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五章 陣斬完顏婁室

  金槍將翻身下馬,手裡的金槍同時輪起來當錘子用,一下將兩個女直士兵砸的腦漿迸裂,讓他身上的雁翅圈金甲沾了點點血跡。

  金槍隨後如龍出擊,勢大力沉的連續挑飛女直士兵,徐寧就像是一條翻身的巨龍,在女直陣前所向披靡,槍尖沾滿了紅的白的粘稠液體。

  幾十上百信安軍跟隨在徐寧身後,隨著徐寧的腳步前進,長槍伸縮間,一個個女直士兵倒地,被踩踏在腳下。

  亂戰之局已成,但信安軍將士始終能維持一個基本的步兵戰列,反觀女直人徹底成了一盤散沙,在混亂中不得不各自為戰,戰鬥力又打了折扣。

  徐寧也不管面前是誰,只要是敵人就是他刺殺的目標。

  眼前突然空曠起來,抬眼望去,看到了一身明亮甲冑的完顏婁室在近千女直士兵的簇擁下左右衝殺。

  「可算是逮到了這條大魚,我可不能像魯達那廝錯失良機。」徐寧握緊金槍,口中大聲呼喊著,「列隊,收緊戰列,輪刺,一二三四……前進。」

  徐寧以身作則,不再彰顯個人的勇武強悍,而是和信安軍將士們配合,力求整齊劃一。

  「刺。」

  徐寧的金槍配合著周圍的袍澤,向一個女直士兵刺去,對面的敵人想要擺脫被刺殺的境地,奮力揮舞著利刃想要斬斷金槍。

  皆被徐寧槍尖一晃格擋開,旁邊的信安軍士兵配合默契的將這個女直士兵給刺了幾個窟窿,身上鮮血噴濺倒地。

  徐寧像是沒看到這個殞命的敵人,手裡的金槍仿佛機械,做著重複的運動。

  身旁的信安軍將士們也是這樣,近百人的小型戰陣,硬是頂住了數百女直士兵的衝擊,反殺了幾十個。

  完顏婁室看到這一幕,嘴裡呼喊著女直話語,近千女直人變換陣型,仿佛錐子要穿過徐寧的步兵方陣。

  徐寧不慌不忙,不管女直人怎麼變陣,他始終掌握著前進的節奏。

  看到完顏婁室將戰馬驅趕作為沖陣的依仗,徐寧仍然無動於衷,有騎兵的戰馬,那叫戰馬,沒有騎兵操控的戰馬,也就和驢子差不多。

  徐寧的金槍猛地頓地,槍尖斜指著半空,其他信安軍將士同樣做出這個動作,長槍如林死死頂住了數百匹戰馬的衝擊。

  戰馬被開膛破肚,信安軍將士也損失了不少,但隨後就被遞補再次組成步兵方陣,那些被刺殺而死的戰馬,反而成了女直人的障礙。

  徐寧始終未退半步,哪怕手裡的金槍險些斷折,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頑固的礁石,任憑女直風浪起,巍然不動。

  擋住了女直人這波衝殺,徐寧心裡愈發有底,金槍抬起來,大聲呼喊著:「變陣,鴛鴦陣,殺了那個女直將領。」

  徐寧的金槍遙指完顏婁室。

  信安軍步兵方陣為之一變,有人依舊手持長槍,但有人棄了長槍抽出了陌刀,還有人手裡攥著長度超過馬槊的狼銑。

  這樣突然的變陣,打了女直人一個措手不及,不少女直士兵被掃倒,被長槍和陌刀擊殺。

  信安軍距離完顏婁室越來越近,女直人當然知道不能讓完顏婁室陣亡,紛紛簇擁著組成人牆抵擋信安軍的進攻。

  更有組織效率的信安軍,面對亂成一團的女直士兵,仿佛砍瓜切菜般連續斬殺女直人,很快就殺到了完顏婁室近前。

  「完顏婁室,納命來。」徐寧眼前著完顏婁室身邊的幾個女直人被狼銑掃倒,被拖拽開露出了縫隙,抓住這個難得的良機,徐寧把金槍當做標槍,奮力一擲直奔完顏婁室。

  一個女直將軍奮不顧身的擋在完顏婁室身前,但徐寧這孤注一擲力量何等之大,直接洞穿了女直將領的脖子,威力不減釘在了完顏婁室身上,像是穿了一串糖葫蘆。

  完顏婁室難以置信的看著被金槍破開的甲冑,槍尖的三分之二已經扎進了他的胸膛,沒等他把金槍拔出來,一把陌刀橫切而來。

  砰的一聲悶響,完顏婁室的頭盔,首級被陌刀削飛,脖腔噴出的鮮血足有三尺高。

  徐寧興奮的渾身顫抖,奮力高呼道:「徐寧陣斬完顏婁室,完顏婁室死了……」

  信安軍聽到徐寧的喊喝,無不發出歡呼之聲。

  完顏婁室在信安軍中的名頭,遠超完顏宗望和完顏撻懶,畢竟信安軍在大草原上是在完顏婁室手裡吃的大虧,斬殺此人,可以告慰那些戰死的袍澤。

  完顏婁室的死,讓女直人悲慟嘶吼,一個個像是瘋了一樣衝擊著信安軍的戰列,看樣子是想搶回完顏婁室的首級。

  但一個機靈的信安軍戰士,已經用狼銑把完顏婁室的首級給勾了回來,轉手系在腰上,「大人,小的暫時替您保管這顆敵酋的腦袋。」

  徐寧這邊陣斬完顏婁室,那邊的魯達終於殺了回來,結果趕了個馬後炮,氣惱的哇哇亂叫,把氣都撒在了女直士兵身上。

  戰局到此已經徹底明朗,信安軍沒有要俘虜的打算,隨著魯達,楊再興等人反覆分割圍殺,臨近日落的時候,完顏婁室所部一萬生女直騎兵徹底覆滅,沒有跑掉一個。

  寒風依舊,逐漸安靜下來的戰場卻充滿了比寒風還凌冽的肅殺之氣,只有信安軍打掃戰場發出的沙沙腳步聲。

  此時軍中虞侯和醫官最忙碌,要忙著清點戰損,要幫著救治傷員。

  渾身浴血的徐寧,將完顏婁室的首級雙手呈到李茂面前,聲音有些沙啞道:「王爺,完顏婁室首級在此。」

  李茂看著眉眼五官有些猙獰的首級,微微頷首,完顏婁室被徐寧斬殺,對女直人,乃至女直宗室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

  別看此人不是完顏阿古打的子孫,但地位非常崇高,為女直滅遼立下過汗馬功勞,是女直人中的一面旗幟,而這面旗幟如今被信安軍被徐寧砍了。

  「用石灰處理一下,用不著了,這個天氣想腐爛也不是容易的事兒。」李茂決定把這顆腦袋作為禮物送給女直人。

  李茂說著拿過軍都虞侯的功勞簿,親自給徐寧記功,與此同時,都虞侯也罷統計出來的傷亡情況呈報給李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