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命令圍住院子,一個人也不能放走!」
「是!」
四個悍婦抓起鐵棍率人走出院子,荷默默跟在背後。
砰!
來到木門前,悍婦抬腳踹碎門栓,帶人直接沖入院子。
聽到動靜的幾人立刻跑出房間,正好和悍婦等人撞見。
「深夜強闖民宅,你們好大的膽子!」
悍婦提棍怒斥。
秦風沉默拔刀,背後幾人同樣如此。
悍婦目光一凝,手不自覺握緊鐵棍,這種一往無前氣勢只在士卒身上見過。
「攔路者死。」
冷漠語氣混入風中令人不寒而慄。
「用不著怕,殺人償命,他們不敢動手,況且我們人多勢眾,更不必退縮!」
另一個悍婦大聲開口安撫信眾,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心生退意。
「一個都不許退!他們都是我教的敵人,必須要剷除!」
悍婦怒吼震懾住信徒,隨後怒視秦風,秦風目光平靜的與之對視。
眼看大戰即將爆發,門外突然傳來笑聲。
「姜公子深夜來訪,怎麼也不知會一聲?」
荷泳走出人群,滿臉笑容的看著姜裕。
「你是荷泳?」
姜裕皺眉。
眼前女子雖面帶微笑,卻給人一種身居高位之感,符合荷泳管事的身份。
「姜公子好手段,悄無聲息便抓走了我的手下人。」
荷泳坐到石凳上,背後悍婦送來一壺熱茶。
姜裕並未接話,而是上下打量起荷泳來。
越看姜裕越覺得荷泳不簡單,她身上那股身居高位的氣質有點像官家人。
「難道她是官府的人?」
姜裕在心中大膽猜測。
官府的人混入黃天教並且成為掌握實權的管事,想想都覺得離譜。
「如果她真是官府打入黃天教的細作,為何還要對我動手?是為了符合身份演的戲,還是?」
「姜公子請坐。」
荷泳抬手道。
「少爺。」
見姜裕踏步上前,秦風主動跟隨。
「不用。」
姜裕擺手拒絕,對方一個女子都不怕,他堂堂男子漢怎能示弱。
姜裕落座,荷泳將茶杯推到他面前。
「這是雨前新茶,姜公子可以嘗嘗。」
「雨前新茶?」
姜裕看著杯中舒展開來的茶葉笑道:「想必價格不菲,荷管事真有錢。」
荷泳沒接話,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放下。
「姜公子能否放了鼠老三,他對我有大用。」
「他想殺我。」
姜裕平靜開口。
荷泳笑道:「他是奉我的命令去請姜公子的,怎會加害公子。」
「所以是你想殺我。」
姜裕似笑非笑的看著荷泳。
荷泳搖頭:「姜公子何必咄咄逼人,鬧僵了對誰都沒好處,公子有勇有謀,可我黃天教底蘊深厚,蚍蜉撼樹與找死無異,當然,公子若能加入我教,一切恩怨都能消散。」
姜裕冷著臉拒絕:「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你們這些邪教沒有任何興趣。」
「邪教?」
荷泳輕笑著搖頭。
「公子到底是年輕,根本不知我黃天教真正面目,僅憑他人的三言兩語就妄下定論。」
「能有什麼面目,不過是蠱惑人心殘害百姓,利用各種手段搜刮錢財,在坐等天下大亂造反。」
姜裕不屑冷笑,這種把戲史書里記載了不知多少,也想騙他?
荷泳收起笑容,驚疑不定的看著姜裕。
從收集到的信息來看,姜裕應當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秀才,怎麼說出如此振聾發聵之語,甚至一語道破黃天教所圖。
「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警告你們黃天教離我遠點,我對造反沒興趣,更不想加入邪教,再有下次,我見一個黃天教的信眾抓一個,反正官府有懸賞,白送的銀子不拿白不拿。」
姜裕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荷泳。
明明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荷泳居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上位者的氣息。
短暫失神後荷泳反應過來,看著姜裕道:「姜公子好大的口氣,居然想憑一己之力對抗我黃天教,難道不知何為螳臂擋車?」
姜裕平靜回懟:「是不是螳臂擋車試過才知道,一個被官府打壓的邪教,口氣同樣不小。」
「姜公子既然問過鼠老三,就該知道我教對你這種人才勢在必得,倘若真的得不到,便只能毀滅。」
談話至此,荷泳的耐心被逐漸耗盡,當即開口發出威脅。
「誰先死也不一定。」
秦風幾人踏步上前牢牢護住姜裕。
「靠幾個退下來的老兵就想殺出重圍,姜公子未免太看得起他們了。」
四個悍婦占據四角,率人擋住去路。
「動手!」
秦風低聲一吼拔刀就斬。
對面悍婦提棍格擋,碰撞部位濺起火星。
戰鬥一觸即發,黃天教信徒被迫向前沖。
看著眼前這群衣衫襤褸的信眾,胡勇幾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本該落下的刀鋒在關鍵時刻變成刀背。
但即便是刀背,也足夠讓他們失去戰力倒下。
見人接連倒下,剩下的信眾頓時被嚇破膽四散逃竄,只剩四個悍婦阻攔眾人。
不得不說這四個悍婦武藝了得,人手一根鐵棍,舞動起來虎虎生風,居然短暫壓制了胡勇幾人。
「不是尋常護衛!」
七人對視一眼結陣對敵,三人在前,四人在後,七把長刀輪流揮砍,立刻壓倒性逼退四個悍婦。
「大管事,走!」
為首悍婦開口催促。
荷泳沒想到胡勇幾人如此兇悍,壓下眼中不甘轉身離開。
「秦風,抓住她!」
眼看就要解決麻煩,姜裕怎麼會讓荷泳離開。
秦風聞言提刀上砍劃破悍婦手掌將其逼退,快步沖向荷泳,眼看即將抓住她卻突然回頭,五指成掌拍在秦風胸膛。
咚!
沉悶聲響炸裂,秦風「噔噔噔」後退幾步,剛穩住身形便被悍婦纏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荷泳離開。
「她也是高手!」
姜裕感覺陣陣後怕,沒想到荷泳居然才是隱藏最深的,竟擁有如此武藝,一掌便能擊退秦風。
「宋老,那是內功?」
姜裕看向宋有蓮。
「內功?」
宋有蓮搖了搖頭。
「少爺,這世上沒有什麼內功,那荷泳的武藝遠在秦風之上,應當有高人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