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魔宴議會，橡樹賢者
三葉草島，克萊爾郡，香農港。
這裡是怪獸之海沿岸著名的避風港，又有大片大片的牧場作為毛紡織業的原料供應地，擁有得天獨厚的自然地理條件。
更重要的是，當初薇爾莉特給拜倫當參謀，為工業中心選址的時候，第一個提出來的最佳地點就是黑廷斯王國。
因為這裡無論煤炭還是鐵礦資源都十分豐富，輕工業可以無縫銜接到生產鋼鐵、機器、鐵甲戰列艦等的重工業。
香農周邊就同時具備大型煤礦、鐵礦、天然良港，兼具從輕工業到重工業外加水路商品運輸等一系列優越條件。
自然成了拜倫、薇爾莉特和凱薩琳當初對照著地圖和集體潛意識大海，一起為王國選定的工業重鎮之一。
這裡被寄予厚望的同時，也獲得了巨量的資源傾斜，土地、資金、人力、還有.眾多大貴族們的投資。
「襲擊者到底是哪裡來的？
即使中序列的【饑荒獵殺者】應該也不可能擁有這種大規模操控森林的偉力。
他們的力量最多用來馴化野生物種，把它們變成農作物或家畜，這更像是黑巫術或者某種怪誕的手筆。」
第一個發現毛紡廠出意外的不是別人，正是香農港原本的領主托馬斯·內維爾侯爵。
建廠之前他還沒有向拜倫進獻土地，這片遠比金斯敦第一毛紡廠更大的廠區就屬於他的土地入股。
他們自己也知道，土地貴族的產出高度依賴土地和農業，土地這種存在上限的生產資料就註定了他們不可能大富大貴。
自從吃到了尼德蘭羊毛產業的甜頭後，最能看到工業革命的力量，那是幾十倍、幾百倍的生產力和國力提升。
然而，毛紡工廠才剛剛鋪開就遭遇這種極端惡性事件，傳出去還怎麼招工？怎麼不斷利潤再投入持續擴大生產規模？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內維爾侯爵又怎麼可能不惱火？
「報告，侯爵閣下，林子裡已經沒有任何活人存在的痕跡了。
【場景重現】也沒有任何反應，只發現了一絲怪誕殘留的污濁靈光，推斷兇手的力量強度應該有四階和【怪誕·羊吃人】一致。
接下來需要派人進入事故現場才能得到更多情報，但是不能確定兇手有沒有走遠，需要繼續呼叫援軍。」
沒有任何意外，【罪惡克星】夏洛克作為星室法庭獨立檢察官，最近一直和皇家稅務稽查局四處收繳土地，這次又一頭撞上了這起「毛紡廠殺人事件」。
這位治安官的臉色十分難看，自己轄區的治安看樣子是好不了了。
「從去年王都的『死亡擱淺事件』里開始，王國本土的各種怪誕、邪靈害人事件就層出不窮。
尤其是自從我第一次偶遇陛下開始，我身上『死神來了』的效果就越來越顯著。
原來去餐館十次里有三次可以借兇殺案逃單，現在已經增長到七八次了。
現在王都的餐館許多都謝絕我入內，我也很頭疼啊。
昨天碰到一個金卜賽預言家，說我災星臨頭，可我是獨立檢察官，上面能始終照耀我的災星就只有.咳咳。」
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才重新打起精神。
超自然災害雖然增多，但一次性死亡上百人，其中還有好幾位高塔序列的匠師，也毫無疑問是繼「死亡擱淺」之後最惡劣的超凡災害事件。
幸虧，他們剛剛做完初步調查，其他部門的支援人員就陸續抵達。
啪！
【幻影之刃】格斯身披用「幻想寶庫」幻想出來的【三級聖遺物·雷鳥羽衣】，如同一道迅捷的電光飛射而至。
後面是跟著特蕾莎一起來到黑廷斯本土，加入到了守夜人組織的都卜勒重劍士【劍聖】赫爾曼和一群狂獵騎士。
【守護騎士】布魯赫身披誓約禮裝化身【太陽騎士】，騎在擁有無限體力的妖精馬格林格雷特的身上疾馳而來。
還在身前攬著他那位足以魅惑眾生的絕美妻子，大巫師兼舞娘【妖精】瑞格蕾爾。
他們兩個人的英靈和稱號都跟這片土地的神話傳說深度綁定，第一時間就被拜倫派了出來。
很快這裡就集中了星室法庭、風暴斗篷、剝皮教會、渴血教團、教會守夜人等等拜倫麾下各組織中的好手。
拜倫自己卻沒有親自到場。
既然登上了王座和神位，不再僅僅是過去的海盜船長，做事的風格就要跟著變上一變。
提前通過【黃金律法】修正後的王權鐵律確認，這裡並沒有出現任何高序列的氣息，自然放手讓其他人去辦事。
如果什麼事情都要他這位國王兼神明出手，還養著那麼多的軍隊、秘密警察、各級官員做什麼？
到底是誰在給誰打工？誰才是帕魯？
尤其是布魯赫、格斯、八指等王之右手跟在拜倫身邊這麼久，始終都沒有被一個個大事件波及而死，自然而然也跟著獲得了長足的成長。
在先前的王位戰爭中殺敵眾多，無形中契合了自身的職業晉升要求，身上氣勢越來越深重，距離四階也越來越近。
對這些【榮耀階梯】序列的超凡者來說，做事履職的過程就是職業提升的過程。
