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南宮雪妖媚的眼睛划過戲謔。
「三公主真是自信呢~」
「那好,我就開條件。」
「你給我找一個跟齊雲一模一樣的人,留在我身邊做鳳奴,我就把齊雲讓給你,讓你帶他走。」
秦沐瑾大怒:「你耍我?」
「是你說的要我開條件。」南宮雪單手扶膝,身子前探。
「現在,我條件開了,你卻說我在耍你?」
「我怎麼覺得是你在耍我呢?」
「你個老妖婆,不要臉!」秦沐瑾忍無可忍,開口怒罵南宮雪。
「嗯?」
南宮雪面色驟冷,齊雲甚至都感到了寒氣。
「你說什麼?」
「老妖婆!」秦沐瑾大罵,「別以為戴個面具,就沒人知道你真面目了!」
「你的醜事,早就傳開了!」
「你修習采陽補陰的邪功,以此駐顏,但無論怎樣,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年過七旬的老妖婆!」
「呵呵呵……」南宮雪怒笑。
「這些風言風語,你從哪聽來的?」
「我都說了,人盡皆知!」秦沐瑾下巴微揚。
糟了!
齊雲心底咯噔一下。
他能感到,身前南宮雪的怒氣在攀升,內力外放,產生的力場,已經讓他有站不穩的感覺了。
南宮雪暴怒,是真的可能殺了秦沐瑾!
當初就是為了取信秦羽,隨口編排的話。
現在終於化作迴旋鏢,擊向了自己。
可誰能想到,秦羽的嘴那麼送啊?
這才過去不到一年,就搞得人盡皆知?
齊雲心中念頭還未落下。
南宮雪已經出手了。
磅礴的內力如同洶湧的海潮一般,裹住了秦沐瑾,將其拖到身前。
封魁想要阻攔,但卻被一張內力外放凝成的罡氣大手,死死壓住,任憑他如何使力,都掙脫不開。
越是發力,越是驚駭,心底直冒寒氣。
南宮雪內力之強,再次突破了他之前的認知。
方才,他以為自己拼命的話,能在南宮雪手下撐上十招。
現在看來。
南宮雪要是有殺心,他一招都撐不住!
她……
她難道已經到了那一步嗎?
南宮雪內力不斷收緊,怒視秦沐瑾,冷喝:
「說!」
「你從哪聽來的?」
「是誰在到處編排我?」
「哼。」秦沐瑾輕哼,不屑一笑,「我都說了,人盡皆知,哪有人編排你?事實罷了……啊!」
話音未落,秦沐瑾一聲痛呼,面色漲紅,感覺自己的胸骨快碎了。
「聖女!」封魁嘶吼。
「三思!」
「三公主不比其他皇女,聖女應該知道聖上如何恩寵,更應該知道跑封家的分量!」
「大乾跟五逐郡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大軍雖輕易不會踏足五逐郡。」
「但我大乾尊者,受皇命,入五逐郡,為三公主報仇,這合情合理,南楚、西夏不會阻攔!」
「聖女固然武功蓋世,但終究不是無敵吧?!」
「威脅我?」南宮雪雙眸越發森寒,隱有癲狂神色擴散。
「等你們大乾的尊者進了五逐郡再說吧!」
「三息時間!」
「三息時間,我聽不到滿意的答案,你倆就都去投胎吧!」
此時。
南宮雪暴怒之下,內力收攏的越來越緊。
秦沐瑾幾乎窒息。
「三!」
「二!」
「等一下!」齊雲開口。
「嗯?」南宮雪扭頭,怒視齊雲。
目光交匯,齊雲能清楚看到南宮雪眼底幾乎要將一切焚盡的怒火。
「你要給她求情?」
「不是,我是說,我知道是誰編排的您。」齊雲說道。
「說,是誰?」
「您先把她放了,再握一會,真的要投胎了。」齊雲指了指秦沐瑾。
「你先說!」
「呃……好。」齊雲湊了過去,貼在南宮雪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你冷靜點,事先說好的,一切聽我安排。」
南宮雪沉默。
齊雲感受有一道內力纏到了自己的脖頸上。
「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答應你,我會幫你查出來,躲在暗處,編排你的人是誰。」
南宮雪猶豫。
「我的手段你還信不過嗎?答應你的事,我哪件食言了?」齊雲趁熱打鐵。
南宮雪胸脯大幅度起伏了下,算是壓下心中火氣,冷冷瞪了眼幾乎貼到自己臉上的齊雲。
「我知道了,把你臭臉拿開!」
齊雲起身,重新站好,鼻子本能的嗅了嗅。
別說……
這瘋女人還挺香。
不是那種胭脂水粉的香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香味,撩人心弦。
南宮雪緩緩收回內力。
「哼,我且不與她計較。」
說著,衣袍一揮。
秦沐瑾被甩到了封魁身前。
封魁趕緊接住。
秦沐瑾哪受得了南宮雪的力道,整個人昏了過去。
「殿下!」封魁大叫。
「別嚎了!」南宮雪不耐煩。
「她只是被我內力衝撞了經脈,暫時昏了過去,沒什麼大礙。」
「你們趕緊滾,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
封魁低垂著眼帘,沒說什麼,趕緊扶起秦沐瑾,匆匆離開。
他也是心高氣傲的人。
但此時他灰溜溜的離開,沒有半點高手風範。
他賭不起。
他不能拿秦沐瑾的命去賭。
南宮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如同懸在頭上的鋒利鋼刀,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
必須趕緊離開這裡。
這次出去,不管秦沐瑾怎麼鬧,他都不會再縱容秦沐瑾了。
就是綁也得把她綁回京都。
就算回京之後,秦沐瑾要問他的罪,他也要這麼做!
隨著封魁、秦沐瑾的離開。
虎頭寨,除了南宮雪,再沒有了外人。
各處都是山匪們在小六子、李二虎、張福的帶領下,清理戰場,修補陷阱。
聚義堂中。
南宮雪怔怔的看著屋外,出了會神,暮然回首,看著齊雲。
先前的怒火消散無形,妖媚的雙眸中,滿是揶揄笑意。
「你小子有點手段吶~」
「一個少女,一個少婦,被你弄的神魂顛倒的。」
「咯咯咯……」
南宮雪嬌笑,肩膀發顫。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神經病……
齊雲看著南宮雪,撇撇嘴:「你還真是喜怒無常,剛才我真以為你要殺了三公主。」
「不然呢?」南宮雪目光犀利。
「她是公主,了不起?」
「我殺她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就憑她,還敢威脅我?」
說著,她突然笑了。
「先不說這個……」
「不我現在對你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