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迎娶王姑娘,是為了神功秘籍?」段譽問道。
李羨魚道:「也不全是,當時有位可愛的姑娘受了重傷,我想救她一命,便答應了王夫人的要求。」
木婉清眼皮半垂,知道李羨魚說的『可愛的姑娘』,是她。
「可愛的姑娘?」段譽詫異,看著李羨魚,問道,「那你…喜不喜歡王姑娘?」
「那重要嗎?」李羨魚反問道。
段譽道:「不重要嗎?」
李羨魚咧嘴一笑,說道:「如果你願意教我六脈神劍,我可以娶你妹妹。」
段譽:「……」
木婉清:「……」 ❃
「開個玩笑。」李羨魚笑了笑,舉起酒碗,再次敬了段譽一碗。
「等到了大理,我會讓王夫人放了你。」
李羨魚道,「我在她面前,還說得上幾句話。」
「大理?你們要去大理?」段譽詫異。
李羨魚點頭,想了想,沒提『玉像』的事,他怕會把段譽給刺激壞了。
「至於你那個妹妹阿紫…」李羨魚道,「她是星宿派弟子,奸詐狠毒,我打算先餓她三天,幫你教教她。
否則以後她可能會惹出大禍。」
「…好。」段譽點頭,他也覺得應該好好教一教阿紫。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李羨魚問道。
段譽一時沉默。
「王姑娘……還好嗎?」
最終,段譽這樣問道。
李羨魚認真的想了想,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嗎?
他覺得挺好的。
白天跟他在一起時,口舌伶俐清晰,在武學一途的見解十分獨到。
傍晚時分,兩人開啟『情侶時間』,臉頰更是時常紅潤的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至於晚上…那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如果王語嫣足夠聽話的話,每晚是要想他三千遍的。
這些事顯然不能跟段譽說,尤其不能當著木婉清的面跟段譽說。
「她……應該一直在期待著慕容復的歸來吧。」最終,李羨魚這樣說道。
心裡則覺得,王語嫣對慕容復的期待,估計沒以前那麼強烈了。
至少自從答應和他做『地下情侶』後,就沒在他面前提及過慕容復。
段譽沉默,很是扎心。
就算沒有眼前的李公子,好像也輪不到他。
木婉清看著段譽失魂落魄的樣子,憤怒的同時,十分無語。
這人又戀上了自己的妹妹!
李羨魚倒滿兩碗酒,遞給段譽一碗,道:「段兄,七月二十七那天,你估計會被困在大理,我們提前喝一碗,就當是你祝福我新婚之喜,可好?」
段譽越發扎心了,一點都不想去接這碗酒。
兩人同飲。
李羨魚站起了身,沒再多說什麼。
段譽也站了起來,一臉的欲言又止,他還想問一些王語嫣的情況,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段公子是我和王姑娘的朋友,照顧好他。」李羨魚看向中年老嫗。
「是。」中年老嫗態度恭敬。
「等到了大理,你要請我好好喝一頓。」李羨魚衝著段譽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邁步走向出口。
「好。」段譽連回道。
木婉清瞥了眼段譽,暗哼一聲,跟在了李羨魚的身後。
出了地下船艙,兩人站在甲板上吹了陣涼風。
「你有朋友嗎?」李羨魚望著前方江水,輕聲問道。
木婉清想了想,自己好像沒什麼朋友。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跟師父秦紅棉生活在一起。
等到踏足江湖,倒是認識了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孩鍾靈。
只不過,她一直把鍾靈當成小孩子。
最近又發現,鍾靈竟是自己的親妹妹。
想到這裡,木婉清煩躁不已。
自從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後,短短几個月裡,她多了三個姐妹:鍾靈,王語嫣,阿紫。
