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夜空下,達斯琪的時雨劃破長空,寒芒照映眾人眼底,一道殷紅的鮮血彪灑空中劃出完美拋物線。
一縷涼風吹過海岸,達斯琪握著時雨的手在顫抖,她呆滯望著面前殘破的海兵制服,瞳孔中倒映著猩紅的血液。
刀鋒雖利,卻不敵心中之寒,達斯琪怔怔的望著時雨的劍鋒,腦海中時雨划過海兵制服斬出血液的場景一直迴蕩。
「達斯琪,扣心問劍,你本無過!」
不知何時,無涯已是自高空飄落,一襲青衫的他站在達斯琪前面,淡淡的話語傳入達斯琪耳中。
無涯背後垂於的銀髮映入達斯琪眼中,對於這個背影,達斯琪自是無比熟悉,驀然間,她腦海中浮現,無涯站在炮彈上教她修行的一幕。
這一切看似很慢,實際不過盞茶的事情,無涯掃過岸邊老鼠上校帶領的小隊,最後停滯在老鼠上校身上。
「擾我弟子劍心,你想好怎麼死了嗎?」無涯話語不大,卻是每一字都落入老鼠上校心頭。
老鼠上校此時已是蒙上一道陰影,他手中一直未轉醒的副官更是時時刻刻提醒他死期不遠。
「大人饒命,我願意出十箱黃金賣命!」老鼠上校匆忙間口不擇言的說道。
無涯面不改色,一步步逼近老鼠上校,絲毫沒有放過老鼠上校的意思,不是無涯拖泥帶水,而是在給予時間讓達斯琪思考。
可老鼠上校不會明白,單純的以為買命的籌碼不夠,他望著步步緊逼的青衫身影。
「八千萬貝利?!」
「一億貝利!!」
一時間,老鼠上校將人性中的恐懼發揮至極致,那些所謂的親衛海兵,此時,一片寂靜。
就在無涯距老鼠上校三尺時,他青衫隨著身軀微晃,留下一抹殘影,手掌已是拍落在老鼠上校的額頭。
「安息吧!」
頓時,隨著無涯話語落下,老鼠上校只覺眼前世界一片漆黑,身軀逐漸沉重,最後轟然倒下。
瞬間海岸的那些海兵額頭溢出一排排冷汗,手中槍械不禁被他們緊握,心中皆是暗道「真的殺人啦!」
無涯腳尖輕點早已倒下的副官,「起來,帶他們回去!」
隨後,在海兵面面相覷的目光下,那被他們心中叛以死刑的副官重新站在他們面前,心有餘悸的副官根本不敢停留,直接帶著海兵離開。
只有無涯身後呆滯的達斯琪望著死而復生的副官,口中喃喃道「我沒有殺死海兵!」
茫茫夜色,無涯轉頭看向達斯琪,心中一聲暗嘆,右手一揮體內道氣將達斯琪籠罩。
頓時,達斯琪只覺一抹困意襲上心頭,眼皮閉閉合合逐漸眼前世界慢慢模糊,最後,她睡了過去。
片刻後,海岸邊一堆枯枝燃起火焰,篝火旁無涯、娜美等待達斯琪甦醒。
「達斯琪姐姐為何之前會停手呀?」娜美一雙小手籠罩在火焰上方,一邊驅寒一邊說道。
無涯沉吟片刻,望著枯枝上搖晃的火焰,似焰火映入他眼底一般。
「人生恰如這枯枝燃起的火焰,起於點滴火星,卻在空中飄蕩,最後滅於無枝!」
火焰在兩人臉龐映照不一樣的色彩,娜美則是疑惑,只有無涯知道他體悟到了什麼。
驀然間,一縷氣息自無涯周身散出將周遭籠罩,無涯盤膝坐在篝火旁邊,靜靜望著飄揚的焰火。
這時,他腦海中想起火燒山所言的正義,想起羅格鎮無名老人所言的那一番話語,更是想起奧哈拉克羅巴博士赴死的言語。
人如枯枝,意如火星,何種意就會燃燒起何種火。
正如海軍的正義,海賊嚮往的自由,世界政府想要把控的秩序,平民也有為之癲狂的夢想。
海面上,涼涼海風拂過無涯稜角分明的面龐,他沒有感覺,篝火散發出來的熱量,他亦是沒有感覺。
轉眼間,天空將第一抹陽光灑落岸邊,只見岸邊一堆枯竭的篝火堆處升起寥寥數縷白煙。
篝火旁,娜美靠著達斯琪的身子睡去,她嘴角還勾勒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似乎夢見十分甜蜜的場景。
無涯睜開閉闔的雙眼,一道精芒划過眼底,他慢慢呼出一道白氣,那是無涯體內的濁氣。
他見娜美與達斯琪還沒有睡醒,於是,他緩緩走到海岸邊,享受清晨的海風。
不多時,達斯琪與娜美皆是恍恍惚惚間睡夢中醒來。
達斯琪感覺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她是一名大劍豪,劍下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海賊,無需考慮陣營問題。
陽光照耀在兩人臉龐上,娜美與達斯琪均是覺得有些耀眼,最後目光落在自岸邊走來的無涯身影上。
無涯走到兩人旁邊,面色一如既往的古井不波,「走,去海軍基地。」
此時,海軍基地。
昨夜被無涯放過的老鼠上校副官手中捧著一個電話蟲,聲音細長的說道:「米西米西,這裡東海海軍16支部,請接通海軍總部!」
不一會,一道雄厚的聲音響起,「這裡是海軍總部,有什麼事情嗎?」
相比下,副官的聲音宛如娘娘腔一樣,只見副官回應道:「長官,事情是這樣的……」
副官一陣七零八碎下來,電話蟲中驀然傳來一道怒吼,「請長話短說,這邊事務繁忙!」
「還在嗎?怎麼啞巴啦!」經過副官些許沉默後,電話蟲中傳來催促的聲音。
副官本來就是老鼠上校提拔的一名無能鼠輩,這個電話也只是貪生怕死的在副官反覆衡量後撥通。
「我們這裡出現了……王下七武海!」副官搜腸刮肚後,吐出一道精闢之言。
一言落下,頓時電話蟲中沉默片刻後。
「王下七武海?」一道略顯錯愕家疑問的聲音響起。
此時,副官心中已是五穀雜糧,七零八碎也問,精闢之言也問,暗道這告狀也太難了吧!
可惜有求於人,副官又是肯定一遍,「我確定,王下七武海道·無涯!」
咯噔…咯噔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向起,片刻後,副官只聽聞一句,「元帥,元帥,有王下七武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