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奇哥,不好了,有人追過來了。」
兩個隨從見狀,驅趕著那兩個婦人推著板車跑的更快了。
一邊飛奔,還一邊大喊。
勇哥叫趙勇,是吏部尚書派遣保護著劉文浩的護衛。
奇哥叫李奇,是刑部尚書派遣的護衛。
都算不得核心成員,對吏部和刑部也沒有太大的歸屬感。
在汴梁郡受傷後,便被劉文浩嫌棄。
甚至打算把他們活埋,以減輕負擔。
便安排兩人隨從幹這件事情。
兩人傷的都在腿部,行動不便,但戰力減少不多。
趁著兩個隨從不備,擒獲了他們。
要挾他們帶著逃走。
兩個隨從只是家奴,早就厭煩了那種生活。
苦於沒能力反抗。
如今得到了逃走的機會,豈能錯過?
而且兩人也打算的非常好,等安頓好了這兩個護衛,他們就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憑藉他們一身使不完的力氣,干點苦工也能養活自己。
總比好過在那些大家族當中挨打挨罵還受氣的要好。
然後就拖著兩個護衛,躲在了旁邊的山溝裡面,還真躲過了劉文浩的追查。
等劉文浩帶著大隊人馬離開之後,他們才冒頭。
當然,因為受傷的緣故,也不敢四處活動,就躲在山林裡面,靠捕殺一些野味為生。
這不,整天吃肉也吃膩歪了。
就命令兩個隨從去外面打秋風,劫兩個會做飯的婦人,再搶一些糧食回來。
卻不曾想竟碰到了溫啟他們。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劉勇和李奇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準備迎敵。
經過幾日的修養,他們腿腳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太影響戰鬥。
而且溫啟只帶了十多個人。
以他們兩個的實力,搞定他們不在話下。
然後……
在距離他們還有十丈左右的時候,就看到溫啟他們一個個把長刀收了回去,從懷中摸出來一個類似於鳥狀的東西。
再然後……就從那鳥嘴裡面不斷噴射箭矢。
還不等劉勇和李奇反應過來,那些箭矢直接就奔著他們的腿腳而去。
嗖嗖嗖!
一連幾十支箭矢,別說他們腿腳行動還有些不便。
就算完好無損,也無法躲開。
噗噗!
頓時就有幾支箭矢射中了他們的小腿,大腿,腳面。
兩人手中的兵器也鬆開了,抱著腿腳嗷嗷的慘叫。
兩個隨從見勢不妙,撒腳就跑。
可惜壓根跑不過箭矢,被溫啟又一輪齊射,盡數命中了小腿,摔在地上,只能艱難的爬行。
申豹看著溫啟等人手中的新型武器,背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得虧之前報了趙先生的名號,還拿出了宋明所寫的信件。
否則的話,他以及寨子中的兄弟恐怕已經變成了刺蝟。
這兵器也太野蠻了。
一瞬間那射出來那麼多支箭矢,簡直就是屠夫般的存在啊。
怪不得他們說清掃了青州境內的所有土匪。
有這種兵器在,還真能做到。
申豹對投靠趙平又多了一份希冀。
興許自己也能混到一把這樣的兵器,以後看到好東西再搶的話也不會失手了。
「還反抗嗎?」
溫啟上前冷冷道:「再反抗,就把你們盡數斬殺。」
「別,溫啟兄弟,別急著斬殺。」
申豹急忙勸阻道:「當初我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可以一行三十多騎。」
「如今只有四個人,並沒有見到馬匹。」
「肯定是把馬匹藏了起來。」
「等找到了馬匹,再把他們殺了也不遲。」
「說的也是。」
溫啟點點頭,又重新發問,「我問你們,你們騎的馬都藏在什麼地方了?」
「如實告訴小爺,否則的話,小爺現在就送你們歸西。」
「馬匹被劉少帶走了。」
劉勇和李奇迫於威勢,只能乖乖就範。
「這位好漢,我們只是家奴,身上並沒有攜帶銀子,就搶了一些糧食,可以贈送給眾位好漢,你們放過我們行嗎?」
「你覺得嗎?」
溫啟冷笑道:「真把我們當成土匪了啊?」
「實話告訴你們,小爺不缺銀子。」
「倒是你們手中的馬匹,小爺相中了。」
「若是你們能幫小爺奪過來,倒是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
「我們真的沒有馬匹啊。」
劉勇和李奇急了,「那些都是劉少的東西,他不可能讓他們拿到。」
「劉少是誰?」
「京城戶部尚書的嫡長子劉文浩。」
「京城的人?」
溫啟皺了皺眉頭,「他來青州作甚?」
「聽說是要去西坪村跟一個叫趙平的人談相思酒合作事宜,具體什麼情況,我們當下人的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著劉文浩。」
跟先生有關?
