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逍遙派?我怎麼都沒聽說過。」王語嫣疑惑。
李羨魚道:「這世間總有一些隱世高人。」
「這樣啊。」王語嫣若有所思。
「她既然是大仇人的屬下,那更該殺了。」李青蘿眼裡閃過一抹狠色。
李羨魚提醒道:「如果她死在了這裡,天山童姥必定會再派人來。咱們來無量山,並未隱匿行蹤,附近不少人都知道。」
李青蘿蹙眉,心裡很是煩躁,悶聲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來處理,你不要插手。」李羨魚說道,「另外,約束屬下,不可將剛剛看到的事,跟任何人提及。」
「…那就交給你處理吧。」
想到李羨魚的聰明才智,李青蘿心中煩躁稍稍減輕。
這位便宜女婿無恥是無恥了些,但做起正事,還從沒讓她失望過呢。
「給她換身衣服,把她穿著的這身黑袍收好。」
李羨魚把符敏儀交給了李青蘿,隨後走到石壁前,拉住了黑色麻繩。
「李大哥,你要上去?」王語嫣問道。
李羨魚回頭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都退後。」
兩女都很聽話。
李羨魚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黑色麻繩,緩緩加大力氣。
黑色麻繩漸漸變得筆直,發出一陣緊繃之音。
李羨魚雙手不斷交替向上,緊緊拉動著黑色麻繩。
「李大哥是想把這繩子拉下來?」王語嫣若有所悟,看出了李羨魚的意圖。
「嘣~。」
忽然間,上空發出一聲嘣鳴,黑色麻繩自上方雲霧處斷開。
慣性作用下,李羨魚差點前撲倒地。
「還有什麼沒考慮到的嗎?」
李羨魚一邊收著繩子,一邊默默思量。
「李大哥,你很緊張?」一直站在李羨魚身邊的王語嫣小聲問道。
李羨魚回過神,輕聲道:「咱們大婚將至,我不喜歡出現任何意外。」
王語嫣臉頰一紅,低著腦袋不說話了。
「我說的意外,不包括慕容公子。」李羨魚故意刺激了下王語嫣,想看看王語嫣此時此刻的態度。
王語嫣一怔,臉色變得不太自然了,心裡變得很亂。
最近這些天裡,她刻意沒去想表哥慕容復。
「看來渣的還不夠。」
李羨魚暗哼,心裡不爽,且這不爽還是他自找的。
王語嫣敏銳地感受到了李羨魚的神色變化,低著腦袋,心裡有些發虛。
收好黑色麻繩後,兩人一同走向了琅嬛福地。
曼陀山莊的女婢們已經放倒了玉像。
段譽一直痴痴地看著玉像的面孔,李羨魚、王語嫣走來,他都沒移動一下目光。
「難怪後世一直有人說,段譽真正喜歡的其實並非是王語嫣,而是這尊玉像。」
李羨魚暗道,這玉像確實很美,尤其是那一雙靈動的眼睛,似乎透露著萬般情感,似幽怨,似歡喜,似嗔似怒,仿佛蘊含一股神奇的魔力一樣,能夠攝人心魂。
不過…
玉像終歸只是玉像。
手動不了,嘴張不開。
最多做一個收藏品。
「回去吧。」李青蘿輕握著玉像的一隻手,臉色柔和。
李羨魚掃過周圍,最後目光放在了玉像上。
李秋水藏在這裡的秘籍,之前已經讓段譽取了去,不大可能還藏第二份。
至於無崖子,若是在這裡藏了秘籍,最大可能就是隱在玉像身上。
「走吧。」
李羨魚開口,想著回去後找機會扒光玉像,好好研究一番。
段譽像是失了魂一樣,呆呆地跟著玉像。
李羨魚則走到了珍瓏棋盤前,嘴角勾出一抹惡劣的笑容,一手推亂了棋盤上黑白棋子的位置。
沿著原路返回,一行人來到出口處。
目送阿朱下了崖壁,李羨魚看了眼王語嫣。
王語嫣心領神會,紅著臉主動上前,抱住了李羨魚的腰肢。
「喊聲魚哥哥。」
沿繩下落時,李羨魚低低說了句。
「…魚哥哥。」
王語嫣聲若蚊音,臉似朝霞。
儘管在兩人的『情侶時間』聽到過無數遍了,此刻聽到這聲『魚哥哥』,李羨魚還是感覺骨頭有些酥麻。
腳踏實地後,王語嫣鬆開了李羨魚。
李羨魚第一時間看向了段譽,眼見段譽的目光一直痴痴地盯著玉像,不禁有些無語。
同時,心裡還有種小小的失望。
