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兩兄弟得到什麼樣的懲罰,弘治皇帝已經不關心了。-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
他親自下令杖斃了帶頭鬧事的張管家,已經是對著京城的人都表明了態度。
這樣對趙策家,也是一種無形的保護。
想起席間趙策這人似乎瞭然一切,卻又依舊淡定從容的動作。
弘治皇帝不禁笑了笑。
「這永西伯,看來已經看穿了一切啊……」
「這麼一來,也不能讓厚照老往他家跑了。」
臨近年關,京城又下起了雪來。
朝廷一直忙著賑災,所有人都忙的團團轉。
在這一堆賑災的摺子中,又混了一封請求朝貢的奏摺。
上書的仍然是廣東右都御史。
此次的奏摺,自然還是關於佛朗機人請求朝貢的事情。
這群佛郎機人,先前在廣州府南海停靠,請求朝貢被拒。
明軍把他們驅離後,如今他們又換了一個地方,繞到了東莞縣去。
再次請求朝貢。
弘治皇帝看著這奏摺,想起趙策家裡吃過的那來自海外的辣椒,不由的也來了一點興趣。
太子上次也說了,這海外既然有著辣椒這樣的莊稼,那必然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作物。
也不知道這些佛郎機人船上,是否還有其他適合他們大明人口味的東西?
弘治皇帝問眼前的三位閣老。
「這佛朗機人再次請求朝貢,不知道幾位師父如何看待此事?」
上一次的奏摺已經明確拒了這事,三個閣老也想不到這次皇帝會主動問起。💝😎 ✋👽
謝遷率先搖頭道:「陛下,此事不久前已經有了結論,這令也發了出去,不好如此朝夕令改。」
弘治皇帝翻了翻這奏摺,說道:「如今天氣不好,此事還是留待開春再議吧。」
海禁一事,他們朝廷也討論了許久。
只是一直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結論來。
這次見到弘治皇帝居然又提了一次,在場的幾人心中都有了一絲計較。
看來陛下對此事的態度,是有所改變了。
劉健好奇的問道:「陛下是想要在海禁一策上,有所鬆動?」
弘治皇帝思考了一陣才說道:「還是得與諸卿討論後再說。」
「不過,朕最近也嘗試了一些從外海而來的作物,味道確實與我們大明有所不同。」
「所以朕這兩日也在想,這海外是否還會有其他的東西,能為我朝所用。」
太宗之後,大明的海禁便開始逐漸比以往更為嚴格。
如今他們大明境內,能用於朝貢的港口,也就那麼幾個。
而且基本都是一年才開兩次而已。
民間走私不絕這種事情,他們這些做統治者的,自然也是知道的。
然而此事一直屢禁不絕,也給不出太好的辦法來。
海禁這事,如果真的要動,那要考慮的事情是很多的。
謝遷想到那日弘治皇帝訓斥太子的話,有些無語。
那邊才訓斥了太子說為了一點吃的就要開海禁,轉頭自己就為了這點吃的,給了幾乎是同一封奏摺而不同的答案。💲🐼 🍬🎃
劉健沉則和稀泥道:「原來如此。」
「不知道是什麼作物,連陛下都念念不忘?」
弘治皇帝把辣椒的事情,告訴了在場的三人。
「此作物,那是永西伯從廣州府的港口購買帶來。」
「太子曾與他交談,得知此物如實能大片種植,也可用作軍隊與普通百姓禦寒的食物。」
想起那天吃完那頓火鍋後,自己身上一直都暖烘烘的,弘治皇帝也不禁有些贊同這句話了。
劉健和謝遷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眉頭微皺。
「這永西伯,似乎認識的東西似乎不少?」
李東陽突然出聲道。
弘治皇帝笑道:「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說完,把手中的奏摺放到了一邊。
「此事容後再議。」
......
議事後。
三個閣老再次一同走了出去。
劉健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若是要開海禁,那軍事上必定要增加不少的投入。」
「如今國家國庫空虛,若是再在軍事上增加,恐怕陛下的內帑調度,也是遠遠不夠。」
太宗時,鄭和六下西洋,耗費的人力和財力,都是巨大的。
後來國家財政不堪支撐,這項聲勢浩大的活動才被停止。
那時候要什麼沒帶回來?
這沒帶回來的,無非也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到了後面,沿海地區各種倭寇、強盜侵擾,煩不勝煩。
大明也基本徹底失去了航海的統治力。
前不久的爭論,還是毫無結果的。
如今當今聖上的口風變了的話,那這事想必也會跟著變了風向。
謝遷也搖搖頭:「此事得不償失。」
「為了這永西伯帶來的香料,就要開海,實在是太過草率!」
李東陽笑了一下:「陛下乃是明君,又如何會因為一兩樣吃食而做出此等茲事體大的決定來?」
謝遷有些不高興的哼了哼。
「陛下不會,但是禁不住小人讒言。」
劉健看了一眼李東陽,李東陽面色不改的說道:「謝公此言過於重了些。」
謝遷不高興的說道:「永西伯是以軍功承的爵,此人無甚背景,也就一個秀才功名。」
「如今為了籠絡陛下和太子,這般的煞費苦心。」
「此等做法,實在是令吾等不齒!」
上次太子的事情還有陛下訓斥,這次輪到了陛下,他們三個人也不好當面明說。
陛下一向聖明,對著他們這些文臣也是禮遇有加。
他們也不想為了這點還沒發生的事情,駁了陛下的面子。
若是到時陛下真的不管不顧開了海禁,那他們怎麼也要拼一下的。
三人說著話,已經到了宮門外。
各自分別後,李東陽想起兩位同僚這生氣的樣子,又想起自己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趙策。
想了想,讓轎夫改了方向。
此時的永西伯府外,朱厚照算著時間,也是剛到。
趙策早上去國子監下學,家裡只有一個小妻子在。
朱厚照自然不好直接進去。
他這時間到的話,趙策也差不多回到了。
朱厚照興致勃勃的帶著新鮮得來的田契,想著和趙策一同商議種辣椒的的事情。
走到門口,他卻看到了一頂熟悉的轎子。
轎子的帘子被掀開,一張蒼老又熟悉的臉出現在了面前。
朱厚照趕緊上前,奇怪的道:「李師父,你怎麼在此?」
李東陽站定,微微頷首道:「先前聽殿下說在永西伯府發現了一樣新鮮的吃食,臣也頗感興趣。」
「不知殿下可否帶臣一看?」
朱厚照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看什麼?
他雖然功課不好,但又不是傻子。
這李師父今日來,必定不是為了這辣椒前來的。
那他是要做什麼?
正想著,那邊的趙策也已經回到了家門口。
「朱公子。」
趙策打著招呼,走了過來。
這邊的兩人轉頭過去,趙策看到朱公子旁邊的老人,臉上帶了點疑惑。
走近後,他拱了拱手道:「這位老先生好。」
李東陽笑道:「小郎君,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