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負責瞭望塔的少年冷笑一聲,雙拳緊握,發出一串爆豆般的聲響,「你說呢,小矮子,你吞了我們的記錄指針,害的我們白白在海上漂泊了這麼久,不揍你一頓,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可你們已經打過本大爺這麼多回了!」
紅鼻子小丑出離憤怒了,掙扎著叫嚷起來:「再說了,明明是你們這幫混蛋突然從背後偷襲,奪走了本大爺的海賊船,居然還敢惡人倒打一耙!」
「大家都是海賊,黑吃黑不是很正常的嗎?」
卡文迪許嗤笑道:「跟你這種傢伙有什麼道理好講的,再說了,就你這艘也能算海賊船?等著吧,我們已經忍耐很久了,待會一到油菜花港,就去買一艘新的好船。」
「無……無恥!」
巴基氣的一陣發抖,但轉而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哼了一聲,不屑道:「買新船?那可是起碼也要上千萬貝利的,就憑你們也買得起?」
「我們當然買不起。」
卡文迪許不以為意,笑嘻嘻地拍了拍巴基頭頂的船長帽:「可這不是有你嘛!船底下藏著的六千萬貝利我們前天剛剛翻到,暫時借用一下,多謝啦!」
「什麼?」
這下巴基才算是真的被踩中了痛腳,炸毛般跳了起來,咆哮道:「混蛋,你……你們怎麼敢!那可是偉大的巴基船長我,在東海花了一年多時間,才攢下來的財寶!你們怎麼敢!」
「有啥不敢的?」
卡文迪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在後者殺人般的目光逼視下,笑吟吟的上前,猛然一拳轟在了巴基的下巴。
咔擦!
骨頭斷裂的聲音陡然間響起,巴基慘叫著向後倒去,而卡文迪許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口氣連續胖揍了十幾秒後,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掌站了起來,而其餘的少年們則是補上了空位,繼續對著巴基一陣輸出。
「太慘了,太慘了……」
船上負責掌舵的胖子少年達利,是年紀最小,也是最心軟懦弱的一個,他沒有湊這個熱鬧,而是同情地看了眼巴基後就挪開了目光,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的航線上。
就在這時,一隻新聞鳥從天空掠過,達利的餘光注意到後,頓時想起他們已經好幾天沒關注過新聞了,當即連忙揮手,用五十貝利從新聞鳥的包裹中買下了一份報紙。
而後,僅僅是掃了一眼後,他的表情就愣住了。
「卡塔庫栗不敗戰績破滅……」
喃喃著讀完標題後,達利的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連忙揮舞著報紙,大聲喊道:「喂!卡文迪許,有夏諾船長的消息了!」
「什麼?」
一聽到這話,原本還在興致勃勃胖揍著巴基的眾多少年,頓時呼啦一下全聚了過來,而卡文迪許則是反應最快的那個,他從達利手中接過報紙,迅速掃了一眼後,目光也驟然亮了起來。
「哈!不愧是夏諾大人!」
越往後看,卡文迪許的神情就愈發振奮,連語氣也變得興奮起來,「之前擊敗了百獸海賊團的三災之一傑克,現在連這種懸賞超過十億、不得了的大人物,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誒?夏諾大人現在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真是厲害啊,他才進入新世界不到一年,就擊敗了這麼多的強者!」
「喂喂喂,那可是夏諾大人啊,能有這種戰績,不是很正常才對嘛!」
…………
旁邊的少年們帶著驚嘆議論紛紛,他們與卡文迪許一樣,都是夏諾的忠實迷弟,要不然的話,當初在香波地群島,也不會想出偷偷躲在疾風號里等生米煮成熟飯這種膽大的餿主意了。
現在能看到偶像一路越走越遠,名氣越來越大,每個少年都不由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與驕傲,頗有一種與之共榮焉的感覺。
卡文迪許更不用說了,此刻的他在看完新聞後,嘴巴已經是笑得咧了起來,仿佛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極度的舒爽感,甚至再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巴基,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唔,既然夏諾船長已經在新世界徹底站穩跟腳,闖出名氣了,那我們也要繼續努力了!爭取早一點前往新世界,追趕上夏諾大人的步伐,正式成為疾風海賊團的一員!」
平復了下激動的情緒,卡文迪許哈哈笑著,向前方猛然一揮手,「大伙兒!抓緊時間前進吧,目標,聖汀島油菜花港!」
「是!」
少年們也像是打了雞血般響亮回應,而達利則是猶豫了下後,湊到卡文迪許身邊,悄悄問道:「喂,卡文迪許,馬上就要上岸了,到時候怎麼處理這個倒霉蛋?」
「怎麼處理?」
卡文迪許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一絲遲疑,按他原本的想法,是想等靠岸前,就把這個害的自己一行人子在海上白白漂泊好幾天的小丑直接沉海的,反正這傢伙也不是好人,他可沒什麼心理負擔。
不過,現在知道了夏諾戰勝卡塔庫栗的消息後,他的心情好了不少,突然間就又改了主意。
「先綁起來吧,回頭在岸上看好了,別讓這傢伙找機會偷溜掉就行。」
卡文迪許摸著下巴,沉吟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碰上這傢伙後,我們的運氣好像好了不少,要真是這樣的話,留著當個吉祥物好像也挺不錯的……」
…………
東海,羅格鎮。
繁忙的碼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一個身材高瘦的少年,此刻緊皺著眉頭,在人潮中來回踱著步子,一副心神不屬的模樣。
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草綠色雞冠頭,右眼下繪有眼紋,穿著鼻環,胸膛刺有黑色翼狀半環紋身,穿著背後有骷髏圖案的紫色大衣和格子紋長褲,面容兇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正是兩年前離開普洛斯島,回到故鄉羅格鎮謀生的巴托洛米奧。
「真是頭疼啊……」
少年看著旁邊穿梭的人流,和遠處的港口,苦惱地自言自語著,「到底要不要出海當海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