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幹什麼啊?」
趙平無語道:「我只是去縣府澄清事實,對簿公堂。」
「咱們又沒做過什麼違抗大未律令的事情,那曹慶完全就是在誣告。」
「只要說明白,就沒事了。」
「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擔心我。」
「不行。」
柳夢茹立刻站出來反駁,「相公,你真要去縣府,必須帶上我。」
「出了什麼事情,我也能照應一二。」
「嫂子,讓虎子跟著吧。」
夏泉也站出來道。
柳夢茹看了一眼李虎。
心中極為納悶,自己可是堂堂的將軍,竟打不過李虎這個憨貨。
只要李虎動用太極,三兩下就能把她打倒。
關鍵太極是趙平傳出來的,大家也都跟著學習,愣是摸不到其中的精髓。
唯有李虎,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解決麻九他們的時候,李虎一個人能輕鬆對戰四個成年人。
現在已經可以橫掃他們所有人了。
有他在,足夠保護相公安全。
但柳夢茹還是叮囑道:「虎子,我相公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放心吧。」
李虎把胸脯拍的嘣嘣直響,「想要平哥的性命,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他雖渾,但誰對他好還是能分的清楚。
趙平不但管他三頓飽飯,還教他武功,比他親爹娘對他都親。
李虎在心中已經把趙平當成自己的再生父母了。
絕不允許旁人碰觸。
哪怕拼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趙平自然沒有異議,李虎是他的貼身保鏢。
如今又是亂世,不管走到哪裡,趙平都帶著他。
夏泉還是不放心,又讓他們兩人都帶著諸葛連弩。
真出了事情,有諸葛連弩防身,也能拖延一時三刻。
就這樣,趙平帶著李虎離開。
其他人剛打算散開,就被夏泉叫住了。
「都別走。」
「平哥不但解決了瘟疫,更是要平價收購雲安縣百姓手中發芽的糧食,可以說他是我們雲安縣的功臣。」
「如此情況,黃豐年那個狗縣令竟然還接了曹慶的狀紙,恐怕另有隱情。」
「有什麼隱情?」
柳夢茹問。
「我若沒有猜錯的話,他是想從先生手中刮點銀兩齣來。」
夏泉說:「處理得當,先生可能無礙。」
「可一個不慎,先生恐有牢獄之災。」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狗縣令,我現在就去把他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柳夢茹拎著棍子就要出去。
夏泉急忙攔住她,「嫂子,你別衝動。」
「事情還沒有定論,你這麼冒冒失失的衝到縣府,那就是真正的反賊了。」
「不但救不了平哥,反而還會連累平哥不忠不義。」
「那咋辦?」
柳夢茹急的不行。
「猛哥,你會騎馬。」
夏泉衝著高猛道:「現在就騎馬去郡城,找田富海。」
「就說平哥被抓入獄,請田老爺出手搭救。」
「是。」
高猛領命離開。
夏泉又衝著雲滿和劉牧雲道:「雲滿,牧雲,你們兩個帶上諸葛連弩,去縣城曹家。」
「控制曹家家眷,把他們請到錢府,脅迫曹慶,讓他知難而退。」
「是。」
雲滿和劉牧雲紛紛出列,帶上傢伙去執行任務。
「餘下眾人全部裝備上諸葛連弩。」
夏泉環視著周圍道:「我現在去找治學哥,讓他打探縣府內的消息。」
「一旦他們要把平哥押入大牢,咱們就做好劫牢反獄的準備。」
「他敢?」
柳夢茹揮舞著棍子,厲聲道:「那個狗縣令若是敢把我相公押入大牢,本將軍必將帶兵滅了整個縣府。」
氣勢陡然散開,竟讓周圍的人不寒而慄。
夏泉都有些愣神。
不過很快釋然,心中卻苦笑不已。
平哥真喜歡胡來。
給毫無建樹的高猛封了千夫長也就算了,竟然還給自己的妻子封了個將軍。
你還別說,真有將軍的氣勢。
夏泉也沒深想,安排完之後就開始忙碌。
轉身的時候卻發現錢六仍舊在搬運相思酒,忍不住道:「六子,你幹嘛呢?」
「搬酒。」
錢六說:「打架的事情我不擅長,但卻可以守財。」
