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刀斧手剎住了車。
鬼頭刀距離曲三的腦袋還有一尺的距離停了下來。
啪嗒!
鬼頭刀被刀斧手扔到了地上。
拉著曲三的手,把他提了起來,驚喜道:「你剛剛說什麼?」
「你是哪裡的人?」
「你們的幫主是田柔,她又是哪裡的人?」
有戲。
曲三也鬆了一口氣。
但該如何回答呢?
西坪村?
自己也是聽幫主說的,具體西坪村在什麼地方?又屬於哪裡,一概不知啊。
還有田柔。
曲三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田柔又是哪裡人士,他同樣不知啊。
所以曲三閉嘴了。
「這是自己人,你別嚇到他。」
夏泉皺了皺眉頭,「把人鬆綁,帶到本將軍的住所,擺上酒宴,咱們邊吃邊聊。」
綁是鬆了,可曲三並沒有走。
而是急切道:「將軍,我們幫主想入城,可外面有兩軍對戰,不好繞過來的。」
「酒宴就不吃了,煩請先生帶兵,把我們幫主接到城內吧。」
「好,本將軍現在就帶兵出城。」
夏泉點頭答應下來。
「夏將軍,不可啊。」
頓時就有人阻攔道:「咱們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田小姐,這貿然出兵,萬一中了石陵或者是胡廣的奸計怎麼辦?」
「那就先滅了他們。」
夏泉冷厲道:「陛下有難,他們不想著來救駕,反而想趁機奪城,這就是叛軍。」
「既然是叛軍,那就沒有必要留了。」
「再說,田小姐,不對,現在應該叫長安公主,她是陛下御賜給先生的女人。」
「咱們身為先生身邊之人,豈能見到夫人而不去迎接之禮?」
「先生對我們有恩,此時哪怕拼掉性命,也不能讓夫人受到任何傷害。」
「來人,點兵三萬,出城殺敵。」
夏泉力排眾議,當場下令。
本想安排人招呼曲三吃肉喝酒,奈何曲三擔憂仙子的安危,要親自跟隨,夏泉也沒介意。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戰力。
如此,他就帶領著三萬零一百人浩浩蕩蕩的出城了。
「將軍,不好了,申城的守將帶著人出城了。」
石陵那邊最先看到情況,立刻匯報給石陵。
「終於出城了。」
石陵鬆了一口氣,笑道:「來人,守好前方,不要讓胡廣踏入一步。」
「本將軍去會會這個申城的守將。」
點兵一千,石陵帶著人迎向夏泉。
兩方人手很快見面,石陵朗聲道:「前方可是申城的守將?」
「不錯,本將軍夏泉,陛下親封的五品驃騎大將軍,奉命鎮守申城,爾等為何帶兵前來攻城?」
「原來是夏驃騎將軍啊。」
石陵笑著拱手,「本將軍是石陵,揚州指揮司兵馬總管。」
「聽聞陛下被困豫州,特帶兵前來營救。」
「並沒有攻占申城之說,煩請夏將軍讓道。」
「陛下無礙。」
夏泉道:「石將軍還是請回吧。」
「無礙?」
石陵愣了一下,「你確定嗎?」
夏泉說:「本將軍再怎麼說也是驃騎大將軍,面對此等軍國大事,豈敢兒戲?」
「不對。」
石陵搖搖頭,「豫州王陳同造反,陛下所帶兵馬很少,豈能抵抗住陳同?」
「你言語之中的陛下可是當朝天子?而非豫州王陳同?」
「定是當今天子。」
夏泉說:「至於如何抵抗,這點就不勞煩石將軍操心了。」
「石將軍,你是揚州的指揮司兵馬總管,沒有皇命,私自調兵,那就是死罪。」
「念在你是心急要去救陛下,下官可以不計較。」
「現如今下官已經言明了陛下無礙,倘若你仍舊固執己見,要去豫州,那說不得,本官要阻攔一二了。」
話音剛落,夏泉身後的將士就擺開了陣型。
一旦石陵敢說個不字,恐怕就要大打出手。
石陵陷入了沉思。
他來豫州的目的是什麼?
