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蒸餾酒滴入木桶，醉人酒香瀰漫小院。
秦風五人深吸酒香，只覺口舌生津不斷吞咽。
「單聞酒香就讓人心生醉意，簡直不敢想一口下肚是什麼感覺。」
「和少爺釀出來的酒相比，我以前喝的就是水。」
「我怎麼感覺少爺什麼都會，難道是轉世投胎的仙人？」
聽著幾人的交談，姜裕哭笑不得，看了一眼灶火繼續添柴。
「過來看著，蒸餾酒的技藝我只教一遍，往後由你們來做。」
五人走到鐵鍋前，仔細觀察姜裕的動作。
「頭酒、尾酒不能喝，天鍋里的水一旦熱了就要換，否則就無法蒸餾……」
姜裕邊蒸餾邊講解。
「嘗嘗。」
一桶米酒蒸餾完，只出了不到六分之一。
看著清涼甘洌的酒水，六人小心倒入土碗。
一口下肚，五人只感覺口中一陣辛辣，隨後便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小懷，你跪在地上幹什麼？」
唐小武搖搖晃晃的開口。
「哈哈哈，我早說你酒量不行，非不相信，現在可好，竟在少爺面前出了丑。」
羅懷安咧嘴大笑。
「你，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醉！」
唐小武據理力爭，結果話音剛落便一頭栽倒。
「扶他去休息。」
將唐小武送去休息，姜裕帶著四人繼續蒸餾。
見一口鐵鍋不夠，姜裕指揮四人搭了四口，一人一口鍋，看誰能率先掌握蒸餾技藝。
四人對視，雖沒說話，眼神卻在暗暗較勁。
「呼！」
五口大鍋同時燃燒，清涼小院瞬間變成蒸籠，熱得人喘不過氣。
「聽說過釀酒難，沒想到會如此艱辛。」
羅懷安喘著粗氣擦汗。
「這才哪到哪，想當初我們在冰天雪地埋伏，一趴就是數個時辰，不知多少弟兄被凍死，活下來的也是缺胳膊少腿。」
許柳獨臂抓起柴火扔進灶膛。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現在我們跟著少爺，既不受風吹雨打，每天還有飽飯，也算是苦盡甘來。」
秦風笑著岔開話題。
四人一直忙到深夜，才將八十缸米酒全部蒸餾完。
空氣中瀰漫濃烈酒香，好在老街人少，若是在主街，單是就酒香就能引來不少酒鬼。
「把酒裝好，明天讓老宋帶出去賣，有人問就說是郡城運來的，如果遇到官府盤查，不要抵抗，酒可以丟，但人必須活著回來。」
姜裕一臉疲憊的坐在凳子上。
「全憑少爺安排。」
秦風五人點頭。
「少爺，這價格？」
羅懷安問出關鍵。
姜裕面露沉思。
米酒五錢一槲，算上蒸餾的損耗和人工，最少也要賣到十五錢一槲才能賺錢。
「十五錢一槲，買五槲送半槲。」
「若有人論壇買？」
「先一槲槲的賣，若有人想買一壇，就告訴他沒那麼多。」
姜裕朝門外走去。
「弄完早點休息，記住，別喝太多酒，免得誤事。」
「我送少爺。」
秦風挎好長刀跟上姜裕。
「今晚的星星倒是挺多。」
夜風從耳旁吹過，姜裕仰頭星空笑了笑。
秦風笑道：「少爺聽說過星星的傳說嗎？」
「什麼傳說？說來聽聽。」
姜裕看向秦風。
秦風撓了撓頭。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少爺不能笑話我。」
「說吧，沒什麼好笑話的。」
姜裕點頭。
「聽戰場的老兵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想家裡人了就眨眼。」
傳說很短，卻寄託著人們美好的嚮往。
「你好像還沒成婚，找個時間，找個姑娘成家吧。」
姜裕沒有打破傳說，也沒有告訴秦風星星不會眨眼。
秦風搖頭拒絕。
「現在是安定了，當我知道少爺要做大事，成了家就有了念想，有了念想就不能好好保護少爺了。」
姜裕腳步一頓，轉身看向秦風。
「我也聽說過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聽。」
不等秦風回答，姜裕便自顧自開口。
「從前有個農夫，家門前有兩座大山，每次出門都要走很遠的路，有一天農夫突發奇想，想要搬走兩座大山。」
「村里人得知他的想法紛紛恥笑，認為他不自量力，一個人怎麼可能搬得動兩座大山。」
「但農夫不為所動，從那之後便開始日搬山，每天早出晚歸從不間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農夫逐漸衰老，兩座大山卻還是那般高大。」
「村里人看不下去，紛紛勸說農夫放棄，他卻笑道我的子子孫孫無窮無盡，山卻不會增長，終有一天能將它們搬走。」
「有念想才有動力，你是時候成家了。」
故事講完，兩人也走到了客棧門口，姜裕拍了拍秦風走入客棧。
客棧大堂內，柳小婉早已等候多時，見到姜裕笑著起身。
「相公忙了這麼久還沒吃飯吧，我下廚做了幾道菜，相公嘗嘗。」
扶著姜裕坐下，柳小婉轉身走入後院廚房。
秦風低著頭往回走，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浮現一道紅衣身影。
「我這少爺可真不好當，管吃管住管工資，還要操心他們的人生大事。」
姜裕嘆了口氣。
如今手下人手不少，總不能讓他們每天都圍著自己轉，賺錢工作的同時還應該擁有自己的生活，成家立業撫育後代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出發，這也是姜裕近一步掌控他們的關鍵，也能藉此壯大人手。
很快，柳小婉端著三道菜走來。
「昨晚相公說夢話想吃番茄炒蛋，我沒做過，也不知番茄炒蛋該怎麼做，相公嘗嘗味道對不對。」
看著碗中的綠色番茄，姜裕哭笑不得。
看得出來柳小婉確實沒做過，否則也不會把還沒成熟的番茄摘下來。
姜裕嘗了口，雖然酸了點，但味道的確不錯。
「味道很不錯，辛苦娘子了。」
姜裕笑著刨飯。
除了番茄炒蛋，柳小婉還炒了兩道肉菜。
姜裕風捲殘雲般吃了四碗飯，三道菜被他一掃而空。
吃飽回到房中休息，姜裕本想和柳小婉探討生命奧妙，後者卻一臉羞澀的拒絕。
「相公，我今天去了一趟醫館，郎中說我有了。」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