「這相思酒都是平哥的心血,平哥全指望它們掙錢來干別的事情。」
「我把它們埋在地下,免得被毀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在乎那點相思酒?」
夏泉無語道。
「這不是酒,而是命。」
錢六狡辯道:「有了它們,平哥才能建新房,辦廠子。」
「有了它們,咱們才能一天三頓飯,頓頓都能吃飽,還有肉。」
「一旦真的劫牢反獄,咱們就要逃命。」
「把相思酒賣了,換點錢,還能當作盤纏,不然路上喝西北風啊?」
「還真是啊。」
夏泉歉意道:「是我考慮不周,錯怪你了。」
「沒事,咱們趕快挖坑埋酒吧。」
錢六無所謂道。
「不用挖坑,直接放臥房。」
柳夢茹說:「我家相公在臥房布置了陷阱,闖進去一個死一個。」
「比埋在地下安全多了。」
夏泉也沒多想,經過麻九的事情,平哥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在臥房布置陷阱情有可原。
殊不知趙平是在防他。
幾人便開始幫著錢六,把相思酒全部搬到臥房。
而此時的趙平已經跟隨著張合去了縣府。
那裡圍滿了人。
瘟疫徹底解除,糧食也搶收完畢,人們無事可做,又閒了下來。
時常跑到縣城看熱鬧。
尤其在縣府,大家都想看看縣太爺辦案,處理鄰里紛爭等等。
所以黃豐年一開堂,就吸引了很多人。
但眾人等了半天,並沒有發現縣太爺升堂。
一個個開始有些急躁,催問道:「怎麼回事啊?這都什麼時辰了?為什麼還不升堂呢?」
「難道今天沒有來告狀的?」
「不應該啊,我們村的王寡婦昨天丟了一隻雞,在整個村子裡面罵了六個來回,今天一早就跑縣城告狀,怎麼沒見她人呢?」
「我們村也有人要告狀,好像是因為糧食收錯了,要請縣太爺給斷斷呢。」
「對啊,有這麼多人急著找縣太爺評理,為什麼縣太爺還不升堂呢?他在等什麼啊?」
等什麼?
沒人給解釋。
衙役拄著水火棍,默然的站在兩旁。
黃豐年端坐在台前,不時品著茶,倒是悠然自得。
反倒是縣丞,有些坐臥不安。
不時張望,偶爾嘆息。
「犯人到!」
就在大傢伙等的不耐煩時,張合的聲音傳來。
大家散開一條通道,張合跟著趙平一起進入堂前。
黃豐年一拍驚堂木,大喝道:「趙平,你可知罪?」
「趙先生?竟然是趙先生?!他犯了什麼事啊?為什麼被押解到這裡?」
「誰知道呢?」
「咱們先聽聽吧。」
「聽什麼啊?趙先生那麼好的一個人,就算有罪,也不能審他。」
「就是,沒有趙先生的話,咱們整個雲安縣的人早就被瘟疫折磨死了,他不但救治了瘟疫,還免費送湯藥,那就是我們的救世主。」
「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縣太爺用刑,否則的話,咱們就大鬧公堂。」
「對,大鬧公堂。」
周圍圍攏的那些一個個義憤填膺,就要往堂前沖。
「肅靜!」
黃豐年厲聲道:「本官也知道趙先生是咱們雲安縣的大功臣,可功臣就能違反大未律令嗎?」
「本官身為縣令,絕對不能幹徇私枉法的事情。」
「你們若是起鬨,本官也絕不姑息。」
「來人,把這些刁民擋在堂外,誰敢往前一步,重責三十棍。」
「仗責後,若還不聽,就押入大牢,刺配充軍。」
「是。」
張合領著一干衙役把群眾趕到了公堂之外。
黃豐年這才升堂。
隨著衙役高呼「威武」之聲,黃豐年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喝問道:「趙平,還不把你所犯罪狀一五一十都交代出來?」
「難道還想讓我用刑嗎?」
「縣令老爺,請問我所犯何罪?」
趙平問道。
「哼!」
黃豐年冷哼一聲,拿起一張狀紙道:「這狀紙上寫的清清楚楚。」
「你所犯罪狀有數條。」
「其一,沒有官文,私自開辦紡織廠,釀酒廠。」
「其二,不是醫官,卻行醫治病。」
「其三,私建房屋,那造型,比縣府都大,這是在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其四,製造瘟疫。」
「數罪併罰,你就等著擇日問斬吧。」
「並且還要把你的腦袋懸在城門之上,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