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死鴨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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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正是聖手書生蕭讓。

  李茂朝蕭讓躬身道:「子長,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豈能污了子長的聖手,我知道子長是君子,正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是真是假,子長稍後便知。」

  李茂既然出手,按照他的秉性,當然要把人一棍子打死。

  這次打壓趙煌炎沒有失敗的可能,就看能不能把火引到趙訥身上。

  如果趙訥不「揮淚斬馬謖」,趙訥這個山長肯定要挪個地方。

  趙訥正和教授講郎研究對李茂的最後處理決定,還沒有定論的時候。

  外面突然傳來大聲喧譁,趙訥面色不虞問道:「外面因何喧譁吵鬧?」

  「我對這次月考不服,有人提前得知題目,委實是讀書人中的敗類,我羞於此人同堂求學。」

  「我四歲啟蒙,一心向學,十年寒窗苦讀,看不慣有人尋那終南捷徑,書院之中出了如此小人,須要給我等一個說法。」

  吵鬧喧譁聲由遠及近,很快推開了正院的大門。

  只見三十餘個學子盡皆憤懣,面紅耳赤。

  而且人越來越多,整個書院的所有學子很快匯聚在趙訥等人面前不遠處。

  書院的學子們控訴有人作弊,東平府弊案不遠,沒人敢等閒視之。

  但是學子們所言作弊之人乃是趙煌炎,這讓趙訥早就冒火的心雷霆大發。

  「爾等皆言趙煌炎作弊,可有實據?若無實據污人清白,是不想在文昌書院進學了嗎?」

  趙訥心裡發怒不假,但也有點底氣不足。

  畢竟是他把考題交給的趙煌炎,而且還幫著做了幾道題目,作弊是真的。

  但是趙訥相信侄子足夠聰明,不可能留下絲毫證據把柄,想要用莫須有的罪名坐實趙煌炎作弊,不過是書生之見無用之法罷了。

  溫必古站出來道:「證據就在趙煌炎的館舍中,學生昨天晚上看到趙煌炎鬼鬼祟祟,後半夜外出如廁路過其館舍,燭光依然通明,今天趙煌炎第一個交卷,學生懷疑證據就在趙煌炎的館舍內。」

  趙煌炎也在諸位學子中,起初聽到學子們說有人作弊,他心裡驚訝但表面毫無異色。

  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不知道哪個倒霉蛋被揭發檢舉了,但是聽到眾學子針對的是他。

  不禁橫眉立目,與溫必古等人對峙起來,伶牙俐齒倒也沒輸了陣仗。

  「爾等說我作弊,提前得知考題?證據就在我的館舍中?」

  趙煌炎哈哈笑道:「我趙煌炎身正不怕影子斜,爾等可以去我館舍翻找,只要找到任何和這次月考作弊有關的證據,我願立即退出文昌書院……」

  溫必古就等趙煌炎這句話呢!立即帶著幾個考試鐵定烤糊的七八個學子直奔趙煌炎的館舍。

  前後不到一刻鐘,就見溫必古等人更加氣憤的歸來,手裡還拿著幾張紙。

  上面都是和這次月考相關的題目答案,還有那首做的極好的試貼詩。

  「山長,諸位教授講郎先生,眾目睽睽可以作證這些皆是從趙煌炎的館舍中找到,如果趙煌炎沒有作弊,沒有提前得知考題,這些紙張墨跡從何而來?趙煌炎,你敢指天發誓沒有作弊嗎?」

  趙煌炎有點懵,看著溫必古等人手裡的紙張,還有自己的筆跡,忘記了反駁,心裡直呼不可能。

  昨晚做的試卷都已經被他一把火燒了,這些是哪來的?

  人贓並獲,抓姦在床也不過如此。

  溫必古把趙煌炎的東西一張一張的拍在趙訥和尚小塘等人面前,義憤填膺道:「公道自在人心,還請山長和先生給學生們一個公斷,否則我們不服。」

  趙訥也蒙圈了,他當然認得趙煌炎的筆跡,這些紙張上的筆跡的確是自家侄子的。

  而尚小塘等人看看這些紙張,再看看趙煌炎的試卷,果然一模一樣。

  甚至連試題的順序也沒有絲毫差別,如果說趙煌炎沒有作弊,那是瞪眼說瞎話啊!

  現在已經不是李茂在試卷背面借詩經相鼠諷刺某人那麼簡單,趙訥心裡一沉。

  這件事不處理好,他恐怕要糟糕,當即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趙煌炎一眼。

  趙煌炎身子哆嗦了一下,硬著頭皮辯解道:「山長,這只是我做的習題而已,沒想到和這次月考題目不謀而合,只是我押對了題,說我作弊,我也不服。」

  趙煌炎知道這個時候只能死撐著,否則他自己和叔叔都會完蛋。

  表弟倪鵬還在大牢里眯著呢!他可不想去做伴。

  押對了考題?這是把書院的學子們當傻子嗎?

  押對一道題兩道題在情理之中,全部押對,有這樣的本事怎麼不上天呢?

  還在書院進什麼學,早就金榜題名做狀元了吧!

  但是趙煌炎這麼說,一干學子明知道他作弊卻找不出更多證據。

  因為沒有當場抓到現行,怎麼狡辯都可以,趙煌炎也是吃准了這一點才死硬到底。

  蕭讓見李茂看著自己,嘆了口氣低聲道:「還有一封手書,以前從未做過這種事,我怎麼有種交友不慎之感?」

  李茂心中大安,微微笑道:「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子長覺得是在陷害他?焉不知是在為書院除害?且看那封手書帶來的後果吧!相信必不會讓子長失望。」

  蕭讓是個君子,但不是腐儒之君,而是那種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貞婦愛色納之以禮的君子。

  否則以後也不會被誆騙上梁山,成為梁山好漢的一員了。

  二人話音剛落,溫必古從趙煌炎的習題中拿出一封信,粗略一看失聲驚呼。

  「不謀而合,押對了題?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還敢說自己沒有作弊?」

  溫必古把書信遞給自己的先生尚小塘,他怕書信到了趙訥的手裡會被撕掉。

  雖然眾目睽睽之下趙訥未必敢,但他不能不防備。

  今天晚上把趙煌炎踩的越狠,他留在書院的希望越大。

  東平府弊案過去不久,檢舉揭發有功,李茂就得了個案首,溫必古不奢望院首之位,不讓他打包走人就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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