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一臉沉重。
事實上,白鬍子海賊團現在,不是已經經不起折騰,而沒有得折騰了。
和之國一戰,老爹沒了。
與黑鬍子的一戰,更是將白鬍子海賊團最後的骨頭都打碎。
現在,能稱得上白鬍子海賊團的,就是他和艾斯兩人。
其他的,要麼各走各路,要麼心灰意冷。
簡單一點說就是,現在白鬍子海賊團,已經沒什麼再值得寶貝的了。
「我什麼時候亂來過?」
王塵回眸看了馬爾科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著笑道。
「至於實力……不都跟你說了嗎,以後有我罩著你。當然,你要實在不信,咱們現在,也可以來試試。」
說著,他一臉挑釁地看著馬爾科。
馬爾科看看他此時,一臉的彪悍氣息,嘴角抽了抽,「算了吧,我現在可是醫生。持刀弄棒什麼的,已經不適合我了。」
「就當你這傢伙現在很強吧,可是,你打算怎麼做?」
「想報仇我可以理解,但那需要力量,而且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力量。」
「而說句不好聽的話,咱們團里現在,已經不能再給你提供幫助了……」
「放心,我會把他們再聚集起來的。」王塵嘻嘻笑道。
「什麼?」
「我說,我會讓大家再走到一起的。」
王塵上前兩步,給白鬍子敬了一壺酒,這才回頭,笑道:「那麼說定了,以後白鬍子的大旗,我來扛。」
馬爾科沉默半晌,長出了一口氣,「你最好是有這個覺悟。」
想當老大,哪那麼簡單。
至少,在失去老爹之後,這兩年時間,馬爾科是過的心力憔悴。
有人能站出來,主動承擔他的壓力,說實話,馬爾科很是大鬆了口氣。
當然,他也是不可能任由王塵胡來的。
當下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讓白鬍子的名字,再度響徹這片大海。」王塵回答。
馬爾科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你給我認真點!」
「我認真的啊。」
揉揉被馬爾科拍疼的肩膀,王塵陡然正色,「這個時代,名叫白鬍子。」
「那些懦夫想讓白鬍子之名被掃進歷史的塵埃,老子便死都不能讓他們如願!」
「我會讓他們想起被支配的恐懼,我會讓白鬍子之名再響徹這片大海。」
「所以,你問我怎麼做,我只會告訴你,我不會讓白鬍子之名被辱沒。」
王塵說這話的時候,馬爾科仿佛看到有火在他身上燃燒。
沉默了片刻,卻是笑道:「也許,我應該讓艾斯他們回來……」
艾斯,喬茲,比斯塔,那謬爾……
白鬍子海賊團死去的人很多,卻也不是全部被埋葬。只不過,現在大家都在各做各事。
馬爾科沒想過再把大家召集起來,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但如果王塵真的要幹大事,似乎,他便需要這股力量……
「沒必要。」
王塵搖搖頭,說道。
強行聚在一起,哪怕再是兄弟,也難免不美。
白鬍子海賊團的骨頭,已經被打斷,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召人回歸,而是先要把獨屬於白鬍子海賊團的靈魂給找回來。
畢竟,王塵要的,可不是一個散了架的白鬍子海賊團。
而且,眼下他要做的事情,可不打算藉助任何人的力量。
「跟我說一下這些年的變化吧。」王塵說道,「還有原來那些屬於咱們白鬍子海賊團的地盤,只怕也被占光了吧?」
新世界從來不是無主之地。
原本,在新世界,只要掛上白鬍子的旗幟,就能永保一方平安。
隨著白鬍子的殞落,隨著白鬍子海賊團的滅亡,白鬍子的旗幟,已經不起任何作用,反而在第一時間,引來海賊們肆無忌憚的劫掠。
海軍統治大海,四皇統治新世界。
殞落的四皇自然不是四皇,然而王塵並不允許,有人朝自家的地盤伸手。
馬爾科明白他的意思。
當下看他一眼,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一一道敘。
「確實,咱們原先的那些地盤,除了個別以外,如今還算完整、沒受到任何打擾的,也就是眼下這塊斯芬克斯……」
地盤誰不喜歡?
更不用說,原本因為白鬍子的庇護,白鬍子海賊團原先的那些地盤,是紛爭無法進入之地。
現在白鬍子已死,以往被壓制的那些人,當即跟瘋了一樣發泄,簡直是一刻都不想等的,入侵了白鬍子旗幟所庇護之地。
這就導致,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那些地盤紛爭不斷,不斷易主。
今天這一波人來,明天那一波人來,安享了好幾十年的太平,一夕之間被連本帶利報復回去。
哪怕馬爾科也無法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住老爹最後的遺產,守護住眼下這片斯芬克斯。
至於外面那些地界,到底落入了誰手中,誰在白鬍子海賊團的這波跌倒中,吃得滿嘴流油,賺得盆滿缽滿,說實話,哪怕是馬爾科都不大清楚。
他唯一能給王塵講解的,是自家地盤原本在哪裡哪裡,從哪塊地界,到哪塊地界,那些島上都有什麼人,曾經什麼人是自家最忠實的盟友與追隨者……
如此敘述著,王塵一一記錄。
末了,馬爾科又掏出來一份海圖送給他,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的,全是白鬍子海賊團這些年的家當。
當然,現在這些都已經歸了外人。
說完這些,哪怕是馬爾科,此時都已經口乾舌燥。
仰頭灌下一口酒,他舒服地啊了一聲。
旋即,似是想起什麼來一樣,他又道:「對了,我聽說最近大海上有一個自稱是老爹親兒子的傢伙,在四處針對我們白鬍子海賊團餘下的勢力,如果碰到,你要小心。」
「船長的親兒子?」
王塵先是錯愕,下意識問了一句,「這不可能吧……」
旋即,像是意識到什麼,話沒說完,他臉色已經變得古怪。
「該不會,是一個叫愛德華·威布爾的傢伙吧?」
「咦,你知道?」
馬爾科也有些驚訝。
旋即撓撓頭,「怎麼說呢,對於老爹的感情生活,我不應該多作評價。」
「但那個叫威布爾的傢伙……說實話,我並不能認可,他是老爹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