溫啟更加慎重了。
繼續追問,「那你們為何被落下了?」
「哎!」
提到這個,劉勇和李奇就一臉的感傷。
家奴是沒有人權的。
主家讓你生,你就能活。
主家讓你死,你就得見閻王。
兩人如同倒苦水一般,把劉文浩黑成了劉扒皮。
事情太過繁雜,以溫啟的腦袋,壓根捋不清思路,只能把這四個人帶回去,交由左志剛發落。
左志剛也聽的雲裡霧裡。
倒是阮文迪,一下子就捕捉到問題的關鍵,冷冷道:「你們的意思是,劉文浩要去西坪村找趙先生談相思酒的買賣事宜?」
「然後攜帶了大量的護衛隨從?」
「若是趙先生不同意,就要擒獲趙先生,強迫趙先生交出配方?」
「是這麼個意思。」
劉勇和李奇點頭。
「先生有難啊。」
阮文迪大驚失色,回頭衝著陳星河道:「陳州牧,我們恐怕沒法再護送你回州府了,必須要儘快返回西坪村,免得那裡遭難。」
「嗯。」
陳星河也沒有矯情,畢竟這裡距離青州已經不遠了。
他身邊還帶著幾個護衛,騎快馬回去,用不了多少時日,不會出什麼問題。
倒是更為擔心趙平那邊。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治國的人才,若是被劉文浩那種紈絝給禍害了,他哭都沒有地方哭。
甚至主動催促阮文迪他們,讓他們快速趕回去救援。
如此,兩撥人手便分道揚鑣。
陳星河帶領護衛回青州。
而左志剛帶領著大部分火速趕回西坪村。
西坪村卻非常喜慶。
原因無他。
劉甲帶著桐家的家業到了西坪村。
不但攜帶了大量的錢糧,還有一些房契,地契之類的,甚至還有上百家奴的賣身契。
當然這些都不是讓趙平興奮的東西。
唯一讓他動容的是從桐家得到了三十多匹寶馬。
還有兩匹汗血寶馬。
簡直就是瞌睡來了給送枕頭的行為啊。
要知道,西坪村發展至今,也就購買了一些劣馬。
畢竟整個大未王朝都缺少真正的戰馬,說一句千金難求都不為過。
而如今卻一次性得到了三十多匹,完全能夠組建一支騎兵了。
若是給高猛的陷陣營配上戰馬。
衝鋒陷陣的時候,揮舞著二十斤重的大斧子,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斧子劈下去,趙雲來了都得跪吧。
不過趙平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反而加派了更多的人手跟隨著劉甲,看他是否真的會把劉文浩的腦袋送到京城戶部尚書府,親手交給劉來。
倘若他真的早做。
那趙平還真敢留著這個護衛。
倘若他按照自己原先的想法而行,集結相熟的護衛前來刺殺自己,那趙平說不得要滅了劉來的羽翼。
慶賀一番,第二日,木建章就換上了一套麻衣,背著個布包,裡面裝著兩套換洗的麻衣以及一百塊香皂,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第一站是沂南縣。
直到天黑,木建章才進入縣城。
已經餓的飢腸轆轆。
看到街上有賣包子的,忍不住直流口水。
但口袋裡面沒銀子,又不能硬搶。
只能揉著肚子,蹲在旁邊,支起了個攤位,擺出一塊香皂,開始叫賣。
「香皂,賣香皂了。」
「兩千兩銀子一塊,包你買的滿意,使用之後還想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