如果不經過歷練，早晚跟不上拜倫的腳步被淘汰到二線。
取而代之的將是【魅魔公主】忒麗絲、【地獄畫師】李奧納多、【憤怒之狐】福克斯、【星辰射手】巴雷特等等這些後來者。
這是原始班底們自己也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以工業立國是陛下的意志，一切違抗陛下意志的存在都是叛逆，必須被徹底肅清，連根拔起！
跟我進去。」
以身為國王近臣，最能代表拜倫意志的布魯赫、瑞格蕾爾為首，一行人看完了夏洛克的初步調查報告，立刻大步走進已經變成了原始森林的工廠。
跟本地樹種如出一轍，體型卻龐大了太多的巨型橡樹密密麻麻擠滿了每一處空間，並且從核心車間區域擴散出了上百米。
布魯赫擔心太陽聖劍會引燃大火，乾脆換成【斗流血法】從自己的手腕里抽出一柄血液細劍。
輕輕揮劍，粗壯的橡樹立刻像雜草一樣「轟隆隆」接連倒下。
切口平滑，沒有給劍鋒造成任何阻礙。
只是從切面處微微滲出的紅色液體讓他不由皺眉。
身為一個被拜倫初擁後的半夜魔，他非常確定那是人類的鮮血。
這森林吃人！
不僅如此，這片森林看起來鬱鬱蔥蔥，但是就跟熱帶雨林里那些植被一樣，本能想要瘋狂地吸乾土壤中的每一絲養分，具有極端霸道的排他性。
除了我之外，其他生物都不配活。
如果找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綠色荒漠」。
可三葉島明明是溫帶海洋氣候，橡樹也從來沒有這種特質，這顯然是來自幕後的那個兇手。
「你們快看那裡。」
布魯赫身邊的【妖精】瑞格蕾爾朝著森林深處一指。
紡紗車間是事故爆發的原點。
最大的一棵橡樹就是從這裡生長出來，撐破屋頂的同時，一瞬間就絞殺了正在這裡工作的所有人，其他的林木都是由它分化出來。
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臉。
那棵樹的樹幹上長出了上百張驚恐的人臉。
他們似乎還殘留著細微的意識，發現有人進來的時候，面容扭曲地向他們望了過來，嘴巴里發出嘶吼：
「救救.我.」
但這也是他們以自我意識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旋即就被另一個更加浩瀚且充滿惡意的意志取代：
「罪人！」
「罪人！」
「破壞自然環境的人都得死！」
「不應有火種，不應有刀劍、火槍，不應有戰艦，更不應有轟鳴的機器，人與森林共生才是自然之道！」
言語間是對一切非自然之物，尤其是「人化世界」的刻骨仇恨。
可惜，這幫人都是跟著拜倫從殖民地那種接近神話時代的地方成長起來的精銳，這種本土弱魔環境下產生的小小怪異可嚇不到他們。
而且對方嘴裡的這種宣稱簡直反人類。
旗幟鮮明地否定人類所有文明成果，要讓他們重新退回到連火都不能使用的，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
甚至從根本上否定人類建立起秩序的「逆熵」能力，支持這個世界自然而然的混亂和「熵增」，甚至是被源質之海徹底吞沒的命運。
即使在各種已經淪為源質之海爪牙的舊神邪教團里，這也是最激進的那一類。
至少梅氏利維坦鯨的鯨油燃燒後連煙都不會產生，就更不要說是嚴重的水資源和大氣污染了。
拜倫前世的「霧都」根本就安不到它的頭上。
這都能引來自然的敵視，要是換成用煤炭推動的工業化，那還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們？
不等布魯赫一行做出反應。
咻！咻！咻！
遮天蔽日的橡樹樹冠以及成千上萬的粗壯樹枝就朝著他們狠狠抽打下來。
一行人沒有任何慌張，【妖精】瑞格蕾爾更是主動上前一步，揭開了身上的黑色披風。
身上穿著一件火紅的舞裙，露出瑩白的肩頭和纖細的腰肢、肚臍。
手腕、腳腕上都繫著銀質的鈴鐺，一雙白玉一樣的赤足沒有沾到一點塵埃，白到簡直要發光。
在昏暗的林間，一頭金卜賽人的火紅色長髮顯得格外明艷。
一雙美麗的眼睛本來只是瑰麗的異色瞳，一隻是像天空一樣通透的淺藍色，另一隻眼睛則是華麗的琥珀色。
隨著當初晉升三階超凡種的【蛇女】，也全都化作了豎立的蛇瞳，有一種危險而妖異的獨特魅力。
外表看起來只是一隻柔弱無害，卻又明艷萬分的獵物。
但配合稱號特效【絕對魅惑】，還有舞娘本身的職業能力【肢體韻律】，在所有超凡職業中也是最最危險的獵食者。
最危險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同階之中少有人能對抗她的魅力。
鈴鈴鈴.
