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軀在油鍋里撈針,怎麼可能完好無損?」
「這是什麼手段?」
清風寨土匪不禁齊齊後退半步,看向齊雲的眼神中滿是忌憚。
太邪性了!
這樣的手段,他們從沒見過,甚至想都沒敢想過。
虎頭寨的土匪更是驚喜交加。
驚的是他們大當家竟然有這種手段。
喜的是齊雲成功在油鍋里把針撈了上來,按規矩今年虎頭寨不用繳糧了!
小六子看著齊雲,眼中崇拜。
在場眾人,只有他知道油鍋里的門道。
昨天深夜,齊雲秘密找到他,與他早有交代,讓他提前在油鍋裡面做了手腳。
即便如此,齊雲下油鍋的時候,他還是膽戰心驚。
直到此時,他才放下心來。
大當家太厲害了!
院子裡,全是土匪們驚呼的聲音。
一片嘈雜中。
鄒興看著齊雲完好的手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玩脫了!
收不上虎頭寨的糧,他威信盡失不說,回到清風寨,也免不了大當家的責罰。
眼中閃過狠色,鄒興厲聲暴喝,壓過了院子裡土匪們的嘈雜聲。
「齊雲,你使詐!」
「這油鍋撈針不能作數。」
「說我使詐?」齊雲面色一寒,「是你想耍賴吧?」
「少他麼廢話!」鄒興大吼。
「聽好了,因為你使詐,虎頭寨罪加一等,繳糧翻倍!」
「至於你,按規矩,該受三刀六洞之刑!」
「來人,拿下他!」
鄒興一聲招呼,卻發現沒有清風寨的土匪上前。
剛才齊雲的手段,讓他們心中畏懼。
「馬德,一群廢物!」
鄒興怒罵一聲,揮起手中大刀,砍向齊雲,招式狠辣。
練家子?
齊雲眉頭微挑,一眼就看出鄒興懂些功夫,不是普通的小嘍囉可比。
但是……
這還不夠看!
齊雲身子一閃,躲過鄒興這一刀劈砍。
鄒興正要揮刀橫掃,卻發現齊雲身形好似閃電,貼到了他的身前。
緊接著,手臂傳來劇痛。
「咣當——」
大刀落地。
鄒興慘嚎,他整條手臂被扭斷了!
齊雲單手壓住鄒興,另一隻手撿起大刀,逼在他脖子上。
院子裡安靜了。
很安靜。
所有土匪,不論是清風寨還是虎頭寨,都是瞪圓了眼睛,驚得合不攏嘴。
在百里地界橫行霸道的鄒興,可是土匪們公認的高手。
往日裡,多少自認身手了得的土匪,都被他手中大刀砍的非死即殘。
結果,竟然一招就被齊雲給降服了?
而且齊雲還是空手!
這,這太猛了!
眾人矚目下,鄒興羞憤之極,扭頭惡狠狠的瞪著齊雲。
「你敢對我動手?」
「你們虎頭寨完了……啊!」
威脅的話剛說一半,就化作了痛呼嚎叫。
他另一條胳膊也斷了。
「給臉不要臉!」齊雲面罩寒霜。
「原本我還想著跟你談談,但你偏偏跟條瘋狗一樣,只知道亂吼亂叫。」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來吧!」
說著,齊雲看向那些清風寨的土匪。
「你們聽好了,回去告訴你們大當家,這條瘋狗我扣下了!」
「明天日落之前,讓你們大當家親自來贖人!」
「晚來片刻,就等著收屍吧!」
此時的齊雲凶威正盛。
清風寨的土匪們紛紛應聲。
「是是是,我們會帶話給我們大當家……」
他們連連後退,就要去趕牛車。
來虎頭寨之前,他們已經收了幾個寨子的糧食,足足裝滿了三架牛車,除此之外,還有空著的四駕牛車。
現在這些牛車就停在虎頭寨里。
「等一下!」齊雲聲音響起。
清風寨土匪們都是心頭一顫。
「你們可以走,但這些東西都要留下!」齊雲抬手指了指遠處的牛車。
清風寨土匪們聞言,面露難色。
但當他們看到在齊雲手中如同死狗一樣的鄒興時,不敢反抗,甚至半句狠話也不敢撂,就灰溜溜的離開了虎頭寨。
連二當家親自出手,都被齊雲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他們這點人哪裡還敢囂張?
