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自然回的是將軍府。
善大勇則帶著一萬多將士留下來負責押送那些被抓獲的官員,同時派人看守監牢,不得讓他們跟外人相見。
然後就帶領一部人負責守衛皇宮。
陛下不住在這裡,但樣子卻要做足。
也算是給旁人時間。
讓他們去將軍府襲殺趙平。
眼下的局面,唯有把趙平暗殺了,才能破局。
這一點,陛下和趙平都清楚。
兩人打算也很好。
把人抓進去,再搜查他們的府邸是個好策略。
可唯一那些來往的信件並不在他們府中呢?
難道就要把他們釋放了嗎?
唯有繼續引蛇出洞。
待在將軍府,沒有那麼多人守護,便是給了那些二心之人可乘之機。
一旦碰到殺手,順著那條線,就能找到幕後主使。
把他們一網打盡。
然而才剛剛回到將軍府,陳玄就衝著趙平伸手道:「趙先生,拿出來吧?」
「拿什麼?」
趙平疑惑道。
「銀票啊。」
陳玄說:「你當著朕的面收了那麼多的銀子,難道真的想讓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
「你不覺得自己太貪了嗎?」
「怎麼也得跟朕分一點吧?」
「我……」
趙平欲哭無淚。
一直聽身邊的人說陛下愛財。
如今趙平真是見識到了。
自己好不容易收了一點點銀兩,結果卻是給陳玄做了嫁衣。
不過趙平也沒有牴觸。
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不給不行啊。
來到房間,安排好人把守著外面。
趙平就把懷中揣著的銀兩取了出來。
過了數。
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僅僅是收了被抓之人身上攜帶的銀兩,竟然高達七十多萬兩。
不得不說,大未王朝的京官就是有錢。
隨身帶的銀子,都夠一個郡吃上好久了。
趙平都有點後悔,相思酒定價太低了。
這種肥羊,不多宰點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陛下,給你五十萬兩可以吧?」
趙平問道。
「才五十萬兩啊?」
陳玄略顯不滿。
趙平立馬就急了,「陛下,這些可都是臣憑本事掙的,都是乾乾淨淨的銀子。」
「你總得給臣留點茶錢吧?」
「你憑本事掙的?」
陳玄瞪眼道:「若沒有朕在旁邊坐鎮,你掙的到嗎?」
「怎麼掙不到?」
趙平反駁道:「你不也沒有露面嗎?」
「哼!」
陳玄冷哼一聲,黑著臉道:「趙平,你再跟朕討價還價,朕就一個銅板也不給你留。」
「行,你是皇帝,你說的算。」
趙平沒好氣道:「都給你吧,免得你看臣不順眼,把臣的腦袋砍了。」
「哈哈哈,這才對嘛。」
陳玄這才露出了笑臉。
但趙平緊接著又道:「陛下,好處你拿了,是不是也得跟臣一點好處啊?」
「不然後面的事情,臣怎麼給你盡心盡力的去辦呢?」
「說吧,想要什麼?」
陳玄豪氣道:「只要不太過分,朕儘量都答應你。」
「鹽引。」
趙平說:「臣想要整個大未王朝鹽的售賣權限。」
「這不行。」
陳玄直接拒絕。
「為何?」
「鹽要掌握在朝廷的手中。」
陳玄解釋道:「不單單是鹽,像鐵,銅,刀具等等,也都要掌握在朝廷手中。」
「不外放了嗎?」
趙平奇怪道。
「對,不外放了。」
陳玄說:「你之前的建議就挺好。」
「這種掙錢的買賣,下放給那些官員,只會增加他們的羽翼,唯有由朝廷統一把控,才能徹底杜絕他們一家獨大的局面。」
「如此也好。」
趙平沒跟陳玄對抗,而是退而求其次道:「陛下,你可是答應臣,要把豫州的搭理權限交給臣。」
「那邊售賣鹽的權限也應該給臣吧?」
「自然。」
陳玄笑道:「豫州是朕對你的考驗。」
「朕不會過問那邊的一切事務,全部由你做主。」
「朕給你三年的時間,能讓豫州的百姓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朕就答應把整個大未王朝交由你來搭理。」
「到那個時候,你想賣鹽就賣鹽,想賣鐵就賣鐵,朕絕不阻攔。」
「只要是為老百姓好的政策,朕都會盡全力支持你。」
「還算說了句人話。」
趙平心道。
也清楚,這件事情不宜深聊。
畢竟如今大未王朝千瘡百孔,能不能穩住局面都不好說。
談再多的生意,許再多的承諾,也都是空話。
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所以趙平岔開話題問,「陛下,能把你在京城安排的人手帶出來讓臣見見嗎?臣有一些話需要問他們。」
「先見你安插的人手吧。」
陳玄笑道。
「陛下,你已經見過了。」
趙平說。
「見過了?誰?」
陳玄好奇道:「朕怎麼不知道?」
「就是夏治學。」
趙平說:「自從夢茹恢復記憶,臣知道飛鷹軍回京求援之際,慘遭歹人陷害,便已經猜出來,京城有人慾對飛鷹軍不利。」
「所以才沒有讓夢茹回京復命。」
「同時就把治學哥派了過來,讓他暗中調查那件事情。」
「就這一人?」
陳玄不相信。
「肯定不止一人啊。」
趙平說:「那次臣派過來十多個人呢。」
「組成了一支小隊,一直在治學哥領導著,咱們見到了治學哥,就等於說是把他們所打聽的事情摸的一清二楚了。」
「你安排的這些人彼此之間還有聯繫?」
陳玄意外道。
「那肯定的啊。」
趙平理所當然的說:「沒有聯繫的話,怎麼分工協作啊?」
「分工協作?」
陳玄聽到了一個新鮮的名詞。
「我舉個例子。」
趙平解釋道:「比如調查劉府,去了一個人,就不可能再去第二個人。」
「除非那個人不稱職,在規定的時間內沒能查到什麼信息,才會重新派個更有能力的人過去執行任務。」
「否則的話,一次性派過去人手太多,容易混亂。」
「當然,最關鍵的是我們西坪村僅僅是一個村子,沒有那麼多可用的人手。」
「你不怕他們瞞報?」
陳玄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趙平信誓旦旦的說。
心中卻補充了一句,「瞞報什麼?」
「在那些人加入組織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把好了關,全部都是跟我們西坪村一條心的存在,不可能會出現瞞報的情況。」
當然,這話不能明著跟陛下說。
否則那就是在看低陛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好,這話說的好,朕受教了。」
陳玄衝著趙平一拜。
是發自內心的感謝,真的學到了。
他發現,跟趙平交談,能學到不少東西。
往往他不經意間說的一些話,初聽的時候會覺得有點空,但仔細品味的話,就會發現,那都是能成為至理名言的佳句。
再一次讓陳玄佩服起趙平的才學。
如此才人,為何就沒有早日發現,早日把他拉到朝堂上來呢?
否則憑藉他的能力,恐怕早就把朝堂平定了。
不過眼下也不晚。
君不見趙平剛剛抵達京城第一日,就辦了他好多年都沒能辦到的事情。
簡直不要太爽。
沉吟一二,陳玄就道:「既如此,讓夏治學再來一趟吧,朕有些話想問問他。」
「是。」
趙平點頭,安排人把夏治學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