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敵襲!」
發現明軍水師主力正向水營方向開來後,江大慶立即向水營方向打出了示警旗號,岸上瞭望台上的清兵立即敲響了銅鑼,頓時瓜州水營亂成一團。
「媽的,太平寇有完沒完,天天過來,有種直接衝進來,別他娘的打了就跑啊!」
江都參將麻雄從帳中走出來,一邊系腰帶,一邊罵罵咧咧,看到手下兵一窩蜂的亂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在一個倒霉傢伙的屁股上,罵道:「瞎跑什麼,還不滾上炮台!」
「大人,你的帽子!」
麻雄的親兵跑上來將官帽奉上,麻雄拿過往頭上一戴,一邊繫著帶子,一邊往炮台上跑去。他是發了狠,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炸沉幾艘賊船,看他們敢不敢再來了!
炮台上,清軍士兵正手忙腳亂的捅拭著炮膛,將一箱箱的鐵彈搬到炮台上。港口上,一條條戰船也從運河口離開向江上駛去。
「來了多少賊船?」
多弼也被告警聲驚動,一邊問,一邊爬上高台向著江面眺望,這一望卻是一驚,只見視線中滿是風帆,密密麻麻,只怕不下數百艘戰船。耳畔傳來的也是太平軍戰船上捶得「咚咚咚」響的戰鼓聲。
「快向大營報訊,太平寇大舉來攻!」
太平軍來了這麼多的戰船,多弼立即意識到他們這一次不是單純攻打水營,很可能還會登陸,因此立即命親兵往大營報訊求援。
瓜州水營離設在舊江口的大營只有二十多里,援軍騎馬立時可至。同理,不奪取瓜州水營,太平軍便不能攻打舊江口的清軍大營。瓜州水營和江北大營就是犄角關係,缺一不可。就如同北新州炮台對於控制長江的重要性一樣,瓜州水營對於江北大營同樣十分重要。
「上船!」
多弼沒有絲毫猶豫就往碼頭跑去,水營之所以稱為水營,是因為有水師,有戰船。如果己方戰船不能及時部署迎敵,便只能被太平軍一邊倒的炮擊。單純靠水營兩側的炮台就想擊潰太平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旦水營戰船被毀,那江北大營就直面太平軍兵鋒,後果是多弼想都不想的。
往碼頭跑時,多弼看到已有幾十條船出港排成陣列,不由有些心定。他別的不怕,就怕這節骨眼,水師那幫人靠不住或是自亂陣腳。還好,那幫人還知道對得起大清。
「大人,太平軍是要來打咱水營!」
江大慶部下的一名把總從上游太平軍龐大的船隊推測出對方這一次不是來襲擾,而是全軍來攻。現在己方只有五條船在港外,一旦太平軍船隊趕到,他們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因此請求總兵大人立即撤到港內。
「不能撤,都給我頂在這裡!」
江大慶卻不肯撤,視線內己方才幾十條戰船匆匆駛出,其餘戰船都還沒來得及出來,他必須釘在這裡,為水營贏取時間。這次不是襲擾!
「大人,咱們?」
那把總被這個命令嚇呆了,敵人有幾百條船,他們就五條,留在這裡不是找死嗎?可看到總兵大人那雙怒目,立時嚇得一個寒顫,再也不敢說撤走。
「有違令者斬!」
江大慶下了嚴令,大清待他不薄,若無大清,他要麼早不在人世間,要麼就是仍做個毫無前途的水匪,如何能做得這總兵官。吃大清的糧,做大清的官,事到臨頭,他就得一死報君王。要不然,他豈不是比當年被他砍死的那些明朝腐儒還不如?
遠處北新州炮台上的太平軍注意到了仍停留在江面上的清軍戰船,立時向著這邊開炮。炮聲中,江大慶左右江面飛射起一條條的水柱。
上游太平軍龐大的船隊在戰鼓聲中全力向下游開來。以原清軍洞庭湖水師、武昌水營及在南京組建的江南水師組成的長江水師有大小船隻400多艘,實力是清軍瓜州水營的三倍有餘。如果說,陸地上的較量包括周士相在內的所有太平軍將領都有擔心,那麼在水面上,太平軍的水師就是只實力龐大的巨無霸,它遠比金廈的鄭軍弱小,但卻比清軍要強大得多。之前之所以沒能拔掉瓜州水營,只是因為太平軍的水師沒有集齊而矣。
甘輝、余新領135艘船組成了水師左營,郭法廣、魏大龍領126艘船組成了水師右營,鍾科、李本深等則率餘下的200多條船組成了中軍,也是搭載進攻太平軍步兵主力的船隊。
看到中軍戰船打出的旗號,甘輝和余新立即下令全力駛速。左營當先開進,右營那邊也如箭駛出,一左一右向著瓜州水營衝去。
「將軍,前面有五條韃子船!」
「撞上去!」
發現前面瓜州水營港口前方有五條清軍戰船後,甘輝根本沒有因此而下令炮擊,而是直接命令撞上去。
一百多條戰船如黑雲般齊頭並進,如堵鐵牆般撞上了那可憐的五條清軍船。船上的清兵在打完火炮後,一個個嚇得從船上跳下去。
甘輝的座船是高大的海船,清軍那幾條小船在這海船面前如小兒般可笑。「嘩啦」一聲,海船重重的撞上了一條清軍戰船,船上的太平軍士兵看到了一個手舞大刀,對著他們大叫大罵的清將轉瞬消失在船頭之下。
江水踹急,一塊塊從船身上脫落的木板順著江水往下游飄去。一個個漩渦吞噬著伸手掙扎的清兵。
「開炮!」
幾乎是同時,水師左營和右營同時向著港口內的清軍炮擊。炮聲呼嘯聲中,數十條滿載乾草的小船從船隊之中突然冒出,上面的勇士奮力搖著小船,在接近敵船時砸爛了火油罐,頓時火焰升起。「火龍貢」的炮聲無比尖利,碩大的鐵彈一下就擊穿了清軍那些民船改造的戰船。
太平寇怎麼這麼多戰船的?
多弼驚訝的望著龐大的太平軍船隊一邊倒的攻擊己方弱小的船隊,若不是那些戰船上掛著的是太平軍的旗號,他甚至以為是金廈的海匪和太平寇合兵了。
這根本不是兩者的互擊,完全就是以大欺小!
一些書友老說我水,其實我想說,操韃子那章是我認為我寫得最好的一節,是本書的核心宗旨。本書其實就是寫如何操韃子他媽個逼,這個事實我得告訴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