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Y WORLD島上、那個所謂的「副本」里,楚清曾見到介螭母子。
當時介螭那老小子說,曾遭遇山火,燒黑了他的小腳趾頭,經過打磨和雕刻,弄成個帶有「勉」字的木牌送給救火救命的黃忠。
如今這塊木牌就在手上,楚清想,既然介螭能與天下植物保持聯繫,那這塊曾屬於他腳丫子的一部分,能不能與他產生聯繫?
試試!
楚清返身回屋,找錘子、釘子,對著木牌就是幾下,看著被敲出的小孔,楚清嘀咕:「就當我這是給你挖雞眼了」
想了想,又把木牌湊近嘴巴:「喂,聽得見不?聽見回個話!」
不敢大聲,怕家裡人以為她失心瘋了。
等了一刻鐘,毫無反應。
楚清去了灶間,拿起火鉗夾住木牌,伸進灶坑好一會兒,看木牌上著火了才拿出來:「老小子,燙不燙?給回個話!」
又等一刻鐘,還是毫無反應。
楚清泄了氣,把木頭上的火星摁滅、找塊擦布把木牌擦巴擦巴,就給扔到書房抽屜里去了——沒用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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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斯王宮。
沃斯王跪伏在地上,虔誠地行「吻足禮」。
宮殿牆壁掛毯上,有個神像與他面前之人一模一樣。
受禮之人,是一位老得看不出年齡的老者。✌👣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這位老者高、且痩,背卻不駝,服飾怪異,僅露出的眼睛和鼻子,就這兩處,還皺紋深刻,仿佛經歷過無盡的風刀霜劍雕琢。
他的額頭隱藏在繁複而高聳的頭冠中。
頭冠是由多種動物和禽類組成。
正中間是一隻風乾的狼頭,即便是風乾,依然碩大,足可見這頭狼活著的時候身形該是怎樣的壯碩。
狼頭兩頰的髯毛很長,是乾枯的灰白色,顯得蒼涼且孤傲。
狼頭後面呈扇形整齊地插滿金雕尾羽,如同充滿野性的法輪。
狼頭兩側有巨大的、枯枝般盤虬交錯的馬鹿角高高聳立。
還有兩頭風乾的黑色巨型烏鴉,交錯在頸後,形成高而闊的立領。
左胸前更掛有一個巴掌大小、背生雙翅、雌雄同體的裸身之人像木雕。
整個帽冠高度接近半身高,這老者頂著卻似毫無負擔。
而且此人鬚髮濃密,尤其鼻子以下那鬍子,嚴嚴實實掩住大半張布滿皺紋的臉,直達腹部。
黑白藍相雜的長袍更顯得這怪異之人神秘,細看上去,袍子上的圖案竟是有規律的印著無數隻人眼、日月星辰,以及黑白格子。
他頸肩、腰圍,皆掛以紅繩穿起來的狼牙和銅鈴,一手持一支似杵又似鼓槌的東西,另一手持一面臉盆大的牛皮鼓。😾♛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鼓面上的圖案,線條極為簡單,仿若上古石壁上遺留的刻痕,有羚羊、有船隻,有柳枝條,亦有太陽和海洋。
此人這一身裝扮,竟把天地萬物都現於其上。
「沙瑪大巫,永生天之眼啊,還有別的辦法嗎?」沃斯王行過吻足禮,卻沒有起身,依舊跪伏於那個被稱作「沙瑪大巫」的老者腳邊,恭敬地問道:「難道通婚還不能避免沃斯的劫難嗎?」
「沙瑪大巫」將那似杵似槌的木棒敲了一下牛皮鼓,牛皮鼓發出「咚」地一聲響,鼓幫上裝飾的狼頭口中吊環也跟著震出清脆的聲音。
沙瑪大巫說道:「萬物有靈,靈通天地;
若順應天意,則人畜繁衍生息;
若逆天而行,則天降酷寒,人畜死去;
永生天之眼告訴你,山川日月、風火雷電,籠罩的並非沃斯一隅;
沃斯之外,尚有無盡世界;
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
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
罪莫厚於甚欲,咎莫憯於欲得,禍莫大於不知足。
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沃斯王:「……」
咋就聽不懂呢?莫名感覺永生天學過大宣的經義?
沃斯王困惑不已。
沙瑪大巫繼續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永生天之眼告訴你,一切事物,無非陰陽二氣,不可不協,妄生損益。」
沃斯王跪伏太久,腦門充血:「沙瑪大巫,您就告訴我,我要求娶大宣那個女子,是否陰陽和諧、令我沃斯增益?」
沙瑪大巫似有不耐,隱藏在長袍下的腳不安地動了動,卻調整了神情:「你且起來,看著我的眼睛。」
沃斯王依言起身,看向沙瑪大巫。
沙瑪大巫深邃的雙眸注入無限憐憫,沃斯王面對那雙眼睛時,竟覺得自己好像回到懵懂孩童時代,在向母親訴苦,心內充滿委屈。
而沙瑪大巫眼周深刻的紋路里,仿佛都浸透了無盡智慧,沃斯王的心臟不由得震顫:「難道他看穿了我的心思?」
沙瑪大巫緩緩說道:「跟著我念——
躁則失君,不可冒失;吾非萬乘主,她卻乃恩霹希;
om basar batma daring basuruda hayang kiruwa holt holt hom pat……
日誦此咒三遍,可保沃斯百年平安,百年之後,永生天之眼再來相見。」
沃斯王如被攝了魂魄,果真跟著沙瑪大巫一句一句重複,待到說完,猛然醒轉:「我怎麼聽不懂?」
可面對面傳授他咒語的永生天之眼——沙瑪大巫,卻不見了!
沃斯王四下尋找,不見其蹤影,轉而看向牆壁掛毯上的神像:「沙瑪大巫,您還沒有告訴我那咒語是什麼意思呢……
真等百年之後您再來相見,那時候我的灰兒怕是都找不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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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人街」依舊在,「白宮」落日紅。
雖然小寶放棄了白宮和宣人街,但這兩個名字卻一直沒有變,因為大宣駐沃斯的公使館還在極力維護這片地方。
只有維護住了,讓大宣人有個能匯聚的地方,公使館才更安全。
白宮那冰淇淋一樣的房頂閣樓里,介螭正在費勁地往下摘東西——風乾的狼頭、馬鹿的角、不男不女的裸身掛件、不倫不類的袍子……
介螭老娘把那些東西一件一件往箱子裡裝,嘴裡絮叨著:「輕點兒扔,別弄壞了,下次還得用呢!」又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介螭摘掛件摘得心浮氣躁——帽冠太高了,夠不著啊!
差點把金雕尾羽扯斷,不由得沒好氣地回道:「娘哎,我腳趾頭突然疼起來了,好像被萬根鋼針穿透、又好像有三昧真火灼燒,痛得我差點兒站不穩!」
然後又氣惱地罵道:「這些勞什子玩意兒……娘哎,您先別管收拾了,先幫我往下摘啊!
我總得能彎下腰、抬起腿,看看我腳趾頭到底怎麼了呀!」
挺拔的站姿,不是因為這老頭身板好,而是因為這身行頭讓人根本彎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