纖腰扭動，臀胯款擺，銀鈴乍響，好似一條撩人的美女蛇，剛剛還對一行人充滿殺意的異化橡樹突然停住了動作。
瑞格蕾爾直視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人臉，用貓兒一樣略帶沙啞卻充滿磁性的聲線詢問道：
「放輕鬆，我們不是敵人。告訴我是誰殺了你們，它又去了哪裡？」
那張木質化的臉上早已經全都是痴迷，剛開始的怒火全部一掃而空，一雙渾濁的眼睛中甚至泛起了些許粉紅。
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就對她和盤托出：
「殺我們的是大自然本身！
它在憤怒，它要殺光所有威脅到自然的存在，它沒有走，它還在這裡，它來了，它來了
小心它的箭！」
還沒等他完全說明白，木質化的眼睛中就倒影出了一個不屬於布魯赫隊伍的影子。
距離他們幾十米開外的昏暗森林裡光影忽然明滅了一下，現出了一個自始至終都被他們下意識忽略過去的人影。
直到被受害者挑明，他們才意識到那道身影始終站在那裡，卻與森林完全融為了一體。
那是一隻半人半鹿的怪誕，上半身是裸體的健美人類女性，頭上長著一對遠比金鹿號大得多的鹿角，下半身則是母鹿的身體。
手握一副還長著嫩葉的長弓，腳下伴隨著一道綠色的自然光環。
氣質純粹、原始、生機勃勃，又充斥著不講道理的野蠻。
隊伍中隨行的高塔序列博物學家讀取到了對方的名字：「怪誕·自然之怒。
規則是對闖入森林的自然破壞者，無差別擊殺，習慣性把人類變成森林的養料。
標準是只要有任何人造物，包括衣服也算。
大概只有喜歡裸奔的『天體派』才能倖免於難。」
也怪不得被殺死的工人說兇手是自然本身，這應該是神話時代最原始的自然靈之一。
但他們可不記得自從白銀紀開始以來，黑廷斯的土地上曾經誕生過這種東西。
對方現身的第一時間就彎弓搭箭，朝著最前面的【妖精】瑞格蕾爾射出一箭。
儘管這位【蛇女】掌握著眾多黑巫術，還有許多【獸靈武士】的蛇蛻，戰鬥力十分不俗。
但有丈夫布魯赫這位稱號【鐵壁】的守護騎士在身邊，自然不需要她親自干粗活。
鐺！
早就全神貫注戒備異常的布魯赫手中【太陽聖劍】全力爆發，林間好似轟然升起了一顆太陽。
【太陽騎士】的能力顯然對那位怪誕存在克制，一箭就將對方射來的箭矢當空砍成兩截。
由一顆橡實異化成的箭頭落地，卻在瞬間生根發芽頃刻之間就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揮舞著根須要把附近的人全都捲起去。
附近的其他人紛紛躲閃。
他們也終於明白先前這座在建的工廠是怎麼會變成的這樣。
那棵橡樹分明把所有工人和匠師都當成了肥料。
在布魯赫防衛的同時，【幻影之刃】格斯、【劍聖】赫爾曼等人一起撲了上去。
尤其是手握獨裁者束棒的內維爾侯爵一馬當先，口中怒吼一聲：
「工業革命是內維爾家族的未來，你敢搗亂就是在找死！」
當年，他的祖先可是逼迫拜倫八代先祖【失地王】約翰簽署《大憲章》的主要推手之一。
當神明君主拜倫上位，展現出了【萬翼天使】的姿態之後，他就立刻意識到跟王權對抗絕對沒有好下場，毫不猶豫帶著中立派當場滑跪。
主動交出手裡的軍權，還有用各種手段圈占的土地。
趁著自己這一代還有擁戴新王的情面在，趕快置換成一系列大公司的股份，新王也不會讓他們吃虧。
內維爾侯爵非常清楚，別看這位【狂獵之王】重視親情，看起來十分好說話，但要是自己敢不要體面，那對方有的辦法讓自己體面。
而隨著他這一跪，用來監督《大憲章》執行的25人委員會瞬間煙消雲散。
拜倫的王權再無掣肘。
他自己則換來了拜倫的初擁，在獲得悠長壽命的同時，也成為了拜倫魔宴議會的一員。
內維爾侯爵在政治、經濟、神秘學方面高度依附拜倫，連唯一的女兒都嫁入蘭開斯特王室，跟他是無可置疑的利益共同體，遇到事情當然不可能往後縮。
一陣「噠噠噠」的靈巧鹿蹄聲響起。
怪誕在林間飛奔，大樹在她經過的時候自動避開，追兵經過的時候則全力阻撓。
但即使是這樣，隨著周邊的援軍源源不斷的到來，附近的貴族們也集體出動對【自然之怒】圍追堵截。
