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六章 名聲不怎麼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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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丁從徐徽言的帳篷離開,被外面的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不少。

  自己剛才答應了?答應去做說客說服西吉斯坦國王臨陣倒戈?姥姥的,自己怎麼會答應?

  阿拉丁想反悔,可是身為花剌子模大公的身份讓他停下了腳步,剛才徐徽言無論說了什麼,最蠱惑人心的當屬那句不冒奇險不能立大功。

  他是花剌子模大公沒錯,當安吉茲卷著積攢半生的家底兒去了金陵城,他阿拉丁就是花剌子模的大公,疆域廣闊,人口數百萬,出去也可以自稱花剌子模人。

  但這一切都是他們父子主動投誠獲得的,時間在向前發展,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

  如果阿拉丁還是像現在這樣配合信安軍,處理一些邊邊角角的瑣事,充其量跟著徐徽言打個游擊戰,他這個花剌子模大公未必坐的穩當啊!

  徐徽言分析的頭頭是道,阿拉丁覺得還得拼一把,用中原帝國的話說,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只要在這場會戰中做出亮眼的貢獻,才能確保他屁股下面的位置穩如泰山,否則早晚會被調往內陸榮養。

  他才多大年歲?他還想多做幾年花剌子模大公,多做幾年土皇帝呢!

  有了這樣的動力,阿拉丁動作迅速,花剌子模人和葛邏祿人一直有聯繫。

  整個葛邏祿九大部落基本上被信安軍西征給掃平,但聚攏起來到桑賈爾麾下效力的葛邏祿人也有七八千人,被作為僕從軍使用。

  塞爾柱騎兵一門心思的撲向馬拉蓋城,倒是沒讓阿拉丁等多久就尋找到了機會,自己的心腹裝扮成塞爾柱騎兵的樣子,混了進去,和葛邏祿人取得了聯繫。

  雙方可以說一拍即合,因為葛邏祿人的日子實在太難了,他們在塞爾柱帝國騎兵的組成中是墊底兒的存在,身份地位甚至還趕不上迦色尼人,更別說呼羅珊舊部了。

  早在進攻奪回尼哈溫,哈馬丹的時候,葛邏祿人就被驅趕作為前軍,說法好聽,其實就是探路的兼炮灰。

  幾場大小不一的戰事下來,還活著的葛邏祿人不足四千,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何況人呢!

  葛邏祿人的名聲不好,和桑賈爾麾下其他勢力尿不到一個壺裡,看葛邏祿人現在啃的生冷飯食看可見一斑。

  再打一兩場,塞爾柱桑賈爾麾下的葛邏祿人肯定得全軍覆沒,阿拉丁心腹的到來,讓他們像是溺水中抓住了一條繩子。

  把阿拉丁的人捆起來獻給桑賈爾?開玩笑一樣,能給加餐嗎?現在只要讓他們活命,有吃有喝就行,其他一切免談。

  塞爾柱騎兵內剩餘的這些葛邏祿人經過磨合,也選出了一個說話很有力度的頭人,直接就否決了阿拉丁想要接觸西吉斯坦人的想法,明確的讓人轉告阿拉丁。

  「西吉斯坦人的兵權全在桑賈爾手上,西吉斯坦國王現在就是個傀儡,說話不管用,真的見到阿拉丁,才可能被捆綁送到桑賈爾面前砍掉腦袋,你回去告訴阿拉丁,有我們葛邏祿人足矣!只要我們在關鍵時刻倒戈一擊,直接衝擊西吉斯坦人的陣地,桑賈爾想要彈壓陣腳也不可能,當然這個時機需要信安軍自己掌握,我們只負責聽從命令,另外再給我們送一點信安軍的軍糧,這石頭一樣的東西,實在啃不動了。」

  阿拉丁很快見到了心腹,聽完了轉述,覺得那個叫穆薩的葛邏祿人說的沒錯。

  四千人陣前倒戈,造成的破壞力絕對足夠,既然已經和葛邏祿人搭上線,那麼再冒險聯繫西吉斯坦人有些不妥。

  阿拉丁覺得自己應該掌握葛邏祿人這條線,所以沒有跟徐徽言知會,而是自掏腰包拿出真金白銀購買了一批物資,提前將軍用罐頭之類的東西埋藏在必經之路上,留下獨有的標記讓葛邏祿人自行挖掘。

  至於徐徽言後來追問幾次,都被阿拉丁找藉口拖延,或者言說西吉斯坦人不配合給遮掩過去。

  他在等,等那個可以讓葛邏祿人反戈一擊的機會,同時也是他作為花剌子模大公,將名字烙印進這場大規模會戰豐碑上的機會,而且即便知會,也得跟皇帝李茂的兒子們知會,徐徽言,還不夠資格。

  一天一夜的時間基本上都被用來趕路了,哪怕是距離塞爾柱帝國騎兵主力最近的徐徽言,也勉強跟上沒有被甩掉。

  但隊伍已經被拉成了一條線,重新聚攏作戰,小半天都未必能聚齊。

  兵貴神速,楊再興,張所,關勝,劉正彥,史進等軍亦是晝夜兼程。

  隨著斥候和情報的傳遞,基本上都知道塞爾柱帝國有一支五萬人左右的騎兵主力,還有大量投石機,火藥桶輔助,正在向馬拉蓋城挺近。

  趕是趕不及了,信安軍再能打,肋下也沒長翅膀飛不起來,等他們抵達的時候,估計戰事已經結束。

  而這正是桑賈爾損兵折將才營造出來的局面,要的就是三天兩夜,甚至一天一夜的時間。

  讓信安軍眼睜睜的看著塞爾柱帝國的騎兵擊敗潰滅李茂的幾個兒子,而後從容跳出信安軍的包圍圈。

  桑賈爾不是不知道身後有一支信安軍蒼蠅,但兵力薄弱,戰鬥力更弱,又被他急行軍給拉開了距離,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現在只有一個心思,殺了李茂的幾個兒子都是次要的,而是想扭轉塞爾柱帝國的頹勢。

  桑賈爾還在做著美夢,被他寄以厚望的庫赫魯德山戰役的結果截然相反,這些他不知道。

  在他的謀劃里,布哈里老師取得庫赫魯德山戰役的勝利後,會跟埃米爾庫馬吉合兵一處,然後在尼哈溫以逸待勞。

  不管來的是哪路信安軍,做足準備的塞爾柱人都會讓敵人折戟沉沙,他則在哈馬丹以北向東迂迴,將信安軍從木鹿城來的援兵截住,而後再和布哈里等人會師,全力對付進入兩河流域的信安軍。

  這樣的布置幾乎無懈可擊,可惜再好的計劃,也需要人來執行,正因為在執行的過程中出現了偏差,導致桑賈爾的全盤謀劃基本落空。

  如今他這一支塞爾柱騎兵主力才是孤軍作戰,一頭撞進了信安軍的包圍圈,前提是李無敵和李無忌能撐住,等到信安軍幾路兵馬合兵馬拉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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