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我驚訝地舉著那隻手,出乎意料的愣了很久,才道:「阿玄竟然會給我婚戒……」
他的眼神,比月光下的粼粼湖水還要溫柔,握住我的手腕,親了親我的指尖,溫言細語道:「還缺個婚禮。小染,等本君,總有一日本君會風風光光的將你迎娶回家的。」
我本就不平靜的心,顫了一下,傻傻昂頭望他,不知所措,「阿玄,我、我……」
我激動。
卻又不同於往時那種亢奮的激動。
「丫頭,本君等了你,很多年。」他把我收進了懷中,陪我一起在船篷外、油燈下躺了下來,語氣里滿是寵愛地輕輕道:「這戒指,早就該給你戴上了。」
我枕著他的胳膊受寵若驚,舉著那隻僵硬的手,仔細看開在手指上的那簇玲瓏彼岸花。
這花的顏色,好眼熟……
墨中透青的光澤,好像在哪裡見過……
仔細回憶半晌——
對了!
是他的龍鱗!
「玄曄!」我驚叫著他的名字,慌亂地把手送給他看,質問道:「這戒指的指環,是不是你的龍骨!這上面的彼岸花,是不是你的龍鱗化出來的!」
我早該猜到的!
他怔了下,摟著我,視線一頓,吞咽了口涼氣:「都化成這樣了,怎麼還能認出來?」
聽到他的答案,我的心有點一抽一抽的疼,生氣地捶了一下他胸膛,著急道:「你當我傻啊!你以為把鱗片化成玉石花我就能瞧不出來了?你身上的每一片鱗,我都見過!就算你改變了它的形,也改變不了它的靈氣!」
我越說越難受,心像是被人攥住了,邊拔戒指邊責備:「你真是瘋了!又扯自己的鱗!那麼疼,你能受得住嗎!」
戒指往他手裡一塞,我快要急哭了:「還給你,我不要!」
戒指還回他手裡,他愣愣地,不太高興。
瞧我要從船上坐起來,他又手臂一撈,把我摟了回去。
「小染,龍骨和龍鱗已經離體了,即便你還給我,我也不能將它接回去。
我們龍族有了妻子以後,都會取龍骨與龍鱗為媒,為夫人打造飾品,作為定情訂媒之物。
這是我龍族的習俗。
你若是不肯接受這枚戒指,那本君之前所受的苦,不就白費了麼?」
他將我束縛在懷中,吻著我眼角的濕潤耐心解釋。
「可、可是……」
我心疼你啊!
他重新執起我的手,鄭重地迎著月光,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手指上,「夫人的心意,為夫明白,夫人對為夫能有悅愛之心,為夫甚歡喜。」
我盯著手上的那枚戒指,還是想哭,「你就是個傻子!大傻子!」
他彎唇輕笑:「做夫人的傻男人,為夫甘之如飴。」
我低頭,埋進他胸膛里:「這次用的又是哪裡的鱗片。」
他闔目,淺淺道:「護心鱗。」
「啥?!」我頓時如遭晴天霹靂,滿腦子都是轟轟隆隆的,心驚膽戰地害怕道:「大黑說,龍丟了護心鱗會死!」
他摟著我的肩膀不許我離開他:「龍的護心鱗,有三片,三片全丟,才會死。」
三片……
心神慢慢安穩了下來。
可我還是好害怕,抓著他的衣裳問他:「沒了一片,會怎麼樣?」
他回道:「會疼。」
我更難受了,拖著哭腔心疼他:「又沒了龍骨,又沒了龍鱗,你一定疼壞了……我給你揉揉。」
他卻趁這個機會,一個翻身而上,把我壓在了身體下。
浮在水面上的烏篷船重心不穩地晃了晃。
他低頭輕吻我的唇角,幽若滄海的眸眼裡流露出了情慾的滋味。
大手托起我的腦後勺,用自己的手掌,代替堅硬的船木板,讓我壓著。
嗓音渾厚沙啞地深情凝望我,提醒我:「夫人,抱我。」
我聽話地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四瓣唇再次相抵,他唇齒間的涼意悄然蔓延進了我的舌上,本能地閉上雙眼,去配合他如狼似虎的攻略。
他體內的淡淡花清香,好像順著唇舌交融,灌進了我的喉嚨里。
清清涼涼的,格外舒服。
夜風陣陣涼,可他和我緊緊相貼的身體,卻是體溫愈發升高。
他的呼吸都裹著炙熱,有種想在我身體內點上一把火的趨勢……
吻技拙劣地一點點回應著他,不過幾分鐘,主動權便全被他掌控了過去。
過度的強勢攻略讓我愈發覺得缺氧,稍稍張唇呼吸,就讓他逮到了機會攻勢更猛。