此時,他們只想趕緊逃離虎頭山。
清風寨的土匪退去。
齊雲招呼道:「小六子,把他押下去,嚴加看管!還有那些牛車上的糧食都清點好,搬到倉房。」
「好嘞,大當家!」小六子應道,興奮的招呼著人手去幹活。
關人、搬糧,還有油鍋。
這可是寶貝,緊俏貨。
整個山寨也就湊出這麼一鍋豬油,必須好好收起來,重新儲存。
虎頭寨一片歡騰。
看著滿滿三駕牛車的糧食,他們眼睛都直了。
上山做土匪,不就是為了口飯吃嗎?
沒想到有一天,他們還能從清風寨手裡扣下糧食。
今天真是揚眉吐氣!
土匪們熱火朝天的搬著糧食,一邊幹活一邊竊竊私語。
「沒想到大當家身手竟然這麼厲害,剛才我都沒看清他怎麼出手的,清風寨二當家就被廢了膀子。」
「是啊,太厲害了,看來大當家不只是略懂拳腳那麼簡單啊……」
「……」
此時。
齊雲這個大當家的聲望,在虎頭寨前所未有的高漲。
振奮人心的氣氛中。
有人臉色並不好看。
一個人高馬大的大漢,來到齊雲身前。
他是虎頭寨二當家趙貴。
「大當家,你太衝動了,這麼得罪清風寨,咱們怎麼收場啊?」
不等齊雲回答,一道破鑼嗓音響起。
「什麼怎麼收場?都上山做匪了,難道只能別人搶咱們,不能咱們搶別人?」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青年。
他是虎頭寨的三當家,張富。
原本他對齊雲一味討好清風寨很不爽,今日齊雲的表現讓他完全改觀,徹底信服。
「我覺得大當家做得對!清風寨報復,咱們就跟他們干!」
「干?」趙貴音量拔高。
「拿什麼干?清風寨有五百人手,而且武器比咱們要好上不知多少!」
「哼,拼命就是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總比被年年搜刮,最後活活餓死強!」張福脖子一橫。
「要死你自己去死!你還要虎頭寨的弟兄陪你死?」
「……」
趙貴、張福兩人爭吵起來。
聽到這邊的動靜,不少小土匪都看了過來。
「都閉嘴!」齊雲呵斥。
「清風寨的事,我自有應對辦法,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齊雲開口,兩人閉嘴,互相瞪了一眼,各自離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齊雲一對眸子越發深邃,恍若幽潭。
片刻後。
他收回目光,帶著任思思回到寨主小屋。
一進屋子,他立即找了個小凳,坐下來,微微有些喘息,額頭滲出汗水。
這具身體長期營養不良,太虛弱了。
他略微出手,就幾乎沒有了力氣。
「擦擦汗吧……」任思思遞來手帕。
齊雲接過手帕,玩味一笑。
「怎麼?現在知道關心丈夫了?不殺我了?」
「少貧嘴,之前的事,我可還沒原諒你。」任思思面色一紅,轉過身去,留給齊雲一個背影。
殊不知她那圓潤的屁股,更容易引人遐想。
「啪嚓——」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任思思渾身一顫,連忙捂住屁股。
她猛地轉過身,怒視齊雲,如同發怒的小貓。
對於她要殺人的眼神,齊雲不以為意,嘴角含笑,甩了甩手掌,「比昨晚更軟更彈了。」
「你亂說什麼?」任思思整張臉瞬間紅到了耳根,羞憤的眼神中,浮現氣惱和擔憂。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戲弄我?」
「你知不知道,你闖下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