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明瑞的上頭,很可能要葬送他自己,但對於莫子布和鄭信,
則是極大的利好。
剛過完八月十五,見證著父母把姐姐鄭和義兄的李獻文的婚禮定在了年底後,莫子布就被鄭信給召回了尖竹汶。
因為鄭信終於勉強摸清了緬軍的現狀,畢竟只要是正常的暹羅人,就沒有願意在緬軍統治下當奴隸的。
當阿瑜陀耶城周圍的緬軍大量撤走後,大量的暹羅百姓,甚至就是在各個泰奸軍中任職的暹羅士兵,也不斷逃亡。
其中大部分人逃到了鄭信這邊,小部分逃到了擁立阿迦達王之弟貼披碧的披耶柯叻之處。
於是,鄭信在得到第一手情報之後,就決定搶在披耶柯叻之前,進軍阿瑜陀耶城,驅逐緬軍,克復舊都,把大義名分搶到手。
嗯,其實鄭信不用這麼著急,因為披耶柯叻看著地盤和人口比鄭信差不了多少。
但是這傢伙原本是阿迦達王的寵臣,幫著阿迦達王幹了很多懲治華人的事,因此得不到華人的信任。
而在遙羅,特別是現在的遙羅,得不到華人的信任和支持,就意味著他在經濟活動中一敗塗地。
是以披耶柯叻現在,竟然連一萬人的裝備都湊不齊。
與已經戰艦百五十艘,士兵三萬五千,火炮數十門,燧發槍數千杆,火槍手萬餘的鄭信,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了。
尖竹汶王宮內,鄭信還為莫子布搞了一個小小的歡迎儀式,鄭信身邊的親近人物都有出席,等到了內宮之後。
鄭信母親洛央,妻子吳萱,以及女兒詩詩都在。
詩詩笑眯眯的坐在莫子布身邊,眾人一起吃了一頓家人之間的濃茶和甜點。
以至於莫子布都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跟鄭信一家在一起的時候,竟然比跟鄭天賜在一起的時候,更感覺輕鬆一點。
這或許是莫子布因為與父親鄭天賜之間路線不同,帶來的憂慮吧。
岳母吳萱對莫子布是越看越滿意,特別是莫子布收了披耶羅勇的女兒後,卻一直放在鄭莫賽府上的舉動,更得吳萱的歡喜。
鄭信也對莫子布這番操作特別滿意,喝了一會茶之後,鄭信笑呵呵的說道:
「子布年紀也不小了,有些東西,該享受的還是要享受一下,也無需顧忌太多。
叔父雖然年老,但家裡可不止他一個人。」
鄭信說的有些隱晦,畢竟女兒就在面前,但所有人都聽懂了。
莫子布也聽懂了,鄭信可能以為莫子布不立刻收了披耶羅勇的女兒,是因為這個女人不是鄭信送來的原因。
鄭信還覺得莫子布挺忠心的。
至於無需顧忌太多嘛,當然是指他跟莫子布既是翁婿,又要做連襟的事。
在這個男人掌握生產資料的時代,這種女人是沒多少地位的,也沒人會把這種關係當成連襟,所以鄭信要莫子布不要太有顧忌。
「哼!」現場只有一個人不滿,那就是詩詩。
這個還未滿十四歲的小女孩,早已經知道吃醋了。
但她也只能發發小脾氣,以莫子布的身份,以後身邊的女人不超過二十個,都是很給她面子了。
莫子布也哈哈一笑,謝過了鄭信的提醒,隨後看著詩詩說道:
「馬上就要開始克復都城了,我這實在沒地方安排,不如讓把彼女交給詩詩,讓她好好調教調教。」
「嘻嘻!」一想到會有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女奴』,詩詩立刻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用標誌性的月牙彎彎眼晴看著莫子布,甜甜的說道:「子布哥哥你真好!」
但,不同於詩詩的懵懂,鄭信和正妻吳萱對望了一眼,心裡都升起了一點點的懷疑。
這莫子布,不會真是如同傳言那樣只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吧?
或者說他因為上一次情傷而導致心理扭曲?亦或者某個部位傷了,不能正常工作了。
鄭信很隱蔽的沖吳萱點了點頭,同意了某個計劃,這可關係到女兒的未來幸福,萬萬不能馬虎了。
但莫子布此刻還不知道,眼見茶水、糕點吃的差不多了,莫子布看了鄭信一眼,鄭信就把母親、妻子和女兒送了出去。
「大人,我父親可能要對洞里薩湖動手了,義兄尊已經來了幾波使者了。」莫子布輕聲說道。
這次天賜對於他什麼也沒得到,甚至鄭信不接納他的投資,很有些意見。
而洞里薩湖地區的匿嫩(安農二世)原本是暹羅支持的,一直是鄭天賜養子柬埔寨王匿(帕.烏迭二世)的心腹大患。
現在暹羅內亂自顧不暇,就是最好剪除匿嫩的時機,匿已經多次請求,鄭天賜也需要拿下這一地區,給蠢蠢欲動的明香人和粵西鄉黨一個交待。
此外,滿清來使把廣南左營兵掌營阮仲明給嚇壞了,現在老實得很。
這可不行,所以鄭天賜決定親征洞里薩湖,繼續給阮仲明作威作福提供空間。
鄭信飛速思考了起來,莫子布親自來說這件事,那就表明他也勸不住天賜了。
而他現在也需要與天賜達成默契,以便他收復阿瑜陀耶的時候,鄭天賜不會在後面捅刀子。
『大人,此時與匿嫩接壤的,乃是披耶柯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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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布再次提醒道,此時鄭信並非暹羅王,地盤也跟匿嫩控制的洞里薩湖地區沒有接壤。
