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宜良心裡發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感覺自己好像要見證奇蹟的發生一般。
突然的,朱宜良笑了出來。
他這麼激動做什麼?
他才是這個奇蹟的第一步。
他是整個書院裡面第一個考出來的。
以前他考了這麼多次,都沒有中舉,但是跟著小姐學了幾個月,不就脫胎換骨了?
想到了這裡,朱宜良心裡那複雜的情緒倒是平復了許多。
心情平靜了,加上一路的勞頓,朱宜良不大一會兒工夫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宅子裡,他休整了兩天,這才在小廝的陪伴下,出門走一走。
到了京城,他倒不是為了看看熱鬧,而是想去找一找趕考舉子經常論道的地方。
在府城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所在,大家發表一些看法的話,可以取長補短。
朱宜良倒是想看看各地來的考生,都大概是在什麼水平,有什麼高明的見解。
當然了,有的人是藏拙,有的人則是喜歡誇誇其談,摸個大概也就是了。
不得不說,旺安商行的這些事情準備的十分周到,小廝一聽朱宜良想要去的地方,他立馬就報出來三處經常有讀書人論道的地方。
不僅說出來了地點,還連裡面的特色都說了出來。
朱宜良聽完了,不禁感慨著:「你知道的還真詳細。」
小廝笑了起來:「公子,我在府上就是做這個事情的。別說是這個地方了,您要是需要買紙買墨買筆……只要是京城的鋪子裡的情況,您想要什麼樣的,我全都能給您說出來。」
朱宜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你這做的準備也太全了。」
「小的就是做這個的。」小廝拍著胸脯大包大攬的說道,「只要是您需要的,跟小的說,小的一定給您辦得妥妥噹噹的。」
朱宜良跟著小廝到了一處讀書人所在的茶樓,裡面還真是熱鬧。
他並沒有立刻參與進去,而是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來,他想聽一聽大家的高論。
聽了一會兒之後,朱宜良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以前在府城的時候,他也喜歡去聽這些東西。
那個時候,他總覺得每個人的發言都是極其的精彩,可以讓他學到不少東西。
雖說,學到的東西有的時候很是模糊,但是,朱宜良還是覺得能有所啟發。
可是,自從到了旺安山讀書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沒有跟其他讀書人交流過。
以前他覺得精妙的言論,此時聽起來……怎麼覺得那麼的荒謬?
就好像……對,就好像小姐經常說的那樣,建在沙灘上的宮殿,地基都沒有,早晚要坍塌。
以前朱宜良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如今,聽到這些人的侃侃而談,一個比一個辭藻華麗,一個比一個慷慨激昂。
若是以前的話,說不定,他也會聽得心潮澎湃。
但是如今嘛……朱宜良心裡難免失望。
這樣的人若是做官的話,真的可以造福百姓嗎?
也許他們心中有著一腔熱血,但是,只會空談,能帶給百姓什麼?
還不如小姐那樣,在青松書院給找不到活兒乾的乞丐免費發放吃食,聯合田知府,給那些找活兒的百姓跟主顧牽線搭橋,讓兩方受益。
朱宜良聽了一會兒,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感覺與其在這裡聽這些空洞的話,還不如回去繼續刷題。
按著小姐的說法,考中功名不過就是當官的一個敲門磚罷了。
唯有真才實學,才能真正的造福一方百姓。
朱宜良給了茶錢,起身往外便走。
才出門,眼前一花,一個人重重的撞向了他。
「公子,小心!」旁邊的小廝可是身手極為的靈活,往前一步,一手拉過了朱宜良,同時一手將那個人給推開。
這才避免朱宜良被撞倒的厄運。
「你怎麼回事?走路都不看人的?」小廝氣得質問起來,「撞壞了我家公子,你擔待得起嗎?」
「抱、抱歉!」摔倒在地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賠禮,怯懦的模樣,一看就是個懦弱的主兒。
「算了。」朱宜良擺擺手。
他看這個人也是書生打扮,看樣子應該是過來趕考的。
同時讀書人,朱宜良也不想為難他,更何況,他也沒有真的撞到。
「李磊光,看看你,這個廢物。連走路都走不好,你是怎麼辦事的?」茶樓內有人不高興的走了出來,斥責著,「我不過就是讓你去拿了本書,慢就不說,還差點惹出事情來,你幹什麼行?」
說著那人對著朱宜良一抱拳,哈哈笑著說道:「這位兄台抱歉了,我這同鄉辦事就是笨手笨腳的。」
朱宜良目光在那人與瑟縮的李磊光身上轉了一圈,這才問道:「這位李磊光李公子,可是你家僕人?」
那人沒想到朱宜良竟然問這個話,一愣之下,還是回答了:「不是。」
「既然不是僕人,李公子好心去替你拿書,你不但不知道感激,反倒斥責,這是何意?」朱宜良面沉似水的質問道。
那人愣住了,詫異的驚問道:「這位兄台,在下可是為你鳴不平!剛才,他是差點兒撞到你。」
「看你這樣子也是來參加春闈的吧?若是不小心被撞出個好歹來,錯過了這次春闈,你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為他說話嗎?」那人好笑的說道,「我這是在為你考慮,你反倒怪我?」
「不管如何,他是在為你拿書,為你跑腿。就算是你擔心我的話,也不該怪罪到他的身上。哪怕是怪罪,也是我怪罪,與你有什麼關係?」朱宜良的義正詞嚴,可是把那人給氣笑了。
「你這人真是有病,我為你出頭說話,你反倒說我?就你這樣的糊塗蟲,還考什麼?考了也不會考中!」那人對著朱宜良呸的啐了一口,轉身罵罵咧咧的進了茶館。
「書……」李磊光吶吶的開口,才說了一個字,朱宜良便呵斥了一聲,「他都這樣對你,你還管他什麼書不書的?」
李磊光垂下了頭,有些瑟縮的說道:「我們畢竟是同鄉,大家出門在外,能幫就幫一把。」
「你當他是同鄉,他可曾當你是同鄉?」朱宜良看到李磊光這樣,氣得是臉上青筋暴跳。
因為,從李磊光的身上,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自己也是看在同鄉的身上,去照顧汪文彬,最後呢?
是個什麼結果,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李磊光怯懦的模樣,激得朱宜良怒從心中起,伸手,一把拉過了李磊光,「跟我走!」
朱宜良拉著李磊光快速的離開之後,在旁邊的小攤位上正喝粥的人,突然的抬頭,對著朱宜良他們離開的方向,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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