都閉嘴吧!」
「不然天天看這些奏摺都浪費了不少時間。」
弘治皇帝有些無奈的把手中的奏摺放下。
「若是處理了其中幾人,恐會引起更大的民憤。」
「直接留中不發便是,等到船回來,朕自有考量。」
朱厚照「噢」了一聲:「那這段時間估計都是這些奏摺,兒臣不想看了。」
弘治皇帝見他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好笑道:「不看奏摺不處理政事,你要做什麼去?」
朱厚照笑嘻嘻的說:「我昨天去找舅舅借了銀子,還有房子的事情,我親自去找永西伯給他啊。」
弘治皇帝白了他一眼。
「借了銀子?又借了多少?」
朱厚照嘀咕道:「兩個舅舅一直在哭窮,只給我借了二萬兩。」
「也不知道這銀錢夠不夠。」
弘治皇帝點點頭:「二萬兩確實少了一些。」
「不過你上回才借了十萬兩,這次也不好開口借太多。」
朱厚照悶悶的說道:「可不是嗎?」
「聽聞他們今天進了宮,估計是要母后哭訴去了。」
弘治皇帝安慰道:「你母后一向疼你,不用擔心。」
朱厚照是誰?
大明皇帝的獨子,未來的儲君。
他怎麼可能擔心這個?
他就是純粹不想聽自己娘親嘮叨而已。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期待的看著自己父皇。
「父皇,兒臣這銀子借的太少了,得去和永西伯商量一番。」
弘治皇帝笑道:「銀子借少了?」
「也要給點時間你舅舅他們,過幾天再借吧。」
朱厚照撓了撓頭。
「兒臣這幾次三番的上門去借銀子,會不會不大好啊?」
「兒臣怎麼說也是一國的太子殿下,這要傳出去,不得被人嗤笑?」
弘治皇帝笑眯眯道:「怎麼可能?」
「父皇沒銀子,也要找大臣們借。🐚👻 😂👑」
「更何況那是你舅舅?」
朱厚照贊同道:「原來如此,那我等過幾天再去問問舅舅吧。」
自己父皇都經常找大臣們借錢,他一個太子,找自己舅舅借錢,一點都不過分!
朱厚照頓時安了心。
弘治皇帝笑了笑,轉頭看著這滿桌彈劾的奏摺,其實自己也沒多少心情看。
畢竟不用看,都知道這些奏摺寫的是什麼。
自己尚且如此,這個一直對政事都不感興趣的兒子,更不用說了。
弘治皇帝揮揮手說道:「行了,你去吧。」
「元宵節將近,你別再空手上門,帶些禮物過去。」
朱厚照這才高興道:「多謝父皇!」
說完,把手中的奏摺一扔,興高采烈的走了。
回到東宮換了衣裳,又帶上他剛坑來的兩萬兩和新得來的房契。
朱厚照便興匆匆的帶著劉瑾出門了。
......
後宮。
張皇后看著面前哭訴的兩兄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一大早的,哭什麼呢?」
壽寧侯張鶴齡哭喪著臉說道:「姐啊,十二萬兩,加上一間鋪子啊!」
「那鋪子也是上好地段的大鋪子,很貴的啊!」
「咱外甥這么小的年紀,找我們要了這麼多銀子和鋪子,他是要做什麼?」
張延齡也難過的道:「是啊是啊!」
張皇后微微皺眉:「拿了這麼多銀子?」
「我兒是太子,哪裡要花這麼多銀子?」
「莫不是......」
難道是陛下讓他去借的?
不待張皇后細想,張鶴齡又嚎開了。
「阿姐,厚照先前找我們借錢,說有急用。」
「我們做舅舅的,耐不住他的研磨,一時不忍心,就借了他。」
「但是這一而再的借錢,我們壽寧侯府也撐不住啊。」
張延齡:「是啊是啊!」
張皇后踢了一腳抱住她腿哭嚎的兩兄弟。
「走遠一些哭,這麼近,哭的本宮腦瓜子嗡嗡的。」
張鶴齡兩兄弟只能往後退了一點。
那天他們外甥朱厚照帶著人上門,二話不說就伸手要借錢。
一張嘴就是十萬兩。
他們一直哭窮,都沒辦法。
這小崽子整一個流氓,說沒銀子他知道看壽寧侯府裡面的擺設不錯,他可以拿去賣點銀子先。
等到日後有錢了,會幫他們把擺設贖回來。
他們壽寧侯府的那些擺設,可全都是全大明各地的豪紳和大商人們孝敬的。
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要不是家裡的庫房塞不下了,他們也不可能放到客廳里去擺著。
然而這小崽子說還不算,還直接上手就拿。
他們也沒了辦法,只能一邊心中滴著血,一邊拿出了十萬兩銀子。
原本以為十萬兩就完了,後來又上門要了一家位置大好的鋪子。
這才過去多久,昨天又帶著人上門要借錢了。
他們兩兄弟,看起來像是這麼有錢的嗎?
張皇后見他們哭喊不停,又問道:「那你們可打聽清楚了,我兒借銀子是做什麼去的?」
張鶴齡趕緊說:「我找人打聽過了。」
「聽聞他借了銀子,是要找那個什麼新來的永西伯做生意!」
「做生意?」張皇后無奈的說:「他一個太子,去做什麼生意?」
張延齡:「是啊是啊。」
又是這個永西伯?
張皇后沒看這個複讀機,繼續問張鶴齡:「那這生意如何?賺錢了沒有?」
張鶴齡氣憤的說:「做的什麼生意,東宮那邊的人也不敢說。」
「只是我聽聞,後來有一日,太子殿下哭喪著臉回了宮,說是自己的銀子都被坑走了。」
「阿姐,太子殿下年幼無知,容易遇人不淑。」
「咱們張家,可不能看著他被人欺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