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心善弟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許元勝沒想到趙婉兒竟是知道,自己在水裡的時候身邊有人。

  「兄長,我不是干涉你。」

  「我……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她們都挺不容易的。」

  「春兒姐外表看去大大咧咧,一副很樂觀的樣子,其實她是我們幾人中最苦的,家裡男人年初進山摔死了,也沒有落下一個孩子。」

  「她婆婆還有病在身,全家就指望她的。」

  「她若是嘴巴不厲害一點,一準被人欺負死了。」

  ……

  「菊兒姐,雖然有孩子,但是家裡男人也進山死了,連吃飯都很難裹的上。」

  「蘭兒姐剛嫁過來,男人就病死了,她娘家那邊嫌棄她晦氣,也不讓她進門,她只能待在青山村。」

  「另外娟兒姐,她不愛說話,可其實心裡很單純的。」

  「娟兒姐她從小被賣到婆家,當的是童養媳,公公去世的早,誰知道她男人今年剛完婚就病死了。」

  「婆婆把她當閨女對待,倒也挺好,只是婆婆也前後腳隨兒子一併走了。」

  「家裡就剩下她一個女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你若能照拂一下她們,我只有高興。」

  「姐姐們心善。」

  「不會做昧良心的事,也絕對不會拖累兄長的。」

  「求的是能有一口飯吃。」

  「我怕兄長,認為她們是心思不純了。」

  趙婉兒好似怕許元勝誤會她在干涉他,匆匆說完,好似怕等下鼓不起勇氣往下說。

  「你知道水裡,發生什麼事?」

  許元勝蹙眉,一次性說了四個女子的家庭情況,也搞不清當時水裡到底是誰,她應該是知道的。

  怪不得水裡那兩個女子做完就直接遊走了,怕是不想讓自己認為是別有目的,倒是和趙婉兒所言一般,是個心善的人。

  難不成,只是看自己這一天累了,為青山村做出了貢獻。

  所以這晚上河裡,特意犒勞自己一下?

  「啊。」

  趙婉兒沒有想到許元勝會這麼問,一時間腦子懵懵的,囁嚅半天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看她模樣,像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什麼。

  許元勝想再問她水下到底是誰的,不過看著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想什麼的,也不好逼問她了。

  「好了,我知道你們最擔心什麼。」

  「關於官府送親,這是大勝國策,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哪怕當年的方柔,也是躲不過。」

  「這個事還是要早早和她們說清楚,若真能找個稱心如意的,就別耽擱了。」

  許元勝如實道。

  「知道了,兄長。」

  趙婉兒乾澀的一笑,低下頭捏著裙角,情緒低落,這也是通知自己的嗎?

  在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十分的瘦弱,落寞,無助。

  「去休息吧。」

  「你自己不用擔心,若是你不想,我會想辦法的。」

  許元勝遲疑了一下,給了這個可憐女子一個定心丸。

  「兄長,那……。」趙婉兒臉露喜色,剛開口想問其他幾個姐姐。

  「你不會覺得我是無所不能吧。」

  「青山村裡有很多女子都不想參與官府送親。」

  「還是說,都讓我收下。」

  許元勝無奈道。

  趙婉兒張了張嘴,知道這是事實。

  「別想那麼多了,官府送親趕上秋糧徵稅,會延後一段時間。」

  「先把眼前的事搞定了。」

  「不定以後會發生什麼的。」

  許元勝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兄長,我知道了。」趙婉茹點了點頭,看天色晚了,沒再耽擱許元勝。

  許元勝點頭看了她一眼,挺懂事。

  稍後許元勝就往家裡趕路。

  等回到家後,屋子裡沒有點燈,應該都是睡下了。

  許元勝簡單收拾一下,走到方柔門口就去推門,還以為推不開了,心底也知道,她應該是生氣了。

  咯吱一聲。

  不曾想,竟是推開了門。

  他單純的只是想睡個大床,書房的小床太不解乏了。

  摸著黑就是直接上了床,側躺著身子很快就是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誰也沒有說昨晚的事。

  許元勝起床鍛鍊一番,業精於勤荒於嬉,保命的本事不敢丟,出了一身汗之後,沖了一個澡,沒有做飯,土窯那邊會安排早飯。

  就待許元勝準備走的時候。

  「你等下!」

  「你昨日,為何不給我工錢。」

  方柔匆匆披了一件外衣走出來,好似走的匆忙,裙帶都沒有紮緊,露出脖頸下大片的雪白,酥胸高聳,裹緊外衣的時候勾勒出驚人的身段弧度。

  她烏黑的秀髮也頗為凌亂,雖是剛剛醒來沒有收拾,透著的慵懶感也頗有好大嫂成熟的風味。

  「你缺那五十文錢。」許元勝好奇道。

  「缺不缺,該是我的就是我的。」方柔冷著臉道。

  「當時若給你,就你做的那些輕便的活計,別人看到會心裡不自在。」

  「今日還要去嗎?」

  許元勝掏出五十文錢,其實早就有備著,好大嫂也是需要鼓勵和認可的,至於沒有多給,是因為她根本缺的不是幾十文錢。

  不過方柔若是想改變,他也樂意看到,人嘛,有點事做省的會心胸狹窄。

  「這五十文你先留著,我會靠自己的本事得到認可。」

  「你等我一下。」

  方柔看許元勝確實準備了五十文,臉色稍緩,說完就是轉身進了屋。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就是換了一身樸素的衣裙,也顯得糙了一些。

  但縱是如此,也比鄉下的麻布裙子好的多。

  與此同時,她沒有佩戴任何首飾,烏黑的秀髮用手帕抓緊挽起,走到水井旁洗了一個把臉,素麵朝天,肌膚甚好,整個人這一打扮顯得利索了不少。

  這是要和許元勝一起去土窯那邊。

  許元勝淡淡一笑,還挺像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