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場令主刀醫生不得不全神貫注的手術
黃昏餘暉之下。
警報的嗚嗚聲在「水之都」內響起，很快街邊的大喇叭里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
「這裡是『水之都』氣象局，現在向全島發出『水之諸神·阿庫拉·拉格娜』的警報！它將於今晚後半夜抵達『水之都』！重複一遍！現在向全島發出……」
喇叭不厭其煩地循環著這段話，街上的市民們稍微有些慌亂，然後就保持著熟練的秩序，回到屋內收拾行李。
畢竟這是一年一度的海嘯，他們早有演習備案。
「這應該就是波爾琪提到的『巨大海嘯』吧？」巴基的白手套撫摸著下巴，「不是說不會這麼巧遇到嗎？那女人的話真不靠譜。」
「紐——我倒是很想看一看『水之諸神』有多麼壯觀。」小八一如既往地承擔拎包重任，六隻強壯的手臂都提滿了包裹，歡喜地瞪大眼睛，「以前只是聽說過，還沒親眼看過。」
「笨蛋！你沒有聽剛才路過的人說嗎？『水之諸神』會淹沒『水之都』外城區，包括我們的船停泊的港口。不趕緊回去，我們就得到內城逃難了。」
一身輕鬆的巴基雙手叉腰，對提滿包裹的小八指指點點。
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的克洛，走在吵鬧的巴基與小八前面。
他沒有一絲一毫試圖阻止他們的意思，只是主動拉開了距離，希望能給路人一副他們不認識的假象。
但註定是徒勞，因為巴基與小八很快就會追上來。
當他們回到港口附近時，恐怖幽靈號仍舊停靠在碼頭上，安靜得就像是宮殿上方矗立的石像鬼。
他們三人朝著恐怖幽靈號走去，路過碼頭上一排排的船，有漁船、貨船，也有海賊船，人們正著急忙慌地將它們開到船塢里，避免被海嘯吞沒捲走。
其中一艘船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這艘船上揚著海賊旗，骷髏上戴著草帽，船頭原本是一顆白色綿羊頭，現在卻斷了接口，像是被斬首般落到了碼頭的街道上。
不僅如此，船身上的船桅歪向側面，船身木板破了一個又一個洞口。
克洛的眼鏡片在晚霞中泛光，他相當敏銳地注意到這艘船上有戰鬥的痕跡，一些從船上丟棄下來的木板上還沾染著血跡。
看來，就在他們回來之前，這艘船上發生了一場惡戰。
「這不是『草帽海賊團』的船嗎？」巴基一隻手搭在額頭上，遮擋住刺眼的霞光，認了出來，「怎麼變得這麼破破爛爛的？」
他對於「草帽」路飛還是印象頗深的，數個月前，路飛與索隆兩人就敢闖入恐怖幽靈號，雖然兩人都被打了個半死不活，但是勇氣可嘉。
除此之外，路飛那頂草帽讓他也頗為在意。
「不管他們。」克洛冷冰冰地扭過頭，「別人的事情，與我們海賊團毫無關係。如果船長想要牽扯進去，這麼近的距離，他早就出手了。」
「或許就是船長將這艘船弄成這樣的？」
「不可能……如果是船長乾的，這艘船現在應該已經是恐怖幽靈號的盤中餐了。」
「說得也是。」
巴基跟在了克洛的身後，不知不覺間，克洛就成了他們三人組中的領頭人，這讓巴基有些惱火，明明他要比克洛更早上船，資歷更老。
小八依舊是那副歡快的模樣，對於誰是首腦一事毫不在意，反正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他。
他們越過了戰損的梅利號，又走了一段路，很快來到了恐怖幽靈號前方。
回到船身甲板上，就看到波爾琪站在另一邊的船舷邊，毛茸茸的帽子裝飾被海風颳得像是一隻炸毛的雞。
她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看到是克洛他們回來了，就說道：「海風與海浪都很不尋常，今晚即將抵達的『水之諸神』，規模恐怕會比以往都要大。」
「能淹沒『水之都』外城就足夠巨大了，這次的規模比以往還要大？」巴基半信半疑地撇了撇嘴。
「你可以不相信一個航海士的話，但你不能夠不相信這天空、這大海的脾氣。對了，伱們在城裡有沒有遇到敵人？」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我、亞爾麗塔和米琪塔在『水之都』里遇上海軍了，似乎還是你們的熟人——緹娜上校，她被我們打成重傷，不過米琪塔也受了很嚴重的傷，羅在醫治她。」