鄭信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這事我就不管了,此外我這些天收到了一批繳獲自緬軍的珠寶,已讓你岳母挑選了一批,過些天給你母親送去吧。」
事情,雖然暫時解決了,但兩翁婿卻同時在心裡嘆了口氣。
除了對於柬埔寨的爭奪外,鄭家和鄭家中間還有個難以彌合的矛盾,那就是錢。
現今由於暹羅的動盪,最近十幾年從廣州、福州到南洋的貿易路線中,
河仙總是中外商船停靠的第一線,因此賺取了大筆的入港費和二次轉手差價。
但若是鄭信一統暹羅之後,望閣(曼谷)所在的暹羅灣,肯定要大力發展商貿,與河仙的競爭立刻就會激烈起來。
此外,還有另一樁大生意,雙方也會即將面臨競爭,那就是給南洋華人海盜銷贓。
此時南洋的華人海盜總數大約有三到五萬人上下,他們劫掠到的大部分商品都需要脫手,換成來源合法的商品或者乾脆就是現銀。
也有些海盜年老要上岸,也會拿出一筆錢給予可以保障他們人生安全,
並可以提供安全養老之地的人。
這種生意,必須要有他們信得過的,有實力,有信譽的坐地虎來承擔。
最開始是會安、河仙、暹羅三家來做。
後來會安逐漸衰落,面對廣南國的控制已經開始吃力了起來,海盜們就不太敢去會安了。
然後暹羅阿迦達王主政,局面混亂,特別是有意限制華人之後,海盜們逐漸也放棄了遙羅這個基地。
現在最大的銷贓窩點,就剩下了河仙。
每年預計給河仙帶來了超過十萬兩銀子的收入,是家僅次於錫礦貿易,商貿轉手、抽成之後,第三大收入來源。
但可以預見的未來,遙羅政局穩定之後,肯定還是要繼續發展這項業務的,那麼又不得不跟河仙產生衝突了。
不過,兩人內心的想法則完全不一樣,鄭信在思考他立國之後,該如何與河仙不撕破臉的競爭。
莫子布考慮的,則是要化解這種根本性的衝突,只有暹羅和柬埔寨合一這樣他作為兩家共主,才能從容調解和分配這些利益,以達成平衡。
「子布,你覺得此次進軍阿瑜陀耶,咱們能大獲全勝嗎?」
按下兩人心中各自想法不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收復阿瑜陀耶,幫助鄭信成為暹羅王。
「一定能大獲全勝。」莫子布肯定的點了點頭。
看起來現在過於順利的發展,把鄭信搞得都有些懷疑自身了。
他現在肯定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有這麼大的威望,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多人都來找他下注。
「前月,兩廣總督李侍堯派使來我家,帶來了北京城皇帝的口諭。
小婿探聽得知,朝廷悍將一等公明瑞已經舉大兵南下,緬軍肯定是撤走了大半,留下的不過是二三線之兵。
此時與納黎萱大王復國時,基本無二,不過就是大明變成了大清而已。
聽到莫子布這麼說,鄭信長長鬆了口氣,對於莫子布的判斷,他還是很信任的。
而聽到兩廣總督李侍堯派人帶來了皇帝的口諭,鄭信又非常羨慕。
一個讓後世人完全想不到的事實是,除了在南洋商貿中分不到多少利潤的貢榜王朝,現在滿清的兩廣總督,就是南洋諸國頭上的老爺,或許用粵語的『契爺』更加準確。
往往兩廣總督一封書信,就能調動北鄭南阮和暹羅,只要要求不是很離譜,他們絕對會遵照辦理。
你現在要讓鄭信用暹羅王去換一個兩廣總督的位置,搞不好他真願意干。
所以莫子布想了想說道:「大人不如選一個機靈點的跟在我家的使團之中去一趟廣州,看看兩廣總督李侍堯的態度,日後請封,肯定少不了與之打交道。」
鄭信大為驚喜,「那我親自寫信與爾父,你我兩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當要同氣連枝啊!」
嗯,莫子布有點想笑,歷史上鄭信求封特別困難,正是天賜給他下的爛藥。
當時乾隆派使者來問鄭天賜,詢問鄭信是個什麼來路。
鄭天賜在回稟中把鄭信好一頓罵,說鄭信是個篡位逆賊,背信棄義,還殺害了阿瑜陀耶王朝大量王室,導致乾隆極為不待見鄭信。
後來鄭信派使團去北京,乾隆大怒,當場把遙羅求封的國書扔到地上,
再把遙羅使者給趕出了北京城,勒令立刻南返。
入夜,莫子布跟鄭信喝了很多酒,鄭信都喝的需要人扶了。
天色又晚,莫子布推脫不得,只能在鄭信的要求下,住在了尖竹汶的王宮裡面。
剛剛模模糊糊的躺下不久,莫子布就聽見門哎呀一聲被打開了。
未等他起床,一個溫熱、細膩,仿佛柔軟綢緞的體鑽進了他的被窩之中。
略顯秋涼的夜晚,被子裡面出現一個這樣的溫暖身體,是個人都扛不住。
莫子布用僅有殘存的意志力一推,只覺得溫軟香玉不可抵擋,說是抗拒反倒把意志力給抗沒了,三月不知肉味的莫子布根本抵擋不住,理智瞬間就被沖毀。
「你是誰?」莫大龍頭髮問。
「不要說話,讓我來伺候吧。」低低軟糯的聲音傳來,淡淡的香味特別熟悉,莫子布立刻知道是誰了。
他繃直了身體,模糊中看著一個姣美的臉龐,帶著溫潤的濕意,在他額頭輕輕一吻。
窗外,幾個老嬤嬤聽到屋內傳來男歡女愛的呻吟,立刻面帶笑意的去復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