很顯然,先是救駕。
能救得陛下,他就是大功一件,回頭被調任到京城當大將軍也並非不可能。
倘若陛下已經搞定了豫州王陳同,也能彰顯自己的忠心。
其次,跟隨陳同。
這一點就要陳同戰勝,奪下了皇位。
他作為第一個投靠的大將,絕對能在陳同身邊謀一個不錯的位置。
最起碼,指揮司兵馬總管,揚州州牧的位置都能保住。
但夏泉說了,陳同戰敗,陛下無礙。
他當若何呢?
再借道,那就要跟夏泉開戰。
一旦開戰,恐怕謀逆的罪名就擺脫不掉了。
若不借道,萬一戰勝的是陳同呢?
他豈不是白白錯失了良機?
斟酌一陣,仍舊沒想出來對策。
倒是夏泉,有些不耐煩道:「想好了嗎?」
「再不做決斷,本官就要開戰了。」
「退。」
石陵不再遲疑。
戰?
跟胡廣打了幾個來回,旗下兩萬將士已經損失了千餘人,受傷的更多。
又派出去千人聯合胡廣的人手對付援軍,一去不返。
能擁有全盛戰力的人滿打滿算也就萬人吧。
能抵抗住夏泉的全盛之師嗎?
更何況,南方還有一個胡廣呢?
若是他得知夏泉在對付自己,會不會從那邊帶兵圍攻呢?
真到那個時候,插翅難逃。
不是叛軍也會被定成叛軍,得不償失。
所以還是先走為上。
待回到揚州,再跟州牧好好合計。
南方是胡廣的人手,石陵沒法往那邊退,只能向東而行,走小路,甚至是田地。
然後,胡廣的人手就露了出來。
早就得知夏泉帶兵出城,他本想著夏泉會跟他來一個前後夾擊,把石陵等人殲滅於此呢。
結果他剛剛準備好,石陵就帶人退走了。
只能衝著夏泉道:「夏將軍,你怎麼能讓石陵那個叛軍撤退呢?」
「眼下這麼好的機會,只要咱們前後夾擊,定能把他們全部殲滅。」
「誰是叛軍?誰不是叛軍,本將軍心中有數。」
夏泉沒好氣道:「倒是胡州牧,你還不退走,待在這裡幹什麼?」
「還想伺機進攻申城嗎?」
「沒有,沒有,這個絕對沒有。」
胡廣急忙解釋道:「我們留在這裡,也是想阻攔石陵。」
「他有意進攻申城,才是真正的叛軍,我們擔心夏將軍兵力抵不過對方,所以特意再次阻攔一二。」
「既然夏將軍不需要,那我們現在就走。」
胡廣可不想再跟夏泉對著幹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那種能連續發射箭矢的弓,就讓他忌憚非凡。
若是對方能大規模使用,就算他攜帶的六萬兵馬完好無損,恐怕也不夠人家怎麼射殺的。
都不帶短兵相接的,就能把他們全部射殺於此。
所以沒敢再遲疑,胡廣和白三立刻就帶著人逃走了。
至於去剿滅援軍的那四千人。
過去六千人,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援軍的影子,如此廢物,不要也罷。
直接就給扔了。
反正都是臨時抓過來的壯丁,算不得他們的親信將士。
而那六千人呢?
飽餐戰飯後,就去「追」援軍。
實則逃跑。
才剛逃不久,就感覺肚子疼。
紛紛去找隱蔽之處釋放。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中計了。
援軍不是在埋鍋造飯,而是在下毒,那些飯菜全部有毒。
「殺。」
就在他們脫掉褲子釋放的時候,援軍殺回來了。
戰鬥?
怎麼戰鬥?
站起來,剛邁腳,就被自己的褲子絆倒。
這也就算了,爬起來還能打。
關鍵是下面還在嘟嘟嘟的躥著,忍都忍不住的那種。
咋辦?
只能投降。
尤其在對方吼了一嗓子降者不殺後,這些人紛紛丟掉自己的兵器,老老實實蹲在那裡,任由對方把他們的雙手捆起來。
待全部釋放完畢,六千人無一漏網,全部被綁。
開玩笑,作戰這麼久,哪怕是頭驢,也會累的不輕。
見到飯菜,哪有不下口的?
哪怕飯菜不夠,啃上兩口饅頭也是好的啊。
再不濟,喝碗野菜湯總行吧。
反正就是全部中毒,全部被綁。
待夏泉領著將士們趕過來的時候,田柔也帶著這幫子人從隱蔽之處來到了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