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也沒好到哪裡去,右臉頰被開了一道五六公分的口子,只差一點點就打到了眼睛。
好在沒有打到眼睛,不然以這魚線的力道,他就成獨眼龍了。
雪莉買的雲南白藥還是很有用的,噴上之後,很大程度的止了血,但是他們的傷口有點深,創可貼也沒用,必須要儘快的回去醫院縫合傷口包紮起來。
不然阿威就真的成了三隻耳,王濤臉上的傷口如果不做處理的話,也很可能留下傷疤。
都是大小伙子,還沒結婚呢,這要是毀了容,那一輩子就完蛋了。
除了小百小合以外,其他人都仇恨的看著呂小驢和雪莉。
他們不肯就這樣走掉。
張生生狗腿似地說道:「你們完了,跟我們去派出所吧。」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還不知道阿威和王濤的臉上會不會造成傷殘,都不敢掉以輕心。
要是只傷到了一點點,擦破一點皮還無所謂,可能還被他們拿來當做戰績炫耀呢。
但是這種可能影響一輩子的事情,誰敢就這樣稀里糊塗的走掉。
必須讓他們負起責任來。
呂小驢深吸一口氣,也帶著些慌亂:「這可不是我弄的,是你們自己撞上去的。」
「那也是你的魚線!」阿威惡狠狠的說道,不小心牽扯到了耳朵上的傷口,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驢歐巴。」雪莉緊張的抓住了呂小驢的袖子。
看到雪莉,呂小驢反倒是安心了下來,只要自己兩人沒事就行。
拍了拍雪莉的手:「沒事,放心吧,讓警察來解決吧,該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
「你們先走,我們在後面跟著。」呂小驢說道。
「不行,萬一你們跑了呢,你們走在前面。」
張生生此時表現了他作為團隊中第一狗頭軍師的素養,有些得意。
呂小驢翻了個白眼,他又不傻,本來可能沒有事,要是跑掉,那就真的成了通緝犯了,有理也變沒理。
事情業已發生,就要勇敢的去面對它。
呂小驢對雪莉點了點頭:「去吧,你去開船,我把船上的東西給衝掉。」
「好!」
雪莉深吸一口氣,走進了船長室,啟動黃金旗魚號,拔錨起航,走在最前面,阿威他們的兩艘快艇就跟在後面,一左一右,就像看壓犯人一樣。
呂小驢拿起高壓水槍,把船上把那些黃色臭蛋都給沖了個乾淨。
但是味道還在,濃烈的揮之不去。
呂小驢和雪莉都還戴著防毒面具,好不容易將船上的東西都沖洗乾淨,他又端著一盆水來到船長室,將雪莉身上的東西也給擦掉,包括他自己身上的。
現在雨衣還不能脫掉,不然味道沾到裡面的衣服就不好了。
「能不能快一點啊,不要拖延時間。」一艘快艇追了上來。
「煞筆。」面具下,呂小驢瓮聲瓮氣地說道。
「什麼?」
才不去搭理他,最高航速的話,油耗就太高了。
反正這兩天是沒辦法釣魚了,這次還虧了這麼多的錢,要不是看對方兩人傷勢太過嚴重,他是絕對不會回港的。
就那些大烏賊還有那幾條鮭魚和鰤魚,肯定是不夠成本的。
哎,倒霉呀!
就是不知道警察那邊會怎麼說,要是還要賠錢的話,那他們這一次真的是虧大了。
也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呂小驢和雪莉都有點兒忐忑。
他來到船長室,把門關上,坐在雪莉的旁邊,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或許帶著點兒自我安慰,說不定還不用賠錢呢。
「就是啊,他們給我們造成這麼大的經濟損失,憑什麼我們還要賠他的錢?」雪莉有些憤憤不平。
呂小驢當然也這樣想,但是怎麼判決不是他們說了算,也不是阿威他們說了算,還要看警察那邊。
一上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呂小驢和雪莉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想吃一點兒飯,剛拿下防毒面具,一股子令人作嘔的氣味兒直衝腦海,令人頭暈目眩。
那還是算了吧,等回去再吃吧。
還只是氣味就這樣,可想而知那個冰然有多難受了,直接被臭蛋糊在了嘴上。
不過那都是她咎由自取,要不是她來攻擊黃金旗魚號,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呂小驢和雪莉才是真正的無妄之災,好好的在海上釣著魚,誰也沒招惹就被他們給攻擊了。
這下可好,錢沒掙著還賠了,而且還不知道要不要賠他們的錢。
招誰惹誰了你說。
真是越想越氣,怒氣上頭的小驢恨不得直接用小龍蝦把他們的船給鑿爛。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那叫殺人害命,他還沒有兇殘到這個地步,以前在村里,最多也就是用菜刀砍了別人一下,並沒有置人於死地。
呂小驢掏出一支煙,剛想點上,才發現自己還戴著防毒面具,那還是算了吧。
「哎,真是倒霉催的。」
快到內海的時候,後面的一艘快艇突然追了上來,和他們並肩行駛,船上的人還在大呼小叫的招著手。
呂小驢無奈的站起身來到甲板上,瓮聲瓮氣地道:「怎麼了?」
「跟著我們走,到**區。」
張生生拿著大喇叭喊道,這大喇叭也是他們的裝備,平時用來給其他漁民喊話。
「不去,去我們的碼頭。」
「不行,跟我們走。」
「滾滾滾,你們愛去不去,我都錄了視頻了,反正不是我故意逃逸的。」
說完這句之後,呂小驢轉身就走進了屋裡面,不再去管他們。
「…」
張生生等人的臉色十分難看,這個呂小驢,太囂張了!
他們之所以不想去那個碼頭,就是因為那邊的人都被他們得罪了個遍,上次還打了起來。
現在這副慘樣要是被他們看到的話,那不得幸災樂禍死。
可是呂小驢偏偏如此強勢,他們也沒有辦法。
現在他們的想法就是讓他賠錢。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最好賠死他,把他的船給賠了,看他還拿什麼釣魚。
後面的冰然一直在吐,肚子裡已經沒什麼可吐的了,全是苦水,現在整個人都虛了。
躺在船艙里,由小百開船,好在她們也都戴著防毒面具,不然估計都沒人願意跟冰然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