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木建章完全不以為意。
不就是賣香皂嗎?
對他這麼一個能掌管一品香偌大酒樓的老闆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而且香皂在京城價值兩千兩銀子一塊。
一百塊,價值二十萬兩白銀。
趙平只要一萬兩銀子。
等於說自己三個月就能賺十九萬兩銀子。
這不是威脅。
這妥妥的是在給自己送錢啊。
「不錯。」
趙平點點頭,「你若能完成,就證明了你的能力,以後在我這邊幹活,我也能更放心一些。」
「先生,你是不是說錯了?」
倒是木巧巧,提醒道:「那香皂一塊價值兩千兩銀子,你給我堂哥一百塊,價值二十萬兩銀子,怎麼才讓他拿回來一萬兩銀子呢?」
「怎麼也得十萬兩吧?」
「你還是我堂妹嗎?」
木建章皺著眉頭,不悅道:「這還沒嫁給先生呢,怎麼就開始把胳膊肘拐到外面了啊?」
「堂哥,你,你說什麼呢?」
木巧巧紅著臉嗔怪。
耷拉著腦袋,都不太敢看趙平。
生怕趙平來一句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娶你之類的話出來。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趙平的下文。
偷偷瞄了趙平一眼,發現趙平完全沒有那種心思,恍若沒有聽到一般。
繼續跟自己的堂哥說話。
「我並沒有說錯,只要你能活著拿回來一萬兩銀子便算成功。」
「另外我會派人跟著你,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
「去跟鄭圖他們告個別吧,休息一晚,明日出發。」
「謝謝趙先生。」
生怕趙平反悔,木建章應了一聲轉身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木巧巧待著也沒意思,緊隨其後離開。
柳夢茹這才開口,嬌笑道:「相公,你看出來了沒有?巧巧對你有意思啊。」
「瞎說什麼呢?」
趙平黑著臉道:「木巧巧可是青州指揮司兵馬總管的千金,她伯父更是當朝的太子太傅,哪能看上我這個山野村夫?」
「我爹還是鎮北將軍呢。」
柳夢茹沒好氣道:「我本人還是飛鷹將軍。」
「我都能看上你,她木巧巧莫非比我的身份還尊貴嗎?怎麼就不能看上你了?」
「說句實話,也就是大未王朝沒有公主。」
「否則的話,憑你的能力和魅力,就算是騙,呸,是娶個公主回來,也綽綽有餘。」
「我哪有那個心思。」
趙平苦澀道:「有你和文卉我就已經滿足了。」
「接下來,我們好好賺銀子,然後為你報仇,不能再耽誤旁人了。」
「這能叫耽誤嗎?」
柳夢茹正色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咱們三個只有小小一個女兒,你難道就不想要個帶把的,為老趙家傳宗接代嗎?」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
「我去找巧巧談,儘快把她拿下。」
「眼下相思酒已經轟動,引起了大批人馬涌到西坪村,找你麻煩,必須要先留下一個子嗣,否則你就對不起列祖列宗。」
「我……」
趙平相當無語。
但也理解柳夢茹的想法。
雖然自己不斷給她灌輸男女平等的思想,灌輸前世華夏國一夫一妻制的原則。
但傳宗接代是深刻在大未王朝所有已婚女子腦海中的,壓根無法抹去。
只能順其自然了。
柳夢茹把婚事記在心中,便衝著趙平問,「相公,我聽說你接受了劉甲的投降?」
「佯裝的。」
趙平把之前的跟徐天華和彭越的解釋,又向柳夢茹解釋了一遍。
「嗯。」
柳夢茹點點頭,「死士當中極少有人投降。」
「否則,劉府也不敢派他來保護著劉文浩了。」
「相公,現在咱們算是跟劉府徹底站在了對立面,要怎麼辦?」
「主動進攻嗎?」
「不行。」
趙平苦澀道:「別看我們對付土匪的時候輕輕鬆鬆,可跟那些官兵對上,恐怕會落敗仗。」
「為何?」
柳夢茹不解,「不管是泉子,還是阮文迪,他們的計策都非常不錯。」
「再加上咱們鏢師們都非常勇猛,我覺得已經可以跟之前我手中的飛鷹軍對陣了。」
「這還不強嗎?」
「還打不過那些沒怎麼經歷過戰事的官兵嗎?」
「對手不同。」
趙平解釋道:「咱們現在對付的是土匪。」
「而所招收的鏢師,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們苦土匪久矣。」
「讓他們去攻打土匪,一個個不要命的往前沖,想要把之前被欺壓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都不知道畏懼為何物。」
「可真讓他們去對付官兵,就算他們聽命,但心中也會有所顧忌,畏手畏腳,發揮不出來真正的戰力。」
「那該怎麼辦?」
柳夢茹擔憂道。
「苟。」
趙平說。
「狗?」
柳夢茹愣住了,「放狗嗎?」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計策,只是咱們去哪馴養那麼多獵狗呢?」
額!
