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三個字?」
…
「我現在是無崖子,我現在是無崖子,我現在是無崖子。」李羨魚默默在心裡誦念三遍,想著專業的演員就要有奉獻精神,別說是區區三個字,就算是獻出初吻又如何?
「……對不起。」李羨魚轉身看著巫行雲,緩緩說道,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巴掌。
「瑪德,我最多只能算個小鮮肉,還是手指劃傷都要大喊『醫生』、『醫生』、去醫院晚一會傷口就要癒合了的那種…」李羨魚自我批判,心裡十分無奈。
有些字眼,他真的很難說出口。
巫行雲臉色微微僵住了。
這不是她想聽到的那三個字。
「自古薄情多善言,深情總是愛在心頭口難開。」李羨魚看著巫行雲,臉上露出一抹苦澀,「年紀越大,有些字眼越是難以說出口。」
巫行雲臉上重新浮現歡喜之色,抬頭看著無崖子版.李羨魚,腦海里只有一句話:愛在心頭口難開。
「如果時光能夠重來,師姐肯定不願再搭理師弟我了。」李羨魚說道。
巫行雲連忙搖頭,臉色泛紅,神態顯得十分忸怩:「如果…如果…呃。」
唰。
沒等巫行雲說出『如果』後面的話,李羨魚直接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了巫行雲的小小嬌軀。
巫行雲整個人都僵住了,耳根、脖頸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著,一顆心更是幾欲跳出喉嚨。
「師姐,我好想你。」李羨魚低聲說道。
巫行雲破防了,又泣又笑,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李羨魚的腰下。
好一陣後。
「童姥。」李羨魚輕輕開口。
聲音剛落,他便感覺身前的天山童姥身子僵住了。
嘭。
李羨魚整個身子宛若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自屋頂飛向遠處。
「女人啊,變心真快。」
李羨魚嘴角含笑,這一掌完全在意料之中。
屋頂上,巫行雲平平無起的胸脯起伏不定,狠狠地瞪著李羨魚,在咬牙切齒。
「小混蛋,幾天不教訓,真以為姥姥我是吃素的?」
眼見李羨魚平穩落地,巫行雲身影閃動,剎那間化作一道流光,直襲李羨魚,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臭小子。
李羨魚眼皮微跳,剛欲開口說些什麼,巫行雲右腿已至。
無奈之下,李羨魚只能當即施展凌波微步進行閃躲。
「哼。」一腳落空,巫行雲冷哼一聲,身若鬼魅,雙手化作道道殘影,貼著李羨魚的身子不斷揮擊。
李羨魚功力全開,凝神躲避。
「好小子,速度還挺快。」巫行雲詫異,短短一息之間,她已連續出了九九八十一掌,結果只有三掌有所建功。
「這老女人是入戲太深,還是想故意借著這次機會教訓我一頓?」李羨魚暗罵,他已經盡全力去躲了,結果仍是讓身邊這老女人打中了三下。
嗤。
突兀地,巫行雲一指凌空點中李羨魚的肩井穴。
李羨魚整個身子頓時僵立當場,無法動彈了。
嗤。
嗤。
嗤。
巫行雲雙手未停,一道道指勁凌空襲射向李羨魚周身各處大穴,打算讓這小子也嘗一嘗渾身穴道被封住一夜的滋味。
她可沒忘記,自己因對弈珍瓏棋局而走火入魔的那一晚,眼前這小子封了她一夜的穴道。
「誰給你的膽子,敢戲弄姥姥我?」巫行雲瞪著李羨魚,冷哼道,「在這好好反省一宿吧。」
說完,巫行雲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悠悠道,「你放心,你養的那幾個魚兒,姥姥我會幫你照看好的。」
李羨魚整張臉都黑了。
「老女人不講武德,惱羞成怒,欺負我一個不到二十的小輩。」李羨魚暗罵,卻又無可奈何,這老女人連他的啞穴也給點上了,鐵了心想讓他在這裡干站一宿。
「試試斗轉星移…」
冷靜下來後,李羨魚閉上雙眸,默默回想著斗轉星移的內容。
成婚後的這段日子裡,他主要是在跟著巫行雲修煉,學的不僅僅是一些神功,還有巫行雲對武學的各種見解。
自身所學的擒龍功、一陽指、天山六陽掌等,都有了十足的進展。
他還曾分別和王語嫣、巫行雲研究過斗轉星移,已經十分清楚斗轉星移的修煉關鍵點在哪。
夜漸深,月色朦朧。
斷臂的葉二娘來到了李羨魚、李青蘿、巫行雲等一行人租住的客棧附近。
作為如今江湖上風頭最盛的青年才俊,李羨魚的行蹤並不是秘密,甚至可以說,早已成為了江湖上的熱議談資。
葉二娘剛下嵩山,便得到了李羨魚的行蹤。
隔著老遠,看到無崖子版.李羨魚,葉二娘嚇了一跳…沒辦法,深夜裡,忽然看到一個人靜立在路上,任誰都會心裡發毛。
尤其,此刻的葉二娘身懷重寶,本就疑神疑鬼。
「腳步聲,女人。」背對著葉二娘的李羨魚心頭微緊,瞥了眼客棧方向,心下稍安。
葉二娘懷著忐忑之心,緩步繞開了李羨魚,向著客棧方向走去。
李羨魚看清了葉二娘的背影,不禁一怔。
「葉二娘?」李羨魚暗道,眸光閃動,試探著調動體內真氣。
周身各處大穴被封,一條條經脈就像是一根根竹子一樣,並不貫通。
「只需一點真氣即可。」李羨魚極力催動神足經行功路線,額上冒出了汗水。
葉二娘站到了客棧外,看了兩眼客棧,便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無崖子版.李羨魚。
思忖猶豫許久,葉二娘暗暗搖頭,再次看向客棧,深吸一口氣…
「葉二娘。」
一道渾厚的聲音,突兀間在葉二娘耳邊響起,直接打斷了葉二娘剛欲說出口的『妾身葉二娘,求見李公子』。
葉二娘心頭一驚,連忙四望,最後目光聚集在了無崖子版.李羨魚身上,驚疑不定。
「過來。」李羨魚看著葉二娘,口唇未動,一縷真氣包裹著聲音急速襲射入葉二娘耳中。
傳音入密。
李羨魚仍舊沒能破開天山童姥的『指勁封穴』,不過,他的真氣自丹田始,滲通了經脈。
就像是河水艱難的滲透過泥沙一樣。
量很少,不是很夠用。
葉二娘盯著李羨魚,驚疑問道:「你是誰?」
李羨魚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默默集聚著真氣。
好一陣後。
「你兒子後背有香疤。」李羨魚傳音,言簡意賅。
葉二娘臉色變了,顫聲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李羨魚淡淡地看著葉二娘,沉默半晌,傳音說道:「一跪一叩首,爬過來。」
葉二娘一怔,盯著李羨魚看了一陣。
李羨魚面沉如水。
這倒不是他故意想折辱葉二娘,主要是此刻的他,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
一是要讓葉二娘慢點過來,二則是要讓葉二娘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