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位老先生,趙策有些好奇。6⃣ 9⃣ s⃣ h⃣ u⃣ x⃣ .⃣ c⃣ o⃣ m⃣
朱厚照趕緊介紹說:「這是我的先生,姓李。」
「聽說你家的辣椒很新鮮,特意今日來看看。」
趙策點頭:「原來是李先生。」
「屋外冷,還是進去說話吧。」
那邊的許方已經去敲開了門,趙策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厚照正想悶頭往裡走,李東陽突然說:「小郎君你是主人,還是你先請吧。」
朱厚照抬起的腳停在半空,有些不尷不尬的收了回來。
趙策笑了笑,也不扭捏,直接帶著他們進了屋。
正在廳里候著自己夫君的蘇彩兒,見到今日他又帶了朱公子,還帶了一個沒見過的老人家回來,很是好奇。
趙策說道:「彩兒,這是朱公子和他的老師。」
蘇彩兒熟練的行了個禮。
李東陽受了她一禮,笑眯眯的說道:「好女娃。」
「跟著你夫君長途跋涉來,路上想必很是辛苦。」
蘇彩兒也帶著淺淺的笑意:「不辛苦呀。」
「路上我夫君帶我騎馬,其實很好玩的。」
李東陽忍俊不禁,拿拳頭抵著嘴笑了笑。
旁邊的朱厚照見到他笑成這樣,心中也有些咋舌。
李師父好像自從家中獨子死了之後,已經很久沒這般笑過了。♬💢 💘♧
蘇彩兒見家中來了老人家,便琢磨著弄個好消化的蛋糕給他們嘗嘗。
而且昨天才做的水果糖也定型了,可以拿出來招呼兩位客人了。
和李東陽打了一聲招呼後,蘇彩兒便帶著陳嬸下去張羅去了。
李東陽隨意掃視了一下趙策的屋子,也並不多好奇,被請到了桌前坐下。
趙策和跟在後面的朱厚照說:「今日不知道朱公子你過來,底料還沒炒......」
朱厚照前兩天才吃了滿滿的一肚子。
上次回宮之後,他直接找太醫給他開了藥,下面火辣辣的感覺也消失了不少。
不過,他現在確實不是很饞。
朱厚照把手中的田契拿出來:「今日來找你,自然不是為了吃的事情。」
「難不成我每次找你,都是為了那一口吃的不成?」
趙策好笑的說道:「原來如此,為了答謝朱公子和朱老爺的幫忙,內子去弄一些新鮮的吃食給二位嘗嘗。」
才剛放完豪言壯語的朱厚照,立馬就好奇了。
「是什麼?」
趙策帶著他坐下:「是什麼,稍後便知。」
朱厚照滿肚子的好奇。
但是坐在李東陽旁邊,他還是不太敢造次的。
於是只對著趙策期待的擠眉弄眼。
李東陽對二人之間的相處也有些驚訝。
太子殿下可不算個脾氣頂好的人。
容易滿足也很是喜新厭舊。
只要滿足了他的獵奇心,那他也是很好說話的人。
這永西伯家裡的東西能吊著他這麼久,看來確實是挺新鮮的。
送上茶水,又上了一些趙策在京城買來過年的零嘴。
三人喝了幾口茶水,李東陽才問道:「永西伯認識海外的香料,想必對外海的事情,也熟知不少?」
趙策看了一眼朱厚照,他正好奇的研究著趙策家最近讓人做出來的水果糖。
已知,大明太子朱厚照,正坐在自己對面。
解:問問題的人乃太子之師,姓李,是為何人?
趙策方才腦中已經快速的轉了一圈。
作為太子,老師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
大明皇家教學團隊的主要成員,趙策也不清楚有多少個。
這麼老的......
趙策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以他對大明皇家教學團隊人員那可有可無的研究,暫時對比不上太多的人來。
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能做太子老師的,必定是學識淵博,德高望重之人。
趙策想了想,中規中矩的回道:「算是知道一些。」
李東陽聽著他這謙虛的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你帶來的物品,我們從未見過,恐怕不止知道一些這麼簡單吧?」
話題直指趙策,趙策瞬間便有了一些壓力。
本來文人就愛謙虛一些,自己也不過秉承著這裡讀書人優良的傳統。
怎麼到了這個老先生這裡,就行不通了呢?
趙策只能訕訕一笑:「算是了解一些。」
「但若說很清楚,實在是說不上的。」
李東陽這才滿意了一些,點頭說道:「你對外海之事清楚,若是我朝要開海禁,不知道你作何感想?」
李東陽並不兜圈子,直接便把這話說了出來。
一旁吃著水果糖,眼睛亮晶晶的朱厚照,好奇的看看趙策,又偷偷看看李東陽。
趙策有些遲疑道:「李先生,我只是一個並無實權的伯爵。」
「如今與你們一同妄議國事,恐怕不大好?」
李東陽說道:「老夫今日,只是隨意一問。」
「但是既問了出來,自然想得到趙伯爺的回答。」
「趙伯爺你也不用擔心,老夫可以以名節起誓,絕不會隨便將今日之事告知別人。」
趙策看了一眼旁邊的朱厚照。
朱厚照的嘴還甜滋滋的,他趕緊吞了一口口水,很有義氣的說:「我當然不會出賣你的!」
趙策想起那日船上聞到的火藥味,想了想,還是覺得說幾句。
他從穿越而來,一開始在小村子裡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是哪個年份。
到了後來,越來越多的接觸到了更多有名的古人,甚至還接觸到了當今的天子與太子。
他已經融入了這個朝代,自然是要盼著他好的。
至於他們聽進去多少,這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李先生,學生要參加明年的鄉試,也讀了不少的史書。」
「自太祖皇帝以來,因著要防守殘餘勢力,不得已實施海禁之策。」
「此計在當時來說,不可謂不妙。」
「到了太宗之時,三寶太監六下西洋,揚我大明國威,震懾海外!」
趙策說著,心中也起了一些豪壯之意。
他捏了捏拳頭:「然而自三寶卒於第七次出海的途中,我大明的海禁,便開始越發收緊。」
「時至今日,也只有廣州府一個港口,可進行官船的貿易。」
「昔日的海上霸主,如今......」
趙策搖了搖頭,並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所以在下覺得,這海禁可開......」
李東陽喝了一口茶水,正想再問。
旁邊的朱厚照卻先忍不住了。
他有些皺眉道:「我大明是昔日的海上霸主,如今不是了?」
朱厚照聽著這話, 總覺得不是很贊同。
趙策笑了一下,看著他。
「朱公子,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