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事情嗎?」
「沒、沒有的。」
「那麻煩讓開一下,你擋到我們的路了。」
張文光看著話語保持禮貌,眼神卻像是要宰了他的沈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雙腿直打顫。
他很想挺直腰板,告訴沈硯,他可是他的老丈人。
但,張文光實在沒那個膽子。
「沈、沈先生,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書凝和我的女兒……」
姜昕倏而抬眸,嗓音發顫,「我不是你的女兒,我也沒有爸爸!」
這話讓張文光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可他不敢在沈硯面前教訓這孽女,只能勉強地表現出傷心和無奈。
「小昕啊,爸知道這些年是爸對不起你,但父女血濃於水,無論如何,爸是真心愛你媽媽,也是真心愛你、想彌補你的!」
「我說了,你不是我爸爸!」
姜昕含淚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情緒激動地搖頭。
「你的愛就是欺騙她你單身,占了她的身心後就要誆騙她當你的地下情人,她不從,你就讓她身敗名裂,被唾罵被退學……」
「你還在她剛生產完就打電話給她,說你正在和別的女人結婚,讓她崩潰地割腕自殺!
姜昕身體顫抖個不停,恨恨地看向張文光,「但凡你對她有半點真心,也不至於逼死她。」
「我姓姜,一輩子都姓姜,跟你姓張的沒半點關係!」
因為姜昕情緒的爆發,此時急診大廳里所有視線全落在他們身上。
所有人看張文光的眼神都變了,像是在說:這是哪個糞坑裡爬出來的死渣男?
張文光臉色漲紅又鐵青,要不是礙於沈硯,他現在就一巴掌扇姜昕的臉上去了。
「你媽如果不貪我的錢,她會跟我在一起?」
「明明是你偽裝成為病重母親四處奔波的窮小子故意接近我媽,為此我媽還多打了幾份兼職,就是為了給你籌醫藥費……這些我媽日記里寫著,你當初寫給她的情書也可以證明!」
姜昕哭著地指責張文光,「你根本就對我媽媽沒有半點愧疚,你其實已經都差不多忘了她是誰了吧?」
「你現在會來認我這陌生女兒,只是因為我身上有利可圖是不是?」
「你!」
張文光憤怒地指著姜昕,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姜昕抬手擦掉眼淚,身體晃了晃,又努力站直起來,「張先生不用再演什麼深情戲碼,你迫害我媽,從未養過我,我一輩子都不會認你的,現在想利用我得到好處,你死了這條心吧!」
張文光怒吼:「再如何,我也是你爸!」
姜昕:「不,你不是!」
「張先生。」
沈硯淡淡開口,身上厚重的冷意壓迫得惡狠狠瞪著姜昕的張文光一個激靈。
他頓時後悔不已,他是想哄騙姜昕回到張家,讓張家搭上沈家,一飛沖天,不是要跟姜昕結仇,得罪沈硯的。
現在……
「沈先生,您聽我說,我是真當小昕是……」
「張先生的耳朵看來是有點不好,我的未婚妻一直強調了,她沒有父親,你和我岳母也沒有夫妻關係,更是從未養過她一日,她現在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更對你沒有任何贍養的義務,聽懂了嗎?」
張文光嘴巴動了動,沒膽子跟沈硯嗆聲,只好灰溜溜地讓開,不敢再攔著他們了。
……
「以後遇到討厭的人,直接讓他滾就好,怎麼還把自己傷心哭了?」
車上,沈硯拿著溫熱的毛巾,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低沉的嗓音滿是溫柔憐惜。
姜昕眼淚汪汪地看他,「對不起。」
「……」
沈硯無奈又好笑,「你這又是跟我道的哪門子的歉?」
姜昕小聲抽噎,「你都受傷了,還因為我又遇到了噁心的人,現在又要來照顧我、安慰我。」
沈硯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那麼下次,就試試依靠我,不要獨自一人撐著了,嗯?」
「我沒想不依靠你,只是不想那種爛人髒了你的手。」
「而且,」姜昕輕咬唇瓣,「我怕你覺得我對自己的父親很冷血無情。」
沈硯被這姑娘弄得哭笑不得,「不是讓你別把我想的那麼高大上了嗎?」
在他這個位置,雙手什麼時候乾淨過了?
姜昕很執拗,「我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看?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好。」
沈硯無聲輕嘆,將她抱在自己的膝上,還沒做什麼,小姑娘臉上就浮起紅暈,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不、不行,你受傷了!」
而且這是在車上呢!
就算升了擋板,那前面也有別人。
太羞恥了。
沈硯微怔,他不是這個意思,沒想到她會想歪了。
看著她秀色可餐的模樣,沈硯喉結滾動,俯身吻她的唇,「如果我真的想要呢?」
姜昕臉頰很紅,堅持自己的底線,「不行,你受傷了。」
沈硯低低道:「我只是傷到後背,不是腰和腿,小乖待會兒記得別抓我的後背就行了。「
姜昕:「!!!」
「沈硯!」
小姑娘都羞得點他的大名了,沈硯笑得胸膛直震動,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沒再逗她了。
……
回到家後,姜昕就去給他放洗澡水。
「你後背的傷不能沾水,我給你洗吧。」
「……」
沈硯挑眉,「鴛鴦浴?」
姜昕臉紅了紅,但冷酷無情地搖頭,「幫你洗完,我自己再洗。」
沈硯好笑地看她,「小乖,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姜昕努力板著臉,「你不要不正經,這是很嚴肅的事情。」
沈硯沒忍住扶額,笑得雙肩顫動。
「哥哥!」
姜昕惱羞成怒了。
她直接拽住他的手往浴室走,猶如霸王硬上弓的女流氓。
沈硯挑了挑眉,像是條主動上鉤的魚,隨著她動作。
浴室溫度偏高,霧氣氤氳,姜昕雙頰紅得厲害,給他解扣子的手都在發顫。
沈硯被著小姑娘青澀的動作挑逗得墨眸暗沉,情慾洶湧如烈火。
他低頭,熾熱的氣息撲灑在她耳邊,「小乖,真的不打算再對我做什麼嗎?」
姜昕雙腿發軟,卻堅持,「不!」
沈硯低笑,「好。」
但直到他脫光了衣服,坐在浴缸里,也沒對她動手動腳的。
姜昕狐疑地看他,奈何浴室里氛圍太曖昧,她沒敢多看也沒敢多問,只好硬著頭皮趕緊給他洗完。
「很熱?」
男人濕潤的指腹摩挲著她冒汗的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