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齊雲才會心甘情願的跟我走，入我段家！」
段罡說著，猛地轉身，沖段坤招了招手：「坤兒，快，附耳過來！」
段坤趕緊湊過去，彎下腰，聽段罡細說。
聽完段罡的話，段坤渾身一震。
「師父……此計甚妙！」
……
四日後。
齊雲、南宮雪、賈泉、洪綰一行人進了安城。
在齊雲的支持下，依舊是九鳳樓做東。
眾人在寶源當鋪後面的宅院落腳。
眼看著聖女竟然又來這裡落腳，寶源當鋪掌柜，激動不已，忙前忙後的安排。
對齊雲，他更是又尊敬又熱情。
自從他跟齊雲搭上關係，在這安城裡，九鳳樓的堂主對他都客氣不少，他在安城的地位，與日劇增。
簡仁跟著齊雲也住進了寶源當鋪後院。
眾人都回房間安頓休息了。
但他是個閒不住的，一看到這當鋪，就來了精神頭，前前後後的溜達，接著就是指指點點，這也需要改，那也不到位。
寶源當鋪掌柜很是不爽，但畢竟這長的像熊的傢伙是跟齊公子和聖女來的，他也不敢貿然甩臉子，先是試探問道：「這位……公子，您是？」
「我？」簡仁看出掌柜意圖，撇了撇嘴。
「我姓簡，從鹿城來。」
姓簡，從鹿城來？
掌柜一個激靈，他雖已經是個老頭了，但一直有上進之心，對五逐郡內城的事，也是多多留意。
九鳳樓長老院十老中，排在第八位的太上長老就是姓簡。
「太上八長老是您的什麼人？」掌柜小心翼翼的問道，態度恭敬了不少。
「那是我爺爺。」簡仁揚了揚下巴。
「原來是簡家公子來了，小的有眼無珠，不識貴人吶。」掌柜趕緊躬身行禮。
「行了行了，別整沒用的。」簡仁擺手，「你這當鋪我看了，有不少地方都能改進改進，你跟我來，我跟你說說，你這生意做的，少掙多少錢。」
「啊？」掌柜愣住。
這商賈的門道，向來為高門大族所不齒，這太上八長老的孫子，怎麼會……
「你愣著幹什麼？」簡仁擼胳膊挽袖子。
「怎麼，你不信我？」
「我告訴你，我這次出鹿城，可是齊宗……先生，他老人家欽點的，就是因為我深諳商賈之道，他老人家特意要我隨行，在他手底下做事的。」
他眉飛色舞，滿臉驕傲。
聽到簡仁稱呼齊云為先生，掌柜懵了下：「齊公子不是聖女的鳳奴嗎？怎麼您這麼稱呼他？」
「放肆！」簡仁外聞言，直接跳腳。
「你這老頭，胡說什麼？齊先生神通廣大，怎麼會是鳳奴？」
「你從哪聽到的謠言？」
「啊？」掌柜被簡仁劇烈的反應嚇了一哆嗦，趕緊解釋，「這，這安城，人盡皆知啊。」
「放屁！」簡仁吹鬍子瞪眼。
「你們這小地方的人，真是有眼無珠，齊先生何等人物，豈是你們隨意編排的？」
「我告訴你，齊先生乃是九鳳樓的上賓，跟聖女那都是平起平坐的，你再敢胡說，我扯了你的舌頭！」
「是是是……」掌柜趕緊點頭。
心中驚駭不已，齊公子竟然來頭這麼大？好在自己當初與他關係不錯，沒有招惹到他……
簡仁拉著寶源當鋪掌柜，興匆匆的在當鋪轉來轉去，不斷指出問題和改進的意見，忙的不亦樂乎。
在這裡，遠離了鹿城，遠離了簡家，終於再沒有人阻礙他投身商賈了，這種感覺，真是暢快的想要嚎叫。
一想到，以後跟在齊雲身邊，可以盡情的做生意，他滿眼憧憬。
齊雲一行人前腳剛到寶源當鋪後院。
就有九鳳樓駐安城，主管鍛造的管事來向南宮雪稟報。
秦凡的人來了，要面對面定下兵器交易的地點。
南宮雪按照齊雲的意思，吩咐讓人直接來寶源當鋪談。
午後。
徐渭來到寶源當鋪，見到了南宮雪和齊雲。
他自然不知道鹿城發生的事，在他印象中，跟九鳳樓的交易，做主的自然是南宮雪。
「聖女，交易的銀兩，我都已經帶來了，就在安城外白石坳向南十里處。」
「今天就可以交易。」徐渭對南宮雪說道。
「交易，不急在這一天。」南宮雪按照齊雲的交代應對徐渭。
「交易地點，也得換換，白石坳那邊地形狹窄，不方便。」
「不如這樣，交易地點，就定在這吧。」
南宮雪說著，抬手在桌案地形圖上一指。
徐渭定睛看去，一眼認出了那裡。
「安山……青龍峽？」
「怎麼，不行？」南宮雪語氣不善。
「沒有，這裡地方大，倒是也好。」徐渭笑了笑，「只是我們押運銀兩的馬車，還在白石坳那邊，我這就回去準備，具體什麼時間準備，聖女給個准信。」
「白石坳距離青龍峽也不遠，那就定在明日午後吧，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南宮雪不假思索。
「好，一言為定。」
徐渭拱手，旋即轉身離開，沒多逗留。
齊雲看著徐渭離開的方向，眼神微動：「看他的樣子，很著急啊。」
「你什麼意思？」南宮雪聽出齊雲話裡有話。
齊雲靠著椅子，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著桌案：「我在想，從咱們跟二皇子談成這筆兵器交易到現在，好幾個月過去了，這幾個月，那個表里不一的二皇子會閒著嗎？」
「你的意思……」南宮雪沉眉。
「大乾二皇子還想黑吃黑不成？」
「這怎麼可能？」
「這裡是五逐郡，他拿什麼黑吃黑？」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若是調兵進五逐郡了呢？」齊雲反問。
「那更不可能了！」南宮雪反駁，「調兵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瞞得過我九鳳樓的眼線？」
「再說，朝廷調兵進五逐郡是大忌，他要是敢，那西夏、南楚兩國定會找大乾的麻煩。」
「現在大乾風雨飄搖，青州有自顧不暇，秦凡怎麼會鋌而走險？」
「確實不太可能。」齊雲不置可否，「不過調兵，不一定就會有大動靜，至少我就能想到幾種法子，可以無聲無息的進來。」
「畢竟，五逐郡不是國家，沒有邊關，也沒有邊軍駐守，人員駁雜，魚龍混雜，除了城池內，外面更是混亂，隨處都可藏身……」
「至於調兵進五逐郡的忌諱嘛……這個二皇子，我雖與他僅有一面之緣，但我能感覺到他這個人很激進，而且自命不凡。」
「別人不敢做的……他可不一定。」
「就為了一批兵器，他就要冒這麼大風險？這根本就不值得，他要真這麼做了，他那不是自命不凡，他就是個瘋子。」南宮雪覺得齊雲的猜測，有點天方夜譚的意思了。
「僅僅為了一批兵器，倒是不值得……」齊雲沉吟。
良久之後，他猛地抬眼，看向南宮雪。
「若是，能得到量產三成鋼的鍛造法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