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羊獻容之後,王生便馬不停蹄的回金谷園了。
首先,便是去了影樓。
「博陵崔氏,孟孫,與我找一些關於博陵崔氏的消息,尤其是博陵崔氏崔廓,今晚,我便要知道他的所有訊息。」
聽到王生的這句話,張賓陷入是愣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輕點頭了。
「好,我這便去吩咐。」
在影樓待了沒有多久,王生便馬上到了書房之中,查閱關於博陵崔氏的消息。
說起來,這個博陵崔氏,也可以說是大族了。
崔氏源出於齊國,是齊太公的後裔,齊丁公的嫡子季子將繼承權讓給了齊乙公,以崔為采邑,於此終老,有子穆伯,後世便以崔為氏。
穆伯的十一世孫崔杼擔任齊國的正卿,有子崔成、崔強,後娶齊桓公的後裔東郭姜,生崔明。
慶封攻殺崔成、崔強,崔杼與東郭姜自殺,崔明躲在墳墓中逃過一劫,之後出奔到魯國,繼任魯國卿大夫。
崔明有子崔良,十五世孫崔意如為秦大夫,封東萊侯。
有二子:崔業、崔仲牟。業字伯基,居清河東武城,後代為清河崔氏;仲牟居涿郡安平,後代為博陵崔氏。
這也是清河崔氏與博陵崔氏的分流。
博陵崔氏在西漢時發跡,從東漢起名人輩出。
在新朝時期,崔發曾任大司空,新朝滅亡時被殺。東漢建立,崔發弟崔篆以兄長為恥,隱居不仕。
崔篆的孫子崔駰與班固、傅毅齊名,曾在竇憲手下服務,因進諫竇憲而遭疏遠。崔駰子崔瑗,曾經為兄長報仇,因殺人而逃亡,後遇赦。
崔瑗與馬融、張衡友好,以文章聞名。崔瑗子崔寔,是農業著作《四民月令》的作者。
總得來說,這博陵崔氏,雖然不及現在的琅琊王氏,范陽盧氏與滎陽鄭氏,但也差得有限了,在天下之中,也可以說得上有數的大世家。
在這個時候,博陵崔氏的執牛耳者,是崔洪。
而這個崔廓,則是這個崔洪的兒子,如今是大晉博士,年紀還算是輕的。
不過,雖然這個博陵崔氏家門顯赫,但在這一代,卻不是他顯赫的時候。
真正博陵崔氏起勢,還是在十六國時期。
現在的博陵崔氏執牛耳者崔洪,處境並不好過。
在賈南風當朝的時候,楊駿被殺,崔洪與都水使者王佑親近,因牽連坐罪被黜落。
司馬遹掌權之後,只是重新做到了大司農的位置上。
這個大司農,聽起來很厲害,九卿之一,管理國家財政的官職。
下轄太倉、均輸、平準、都內、籍田五令丞,分別負責掌理糧食庫藏,物資供應,物價調節,國庫出納,皇帝親耕田等事務。
還有鹽鐵專賣業務亦屬大司農主管。
但那是以前了,在西漢東漢的時候,這大司農還有些權力,但是到了西晉,就沒有什麼權力了,大司農之權為度支尚書所奪﹐逐漸變成不管財政﹑會計﹐主要掌國家倉廩之官。
到了大司農,基本上也就是仕途無望了。
看完了博陵崔氏的各種消息,王生腦海裡面的構思也是漸漸有了。
對付趙王,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這只需要看一個人的心意。
皇帝。
如果皇帝司馬遹要對趙王下手,王生隨便找個由頭,趙王都逃不了。
那麼現在的皇帝,心裏面的想法是什麼呢?
恐怕,還是忌憚為多罷?
一方面,趙王輩分高,在朝中也頗有些地位,趙郡李氏,博陵崔氏,都在趙王身後站台。
另一方面,趙王又囂張跋扈,心有不軌。
對皇帝的敬畏,也遠遠不如燕王司馬彤。
這也是趙王司馬倫遲遲沒有得到皇帝重用的原因。
將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之後,王生也是直接起身去找廣平公主了。
這幾日,廣平公主都在金谷園,也少去皇宮了。
這也是王生有理由親自將《石頭記》十回交給皇后的原因。
敲門,推門,越過門檻,繞過屏風。
王生很快便見到房中的廣平公主。
今日廣平公主的裝扮,倒是比之前要簡單得多了。
這幾日相處下來,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也沒有太多需要注意的地方,這裝扮,自然也是變得簡單了不少。
「王郎,怎麼你來了?」
見到王生過來,廣平公主臉上還是有驚詫之色的,但是這驚詫之色過後,就是歡喜了。
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兒狀,跳著到王生身前,抓起王生的手。
「我以為昨夜太晚了...」
看到廣平公主這個架勢,王生深感腰間隱隱作痛,連忙打住,說道:「今日來,不是為房事,是為了正事,現在大白日的,也消停一些了,累死你家郎君,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
「你說得這是什麼渾話。」
廣平公主小臉一紅,也是知道這幾日自己是榨得太多了一些,但心中的羞澀轉變成羞憤,小手捏成粉拳,小力的擊打在王生身上。
「本公主有那麼潑辣?」
「我家公主,最是賢淑可親了,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說潑辣?我第一個去找他的麻煩。」
王生一本正經的插科打諢,讓廣平公主噗嗤一笑,原來的羞怒,也是消失殆盡了。
「好了好了,就你會討人歡心,王郎是做大事的人,這幾日,是驤兒做的不好,只是,驤兒只是想快些懷上而已,加上,王郎又要出征在外了...」
王生將廣平公主擁入懷中,笑著說道:「我知道,我豈會怪你,好了好了,現在說正事罷。」
接下來,王生將羊獻容的事情,與廣平公主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羊美人?王郎是要我入宮?」
王生輕輕點頭。
「皇后太后待你都是不薄的,這好幾日都未進宮了,也是時候去見一見了。」
「到時候我要如何說?」
王生嘴唇在廣平公主的耳畔說道:「我今晚會給你一封信,你交給羊獻容,再與她說一句話,富貴險中求。」
富貴險中求?
廣平公主輕輕點頭。
「王郎的事情,驤兒自然是會做的,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是陛下的家事,我看王郎還是少要涉及才是。」
王生如此作為,明顯非是臣子所為。
「好好好,只是我出身低微,現在雖然顯赫,但難免有失勢的時候,多一些謀算,也多一條出路,驤兒不會看著你家王郎當街餓死罷?」
「呸呸呸!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有本公主在,誰敢對你下手。」
王生輕輕捏了捏廣平公主的臉,臉上也是露出笑容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