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匪把心儀的姑娘都選好了,各自歡好去了。
包廂大廳周圍的小單間裡,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此起彼伏。
齊雲則是斜靠在大廳里的方榻上,身旁幾個俏麗的姑娘小心伺候著。
有的揉肩,有的捶腿。
餵酒的,更是一杯接一杯的,往齊雲嘴裡送。
對於這些,齊雲來者不拒。
不多時,他似乎有了些許醉意,在姑娘們身上手捏的手,力道也大了許多。
見齊雲有了醉意,姑娘們試探問道。
「大爺,您帶著這麼多錢,可不安全啊,出了安城,路上不太平。」
「錢?」齊雲嗤笑。
「就這些銅板,這也算是錢?我要想換,隨時都有。」
一聽這話,幾個姑娘眼中露出驚色,一邊往齊雲懷裡鑽,一邊繼續試探。
「我就知道,大爺您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不知大爺您有多少家財?」
「說出來,我怕嚇到你們。」齊雲醉眼迷濛,但在醉意之下,眼眸深處卻好似深潭,冷靜至極。
「……」
姑娘們使出渾身解數,將齊雲浸泡在溫柔鄉里,不斷試探。
齊雲借坡下驢,隻言片語的透露出自己要透露出的信息。
與此同時。
這間超大包廂里,大廳周圍的小單間裡面。
虎頭寨眾匪也都面臨著同樣的打探。
但他們時刻謹記齊雲的叮囑,無論身下的姑娘問什麼,他們全都一言不發,只管埋頭猛干。
劇烈運動,渾身大汗淋漓,他們渾身脫了個精光,唯獨頭套依舊戴的嚴嚴實實。
樓上包廂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
不禁紛紛猜測樓上這夥人,是什麼來頭。
「這夥人真豪氣啊,會不會是從間城來的?」
「不是,我都聽說了,他們是從南城門進的城,應該是大乾境內過來的。」
「不僅如此,我聽說,他們是用黃金換的銅錢。」
「黃金?!」
「……」
關於齊雲一行人的消息,成了熱議的話題,各種猜測緊隨其後。
怡春院更熱鬧了。
而在這熱鬧中,關於齊雲眾人的各種消息,也通過各種路徑散播了出去。
其中就包括怡春院的老鴇。
怡春院是鹽幫下面的買賣,自然也是鹽幫搜集各路消息的所在。
事關黃金,這麼重要的消息,她怎麼可能不上報。
夜幕降臨。
虎頭寨眾匪歷經大戰,雲消雨歇後,腹中飢餓,面對大廳中擺滿了桌案的酒菜,就是一頓風捲殘雲。
酒足飯飽後,夜色已深。
眾匪看向齊雲的眼神,與以往又有不同,崇拜狂熱中多了篤定。
今天是他們活到現在,過的最舒爽的一天。
現在想想滋味,還意猶未盡。
而這一切,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
要不是齊雲,這樣的生活,他們做夢都夢不到。
夜色漸濃。
在齊雲的安排下,山匪們照例分成兩隊,負責輪班放哨。
深夜,臨近子時。
除了放哨的一隊山匪,其他山匪已經入睡,鼾聲如雷。
但齊雲卻毫無睡意。
他的計劃若是順利,那今夜必定會有人來找他。
他在等人。
終於,子時的打更聲響起。
包廂的房門被敲響。
負責頭半夜放哨的張福,靠在門側,「誰?」
「誒呦,諸位大爺,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是老鴇的聲音。
張福向兩個手下比了個手勢,兩人會意,將門打開。
門外,老鴇見房門打開,向包廂裡面望去。
入眼是一片昏暗,包廂內,並沒有點燈。
隱約可以看到兩個戴著頭套的壯漢分立門口兩側,警惕的目光正打量她。
這讓她不禁對齊雲更加忌憚。
在青樓里,手下人還能保持這麼清醒和機警,這群人絕不是普通人。
「什麼事?」
齊雲冷漠的聲音,從包廂深處傳來。
老鴇聽到齊雲的聲音,莫名有些緊張。
這種感覺來的,讓她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
她經營怡春院,這些年,見過的狠角色,不知多少,就是傳聞中,從間城來的大人物,她也有幸見過幾面。
但是這種緊張到甚至有些不安的感覺,還從未有過。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群蒙面人的頭,很危險,比她以往見過的惡徒都要危險。
壓下心中的思緒,她笑道。
「這位老爺,有一位我們這的貴客,要見您。」
終於來了!
齊雲心中一喜,但聲音中聽不出一點情緒波動。
「讓他過來吧。」
「啊?」老鴇怔了怔。
「老爺,是那位要請您過去。」
「你告訴他,是他要見我,不是我要見他。」齊雲冷聲道,「一盞茶時間,不來我就睡覺了。」
話音落下。
「砰——」
包廂門被關上了。
老鴇有些為難,但還是將齊雲的話轉達。
怡春院,後院。
「讓人好大的架子,看來確實來頭不小……」一個留著絡腮鬍的中年人神色不悅。
不過,他嘴上這麼說。
但還是親自來到了包廂。
燭火點燃,一張方桌,他與齊雲面對面坐著。
見到齊雲,直接開門見山,自報家門。
「在下鹽幫安城分舵,第四分堂堂主,鄭尋。」
「敢問閣下可否報上家門?」
「我的家門不重要。」齊雲淡淡的回了句,「直接說事,你來找我幹什麼?」
鄭尋沉眉,對齊雲的態度,很是不爽。
但他沒有發作,而是試探道。
「閣下不說,我也能猜出來,閣下的家門是大乾官府吧?」
「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吧。」齊雲隨口回了句,但語氣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意外。
鄭尋見狀,心中有底,覺得對齊雲的身份,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不再試探,他表明來意。
「不管閣下是什麼人,本家勢力多大,但在五逐郡,一旦出了城池,那也必然招來流匪。」
「一千六百貫銅錢,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只怕閣下這點人手,出城後,走不出五十里。」
「些許流匪罷了。」齊雲語氣不以為意,似乎根本沒將流匪放在心上。
見齊雲這樣的態度,鄭尋反而放鬆了不些,如此自大的人,不難對付。
心中鄙夷,但他面上不動聲色。
「閣下藝高人膽大,這我可以理解,但是盯上你們的,可不止一夥流匪,據我所知,已經有至少十伙以上的流匪盯上你們了。」
「閣下,雙拳難敵四手。」
齊雲聞言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
到這裡,他戲也演的差不多了。
這鹽幫的堂主,也上套了。
他直接順坡下驢,「那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鄭尋回道,「咱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