就像是…秀恩愛的時候,要是沒遇到單身狗羨慕的目光,不免讓人感覺不夠完滿。
「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李青蘿瞪了眼段譽,她一早就對段譽一直看著自家娘親的玉像有所不滿了。
段譽終於回過神了,臉上浮現羞紅。
李青蘿輕哼一聲,命人用錦布蓋住了玉像的腦袋。
段譽一下子就變得悵然若失,像是丟了魂一樣。
一行人回到租住的客棧時,天已經暗了下去。
…
李羨魚的房間裡。
符敏儀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渾身像是塌架了一樣,充斥著疼痛和無力。
「嘶~。」
符敏儀秀眉緊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抱歉,我修煉時間太短,還沒認全穴位。」李羨魚坐在床邊,聲音溫和,似是飽含歉意。
符敏儀臉色頓時大變,抬眼看向李羨魚,目光里滿是憤怒和恐懼。
「我剛剛算了算,你還有十多個穴道沒解開。」李羨魚道,「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全都解開的。」
符敏儀嘴唇顫了顫,瞪向李羨魚,咬牙道:「你要真厲害,就直接殺了我。」
「你這話說的,咱們無冤無仇,我幹嘛要殺你?」李羨魚一臉詫異。
「卑鄙。」符敏儀罵道。
李羨魚輕笑道:「我給過你機會,但你看不上啊。」
符敏儀瞪著李羨魚,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之前若是屈服了,你肯定會繼續對我動手動腳,再用甜言蜜語蠱惑…」
李羨魚:「……」
「你想多了。」李羨魚無語,這女人腦子是有病吧?怎麼這麼會腦補呢?
符敏儀冷哼一聲,眼裡閃過一抹鄙夷之色。
靈鷲宮裡全是女弟子,有不少女弟子都曾被男人拋棄過。
在她眼裡,天下間就沒一個男人是好東西。
注意到符敏儀的神色,李羨魚臉有點黑了。
「看來你很了解我。」李羨魚也懶得解釋了,冷笑道,「那你猜猜看,今晚我會對你做什麼事?」
符敏儀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整個身子都隱隱在顫動,腦海里腦補了一場大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你……」符敏儀聲音發顫,「童姥不會放過你的。」
「天山童姥?」李羨魚看著符敏儀,似笑非笑道,「童姥不會放過的,應該是你吧?
難道你忘記剛剛說過什麼了?」
符敏儀一怔,眉頭皺了起來,冷冷道:「你以為我會受你蠱惑?你太小瞧我了。」
「是嗎?」李羨魚不置可否,說道,「你剛剛說,天山童姥的身子像女童一樣大小。」
「什麼?」符敏儀臉色大變,顫聲道,「你怎麼知道童姥……」
李羨魚淡笑道:「你還說…天山童姥座下有九天九部,還通過生死符控制著三十六洞的洞主和七十二島的島主。」
「你…你……」符敏儀徹底無法淡定了,滿臉都是驚駭。
李羨魚繼續忽悠道:「實話告訴你吧,在你昏睡期間,王夫人對你施展了催魂大法,你很聽話,有問必答。」
「催魂大法?」符敏儀臉色僵住了,想到那位王夫人的實力極有可能跟自家童姥處於同一個層次,肯定也像童姥一樣有很多神奇手段。
不然,眼前這人怎麼會知道童姥的身高,以及九天九部和生死符?
李羨魚似笑非笑道:「你說,天山童姥若是知道你做了叛徒,出賣了她…猜猜看,到底咱倆誰會先倒霉?」
符敏儀眼裡閃過恐懼之色,臉色越發蒼白,毫無血色。
李羨魚起身,走到房裡的圓桌旁,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水,悠閒的飲了起來。
接下來,只需給這女人留出足夠的恐懼時間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