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相思酒賣空了

  終於下班了。

  文武重臣都長出了一口氣,這難熬的一天總算結束了。

  原本就念著相思酒。

  喝茶無味,喝酒更加寡淡。

  偏偏那個狗皇帝還時不時的帶著相思酒過來炫耀,當著他們的面抿上一口,咂咂嘴,感嘆一番。

  這……誰特麼受得了。

  現在下班了,終於不再承受折磨。

  明日休沐,眼不見為淨。

  躲上個三五日,狗皇帝過了這個興頭,一切就能恢復正常。

  至於相思酒,那麼貴,誰買誰是二愣子。

  眾人匆匆離開皇城,然而外面卻有很多人在等著他們。

  每人手中拿著一張請帖,紛紛送到那些文武重臣手中。

  「這是什麼請帖?」

  眾人好奇道。

  「天下第一樓的請帖。」

  送請帖的人說:「今日京城第一花魁夜姿宴請眾位。」

  「哼!區區一個妓女,有什麼資格邀請我們這些人?更何況,還是去教坊司,不去!你們也都給老夫滾!」

  文武大臣也都是要臉之人。

  即便是要去教坊司,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去。

  誰敢大張旗鼓的往那邊跑啊。

  紛紛把請帖丟在地上,甚至還踩了幾腳。

  送請帖的人也不在意,繼續道:「我們天下第一樓購買了十壇相思酒,打算邀請眾位名士一起品酒。」

  「多少?」

  蘇文成震驚了,「你們天下第一樓買了多少相思酒?」

  「十壇。」

  「真豪氣,一萬兩銀子一壇的相思酒,你們第一樓竟然買了十壇。」

  「不是一萬兩銀子一壇,現在漲價了,一萬二千兩銀子一壇。」

  送請帖的人解釋道:「而且每日只放出來十壇,想多買,就要加價。」

  「超過十壇後,每一壇是一萬五千兩銀子。」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這還是酒嗎?比黃金都貴啊!

  而且漲價速度也太快了吧。

  早上還是一萬兩銀子一壇,到傍晚,這還沒過去一天的時間,就硬生生漲了兩千兩。

  以此增長速度,明日不得兩萬兩銀子一壇啊。

  眾人遲疑了。

  買,真貴,不捨得。

  可不買,皇帝陛下說了,徐狗官只送回來幾十罈子,後續還有沒有誰都不敢保證。

  萬一沒有了,這些相思酒就是孤品啊。

  當成傳家寶都不是問題。

  咋辦?

  一眾大臣陷入了沉思。

  最先開口的是諸葛元朗,他從地上撿起請帖,彈彈上面的灰塵,笑呵呵的說:「既然是名動京城的第一花魁相邀,又有相思酒可飲,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只是飲酒,倒也不會玷污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清名。」

  「阿福,備轎,我們去第一樓。」

  「阿財,備轎,本官也去第一樓。」

  蘇文成也跟著說。

  許純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周圍眾多期待的眼神,也只能跟隨著過去。

  畢竟他們三人是一個團體,那兩位去了,他不去的話,有點脫離團隊。

  而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跟隨。

  連鎮北將軍柳定北也跟了上去,「去,有相思酒喝竟然還不去,那不是二愣子嘛。」

  就這樣,一群人,坐轎子的坐轎子,騎馬的騎馬,步行的步行,浩浩蕩蕩去了第一樓。

  不過途中,諸葛元朗就把阿福叫到近前。

  叮囑道:「阿福,你現在拿著我的腰牌回諸葛府,籌集銀子。」

  「今天最起碼要拿下五壇相思酒。」

  「然後接著籌集銀兩,明日的十壇相思酒,我們諸葛府必須要全部搶下來,絕不能讓給他人。」

  「是。」

  阿福恭敬的點頭。

  心中卻把諸葛元朗當成了傻子。

  花一萬多兩銀子去買一罈子酒,腦子被驢踢了也不會這麼幹。

  家主這是老糊塗了啊。

  但他只是一個僕人,只有聽話的份,沒有提意見的資格。

  像他這樣安排的人比比皆是。

  大家都是同朝為官的大臣,彼此也都了如指掌。

  誰會幹出什麼事情,彼此之間都基本能猜個大概。

  在諸葛元朗決定要去第一樓的時候,就有人猜中了他的心思。

  認為他是在穩住大家,然後暗中去購買相思酒。

  畢竟皇帝陛下可是說了,相思酒滿共就幾十罈子,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怎麼也要存上個一壇兩壇吧。

  反正就一萬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巨款,基本都能拿出來。

  唯有一人例外。

  那就是鎮北將軍柳定北。

  他是將軍,讓他上陣殺敵可以,但花花腸子太少。

  被戲稱為莽夫。

  跟著大部隊去第一樓,他就真的是單純的跟隨,蹭一碗酒喝。

  第一樓作為京城最大的教坊司,非常熱鬧。

  今天為最。

  第一花魁親自出面斟酒,又邀請了眾位大臣前往,一時間幾乎全京城的人都圍攏在第一樓。

  不圍攏沒辦法。

  人山人海,根本就進不去。

  哪怕是花銀子也不行。

  靠關係?