趙平滿頭黑線。
只能耐著性子說:「我的苟是苟且的苟,並不是獵狗的狗。」
「咱們不主動出擊,就窩在西坪村好好發展。」
「該招兵招兵,該打造兵器打造兵器,該訓練訓練,該做生意做生意。」
「等劉文浩身死的消息傳到京城,再等劉來調集大部隊來我們西坪村,咱們這邊恐怕已經固若金湯了。」
「而且西坪村不但是我們的根本,同樣也是大家的。」
「他們在這裡享受優厚的待遇,有吃有喝有穿,還能受到應有的尊重,一旦有人前來攻打西坪村,我相信根本不用我們召集,他們就會自發的拿起武器進行反抗。」
「就如同謝獨眼來的那會,夏季他們的反應一般。」
「嗯。」
柳夢茹深以為然的點頭。
萬眾一心,其利斷金。
相公常說的話,沒想到竟被他潛移默化的用在現實當中。
「京城那邊呢?」
沉吟一陣,柳夢茹又問,「相公真打算自己進京嗎?」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情呢。」
趙平疑惑道:「咱們的陛下為何只有一個子嗣呢?」
「他不是有三千後宮佳麗的嗎?」
「這個……」
提到這個事情,柳夢茹的眉頭便深深皺了起來,略顯為難。
因為牽扯到宮廷秘聞,她也只是道聽途說,不敢隨意編排,也擔心說錯了,影響相公的判斷。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趙平更加好奇。
莫非陛下也不能人道?
不對啊。
真若不能人道的話,又怎麼會誕下太子呢?
「也不是。」
柳夢茹說:「真相我也不清楚,我這邊只有一些道聽途說的秘聞,也不知道真假,害怕說了,影響相公的判斷。」
「無礙。」
趙平擺手道:「你且說來聽聽。」
「真假我自有判斷。」
「好吧。」
柳夢茹答應了一聲,便悠悠的說起。
關於陛下僅有一個子嗣的問題,皇宮傳出來三種說法。
其一,陛下好酒。
腰間常掛著一個酒壺,有事沒事都喜歡喝兩口。
長此以往,傷了根本。
導致他無法繁衍後代。
至於說當今的太子,那只是一個意外。
或者是說上天垂憐,圓了陛下和眾位大臣的夢。
有了太子之後,便再也難有其他子嗣了。
其二,陛下不近女色。
早上上朝,退朝之後又批閱奏章,處理公務,甚至晚上都睡在御書房。
別看後宮有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但能跟陛下睡在一張床上的屈指可數。
所以僅誕下了太子。
而且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喜歡征伐,常年在戰場上待著,壓根見不到女人。
如今當了皇帝,有了兩隻手數不過來的妃子,卻是有心無力。
能讓郝皇后生下太子,已經算是上天的眷顧了。
其三,陛下好男色。
君不見,陛下不寵後宮。
哪怕是那號稱整個大未王朝第一美人的郝皇后,也沒能讓陛下夜夜留宿。
想吹個枕邊風都難。
而且不管是皇后,還是嬪妃們的家人,除了封有正常的普通外戚官職外,想要往上爬,就必須靠真本事,或者是用一些別的手段。
想要依靠撒嬌,得寵,來為家人謀福祉,完全行不通。
尤其近段時間,陛下為了飲酒,特封了一個七品的品酒官,也就是徐天華。
簡直快要把徐天華捧上天了。
連他玷污了宮中的妃子,陛下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他趕到雲安縣來歷練。
任期滿,回到京城,怕是會重用。
當然,後面這段是柳夢茹自己補充的。
畢竟她已經六年沒有在宮中了,了解也不甚多。
「這……」
趙平聽的相當無語。
只能說貴圈真亂。
越貴越亂。
「相公,你更傾向於哪種說法?」
柳夢茹一臉八卦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