很快就用重兵包圍了整片森林，擊殺她也只是時間問題。
「開火！」
栓動步槍、戰壕掃帚讓怪誕避無可避，包圍圈越來越小。
此時黑廷斯官方的實力、組織力和向心力與過去相比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拜倫雖然沒有親自來，但渡鴉霧尼卻正在樹梢上靜靜看著這一切。
對代表了各個集團利益的手下們，恨不得生吃了【自然之怒】的態度十分滿意。
「我抓緊時間拿下黑廷斯王國，收攏權力，修改王權鐵律就是為了把自己的大本營打造成鐵桶一塊。
在我的地盤上難道還能讓區區一隻四階的怪誕翻天不成？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把所有人都團結到一起，最大限度整合力量實現中央集權的魔宴議會跟.民主集中制！」
顯然，拜倫在推動工業化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軟體也必須要跟上。
不能繼續王室和傳統貴族虹吸一切資源的老路壓制社會活力；
也不能照搬照抄工業革命發生時原版的「議會君主制」或者「君主立憲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偷家。
來自後世的他至少學過，生產力的狀況決定生產關係，有什麼樣的生產力，最終就會形成什麼樣的生產關係。
當生產關係與生產力的發展要求相適合的時候，它就有力地推動生產力的發展；當生產關係與生產力的發展要求不相適合的時候，它就阻礙甚至破壞生產力的發展。
而一旦當生產關係完全不適應生產力發展的時候，就會導致嚴重的社會危機，甚至是.革命！
因此，前世工業革命後一百五十年內，全世界的封建帝制都崩亡殆盡。
上一世被推上斷頭台的那些國王們就是前車之鑑。
甚至「皇家陸軍，國王克星」也是從那個時候誕生的至理，某國陸軍死活加不上「皇家」前綴也是根源於此。
世界雖然不同，但經濟規律卻是一致的，與其等到那個時候手足無措，還不如從現在開始就未雨綢繆。
拜倫保留議會制，就是既要中央集權又要民主決議，廣泛吸納優秀人才轉化為【半夜魔】，保證上升渠道，不至於讓國家治理體系僵化。
只是宏觀制度上的平等、民族，掩蓋不了神秘領域上人身依附關係的事實。
想要進入權力中樞，首先必須得是他的眷屬。
眾多能一路殺到權力中樞的優秀人才，必然可以不斷增強「魔宴議會」的實力。
這種針對性的議會模式，既保證了民主的活力，又保證了權力集中的穩定，就叫：「黑廷斯特色的民主集中制」。
也是一種民主化的中央集權。
拜倫親自領導的魔宴議會保證了穩定治理，而議會內部的血液又是流通的。
雖然不是前世的票選制度，但是科學性更強。
拜倫已經見過民主的高級形態，給你兩個糟糕至極的選項，然後讓你自由選擇其一。
倆八十老頭打擂台也不是沒有見過。
總結一下核心論點就是，一個說：「我不傻」，另一個說：「我沒瘋」。
前世有的民族擅長處理「人與自然的關係」誕生出了科學；有的擅長處理「人與神的關係」誕生出了各種靈修法去追逐內心的平靜；
有的則更擅長處理「人與人的關係」更在數千年的中央集權環境中，誕生出了經受過各種考驗自始至終沒有斷絕的政治學。
拜倫的靈感來自哪裡懂的都懂。
很快，【自然之怒】就漸漸被圍住渾身浴血，拜倫知道大局已定，正要收回視線。
覆蓋了方圓幾十公里的【神見】，卻突然聽到了極遠處林地里一個強行壓抑著怒火的斥責聲：
「斯圖爾特！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為什麼要在大家準備好之前，提前暴露了你們豢養的【自然之怒】？
現在已經匯合到北海地區的眾多其他教派都對你們【橡樹賢者】十分不滿。
幹大事的時候，就不應該拉上你們這些德魯伊教派的極端環保主義者！」
拜倫心頭一震。
「等等，眾多教派？搗亂的不止是一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