  不好意思,裡面隨隨便便走出來一位,都比你的關係硬。

  他們只能在外面聽聽音。

  而能進去之人,最低都要花五百兩銀子。

  想要進包間,不好意思,一千兩。

  拿不出來?

  那就請出去。

  大家都是重臣,好不容易來一趟,誰願意被比下去?

  紛紛繳納銀子。

  沒什麼油水的官員只能交五百兩坐在大廳裡面。

  像蘇文成,許純,諸葛元朗等一品大員都進了包廂,柳定北是個例外。

  要不是騎虎難下,五百兩銀子他都不願意出。

  那麼多銀錢,用在士兵身上多好。

  偏偏要浪費在教坊司,傳出去他的老臉都要丟盡了。

  但其他大臣都來了,也交錢了,他不能搞特殊。

  落座後,夜姿便登台。

  蒙著面紗,看不清臉蛋,但身姿卓越。

  尤其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讓人看見就想擁入懷中好好疼惜一番。

  她先跳了一支舞。

  舞姿婀娜,嫵媚,把人迷的神魂顛倒。

  別說喝酒了,單單是看到她這一支舞,那五百兩銀子花的就值得。

  但這還沒完。

  夜姿又撫琴唱曲。

  曲是新編的,詞用的便是碧雲天。

  聲音婉轉動聽,恍若天籟。

  聽的人如痴如醉。

  可也有例外,比如柳定北。

  他就是一個莽夫,來這裡就是為了喝一口相思酒。

  結果又是舞,又是曲的,看也看不懂,聽也聽不懂,完全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啪!

  柳定北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氣呼呼的呵斥,「你跳個什麼勁?」

  「趕快把相思酒送上來,本將軍今日來此就是為了飲酒。」

  「再磨磨蹭蹭,本將軍拆了這第一樓。」

  「柳將軍息怒。」

  夜姿輕聲寬慰,「奴家本已備好了相思酒,奈何相思酒突然漲價,媽媽不許倒那麼多,就給倒回罈子,此時正在重新倒。」

  「嗯?」

  柳定北一愣,「漲價?」

  「什麼意思啊?」

  「剛剛你們第一樓的人可說了,相思酒一壇一萬兩千兩,怎麼又漲價了?」

  「奴家也是剛剛得到消息。」

  夜姿哀嘆道:「這相思酒一共就運回京城五十壇,我們以一萬二千兩銀子一壇的價格購買了十壇。」

  「本想著明天早點過去,再購買十壇。」

  「可看到眾位官爺非常捧場,媽媽怕酒不夠喝,只得現在去購買。」

  「卻買不到了。」

  「相思酒被別人以一萬五千兩的價格一搶而空。」

  「再想買,只能等下次運回。」

  「可我聽說,這相思酒為神仙採用瑤池玉液所釀,而瑤池玉液非常稀少,如今能釀出五十壇已經是極限,再想釀造,恐怕又不知道需要多少歲月呢。」

  「所以我們第一樓的相思酒就是珍品。」

  「媽媽愛惜的不行,只能取一斤給大家品嘗,還請見諒。」

  「奴家今日多跳兩支舞,以示謝罪。」

  「什麼?」

  柳定北驚愕起來,「怎麼就突然被買空了呢?」

  「那些大臣不是說不買的嗎?」

  「哈哈哈,柳莽夫,說你莽夫你還真是個莽夫啊,這相思酒可是珍品,別說一萬五千兩,就算是兩萬兩銀子一壇,也會被搶破腦袋。」

  旁邊有人笑著提醒。

  「娘希匹的。」

  柳定北臉色臊的通紅,罵罵咧咧的坐下來。

  心情極為煩悶。

  也懊悔的不行,為什麼不借點銀子買一壇呢?

  一萬兩一壇,轉手一買就賺五千兩。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包廂內,蘇文成,諸葛元朗等人聽到這話,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同樣,笑的還有旁人。

  比如剛剛帶著銀票跑到御書房的徐天華。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咱們這次賺大了啊。」

  「賺了多少?」

  陳玄也難掩笑意的問。

  「一共五十壇,第一樓以一萬兩一壇購買十壇,是十萬兩。」

  「餘下四十壇全部賣一萬五千兩一壇,是六十萬兩,加起來一共七十萬兩銀子。」

  「除掉本錢三十萬兩,咱們淨賺四十萬兩。」

  「陛下,怎麼分?」

  「對半如何?」

  「嗯?」

  陳玄臉色陰沉下來,「一共才賺四十萬兩,你竟然想分走二十萬兩?你膽子怎麼那麼大?」

  「留給你五萬兩已經算是天家的恩賜了,不滿意的話,朕一兩都不給你,還要砍了你的狗頭。」

  額!

  徐天華呆若木雞。

  沒想到皇帝陛下心這麼黑,只給自己留了五萬兩。

  好在自己在成本上提升了一千兩,五十壇,那就是五萬兩。

  跑了一趟路,賺了十萬兩,也心滿意足了。

  陳玄不等他答話,就催促道:「徐酒官,你趕快回雲安縣吧。」

  「別的可以不管,但必須想方設法給我多運回來一些相思酒,這玩意太賺錢了。」

  「等朕的內帑足夠,咱們就能再次發兵北伐。」

  「不把北奴之人趕出大未王朝朕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