吻到我開始頭暈目眩時,我終於撐不住地睜開眼,想要向他求饒。
可視線剛從模糊變清晰,我就無意看見自己手指上的彼岸花戒指內,突然有金光裂了出來……
不過須臾,金光就絕處逢生般,吞噬了彼岸花表面的所有暗色……
花瓣金光燦燦,大放異彩。
不久,過於囂張的金色開始慢慢沉澱了下去。
金色的彼岸花最終化成了一簇接近半透明的淺金色漸變彼岸花。
這個顏色的彼岸花,像水晶。
高冷中,又隱藏絲絲不易察覺的小意溫柔。
我覺得有點奇怪,就推開了興致還濃的玄曄,問他:「你的龍鱗,為什麼會變色,還是金色的?」
他瞥見我手指上的戒指,眸底柔情瞬變。
分明臉都寒了,神情里一片肅然,理所應該是有什麼重要事藏在心裡。
可最後還是手一揮,把那枚彼岸花戒指化成了墨青色。
「金色不好看,本君不喜歡,本君的龍鱗,該是青色,可能是受了什麼特殊的力量影響,才讓它突然生了改變。不過無妨,龍鱗是從本君的身體上拔下來的,即便是落了障眼法,也還是本君的鱗片。」
「哦。」我聽得雲裡霧裡的。
原以為被戒指這件事這麼一鬧,他身上的烈火該是被澆滅了一些。
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更有精神了。
不由分說的就封住了我的唇,他賣力汲取著屬於我的溫度,一雙手還不安分的解我上衣紐扣,手掌的熱意撫過肩膀,撫過鎖骨,撫過胸口……
「小染,本君曾想過最糟的結局,你不願接受本君,可本君,也必然是不會放手的,本君以那種最無恥的方式占有你,後續,可能會做更多違背你意願的事情,你恨本君也好,怨本君也好,本君都認了。」
蘊熱的掌心似乎想要遊走遍我的全身,他與我額抵額,眸底渾濁,指尖一次又一次地摩挲過我的後背,喘息著道:「總之,你這輩子,是逃不出本君的手掌心的,你若恨本君,本君就等,等你願意接受本君的那一日。」
襯衣解開,露出那對我向來覺得生得很好看的鎖骨。
他的手掌敷在我的背上,不停地用力,好像要把我揉進他自己的身體內一樣。
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粗,翻來覆去的動作幅度太大,引得整個小船都在水面左右晃動。
晃得我頭都暈了。
還好這片湖很大,駛到湖中央,基本上都已經與岸上的景區處於兩個世界了,四面皆是水波瀲灩的湖澤,湖的邊緣,是大片大片的無人區樹林子,在這裡做什麼事,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無第三個活人知道。
要不然,我也不敢任由他這麼餓狼撲食地折騰我。
灼熱的吻突然落到了脖子上,我有些敏感的低低嚷了聲:「癢。」
然後,他就去輕輕啃咬我的耳垂,舔舐我的耳根……
「本君會一直等著你,高高築起的心牆上,裂開一道縫。會一直等著你,願意將心牆推倒,放本君進去。」
脖子上突然一陣刺痛,是他一口咬了上去。
我憋得悶哼了一聲。
「可現在看來,本君運氣不錯,小染並沒有特別不喜歡本君。小染,本君心悅你,本君,會好好保護你。哪怕有朝一日,本君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本君也會拼盡最後一口氣,不許任何人傷害到你。」
深情的告白說完,他手上的力氣突然加重。
猝不及防的猛攻引得我心跳加速,慌得喘不過氣。
可當他撫著我的腰,手掌欲要往下時,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大發慈悲的放我喘口氣。
他溫柔地問:「應該是,第五天了吧。」
我腦子空白了那麼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老臉發燙地點點頭,我嗯了一聲。
他循循善誘著問:「那可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