「如果因為一些原因,你必須要嫁給你朋友喜歡的男子,你會怎麼辦?」李羨魚轉身,倚在船梆,看著木婉清。
木婉清心中一動,問道:「你是說段譽喜歡王語嫣?」
她心裡還存著幾分僥倖。
李羨魚笑道:「這還不夠明顯嗎?」
木婉清沉默,暗暗咬牙,心裡氣憤不已。
「我不敢告訴他…他和王姑娘的真實關係,那打擊太大了。」李羨魚輕聲道,「可是我迎娶王姑娘,似乎也打擊到了他。」
木婉清蹙眉,無話可說。
這關係太亂了。
「你覺不覺得我的人格很偉大?」李羨魚忽然問道。
木婉清瞥了眼李羨魚,輕哼道:「我覺得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口是心非。」李羨魚道。
木婉清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了。
「走吧。」李羨魚伸了個懶腰,說道,「天色不早了,咱們該睡覺去了。」
木婉清臉頰一紅,跟在李羨魚身後,心跳的比平時快了許多。
尤其是看到李羨魚竟然直接推開了她的房門。
李羨魚很貼心,也很守信。
知道木婉清肯定不會主動跟他同床共枕,便拍出一掌,推向木婉清,直接將之推飛到床。
「你輸了。」
李羨魚笑意吟吟。
其實,若非木婉清之前在他房外徘徊,他今晚是沒想過要在這邊留宿的。
躺在床上,木婉清漸漸平靜。
腦海回憶起剛剛在地下牢房的場景,嘴唇緊抿,臉色變得清冷些。
夜愈深,月色朦朧。
曼陀山莊,涼風習習。
段正淳、阮星竹以及四大家將悄然登上了岸。
經過一番搜問後,這一行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他們並未發現段譽和阿紫的蹤跡,反倒是打聽到李青蘿居然去了大理!
「世子和阿紫郡主並未來過這裡,或者來過之後,發現王夫人、王語嫣去了大理,轉而離開了。」朱丹臣開口說道。
「會不會已經被李青蘿給抓住了?」阮星竹一臉擔憂。
段正淳望著滿島的山茶花,心中感觸萬千。
他自然很清楚這裡為何會叫曼陀山莊,又為何會種滿山茶花。
「阿蘿雖嫁了人,但她對我的心一直沒變。」
段正淳暗道,有些出神,腦海里回憶起了那個語笑嫣然的女子。
當初一別,已快二十年了。
「是我負了她。」
段正淳黯然傷神,他負的女人太多了。
「段郎。」阮星竹喊了聲。
段正淳回過神,伸手拉住阮星竹的玉手,輕聲道:「回大理,只要阿蘿見到我,便不會傷害譽兒和阿紫。」
阮星竹沉默,幽怨道:「到了大理,你還敢帶我在身邊嗎?」
段正淳笑道:「只要星竹你願意,哪裡去不得?」
阮星竹眸光微動,沒再多言。
她精通易容術,再加上段郎的幫襯,可以輕而易舉的混進鎮南王府。
清晨,晨曦微露。
木婉清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李羨魚的側臉,心頭頓時一驚。
剛欲起身,就發現自己正側著身子,一隻手臂壓在了李羨魚的胸前,一條腿蜷縮在李羨魚的身上。
木婉清的臉頰唰的一下就紅了,連忙坐起了身子。
李羨魚旁若無人的坐起身,穿上鞋子,走出房間,整個過程看都沒看木婉清一眼。
此時無聲勝有聲。
木婉清羞的直欲鑽地洞。
「這個混蛋,故意等我醒來,想看我笑話。」木婉清咬牙暗罵。
「……」
李羨魚的房間裡。
「你真想我去見王姑娘?」阿朱一顆心怦怦直跳。
李羨魚眨了眨眼,說道:「我想讓你看看我的一整天是怎麼度過的。」
「這…不太好吧。」
「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你自己?」
阿朱低頭不語,心裡忐忑不已。
「要不這樣吧,在旁人面前,咱們只是朋友。」李羨魚眼裡閃動著笑意,說道,「等到單獨相處時,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俏阿朱。」
「……」
阿朱同意了。
對於女兒家來說,有些事終究太過羞澀。
「這可不是我不願意公開。」
李羨魚心中暗爽,領著阿朱悄然來到了王語嫣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