緹娜？
巴基很快便想起那個在顛倒山上遇見的冷漠如霜的粉發女人，她竟然也在「水之都」。
不過更令他驚訝的是另一件事：「你們居然能勝過她？」
「討厭啦。」波爾琪嬌滴滴的，又有些自傲，「雖然是亞爾麗塔的狼牙棒敲倒了那個女人，不過我的催眠花粉發揮了最重要的作用。」
「亞爾麗塔？」巴基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波爾琪很不高興地嘟嘴：「都說了，我的花粉發揮了最重要的作用！」
「是是是。」巴基敷衍地回答。
克洛在這時想到了他、亞爾麗塔與戴維·瓊斯船長簽訂的契約，心中瞭然。
「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克洛忽然想起在某本書上看到的這一句話。
「米琪塔還在救治中？」他轉移話題道。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波爾琪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雙瞳微縮，似乎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場景，「羅在搶救……那應該是搶救吧，你們自己去看。」
三人都有些訝異于波爾琪的奇怪反應。
他們走入船艙內，很快就進入到錯亂的路徑中，但他們早已熟悉這裡，並不會認錯路。
小八拿著採購回來的食物去了倉庫。
克洛與巴基則一同來到了那位「死亡外科醫生」的專屬治療室外。
透過治療室封閉的玻璃窗，兩人終於看到了讓波爾琪反應這麼大的場景到底是什麼了。
只見米琪塔已經被大卸八塊。
她的頭顱、手腳、軀幹都漂浮在一層灰濛濛的半圓空間中。
米琪塔閉著雙眼，臉色發白，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她身上除了被緹娜的「嵐腳」砍出的駭人傷口外，就沒有流血的地方。
有著黑眼圈的羅正專心致志地幹著不知道是醫生，還是屠夫的工作。
然而一場緊鑼密鼓的手術還需要護士，只是在這裡擔任護士的並不是亞爾麗塔，更不可能是克洛克達爾，而是一條條從牆壁上伸出的布滿吸盤的觸手。
觸手正遞過來一把鑷子，又有一條觸手替羅擦掉額頭上的汗，而更多的觸手盤繞在四周，像是伺機而動的蟒蛇。
羅竭力地不去看，也不去想，以驚人的意志力，強行為米琪塔繼續著手術，且過程仍舊順利。
「唔！」
巴基捂住嘴巴，彎著腰，一路小跑地沖了出去。
克洛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緊皺著眉頭，對於他來說，殺人是一回事，像這樣肢解人，還有眾多觸手伺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幕降臨時，這場驚駭的手術終於結束。
羅進行完手術後，就回了房間，沒有再出來。
船身也在這時微微搖晃起來，能讓恐怖幽靈號產生這樣幅度的晃動，足以證明海面的波浪變大了。
——
砰！
斯摩格的拳頭錘在牆壁上。
他剛從緹娜與達斯琪的病房中走出，在平靜地聽完醫生說明她們的傷勢後，才選擇在外面發泄怒火。
是戴維·瓊斯一夥，肯定是他們！
新仇舊恨，斯摩格要一起算。
他腳步匆匆地離開醫院，騎乘著一輛銀色的摩托車，摩托車發出如同怒吼般的聲音，疾馳而去，一如他現在的心境。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水之都」的一處酒吧，並順利地進入到「CP9」的秘密會議室中。
在亮堂堂的燈光下，大將「青稚」庫贊正躺在一張沙發上，雙手搭在腦後，眼睛用眼罩箍住，看起來正在懶洋洋地酣睡。
而在會議室之中，又聚集了一群奇形怪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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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