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皺起眉，一張漂亮精緻的臉蛋五官就快要皺到了一起。
「楚綿，你喝多了。」那人聲音清冽，帶著幾分淡然。
楚綿恍惚。
她仰著臉，試圖看清眼前的男人。可暈了的妝容，落下來的睫毛，昏暗的燈光，都讓她無法看清他的臉。
模糊，太模糊了。
就像，他對她的感情一樣，從未清晰過。
顧妄琛看著她眼周一圈黑，目光有些複雜。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我送你回家。」顧妄琛握住楚綿的手腕，要帶楚綿下台。
楚綿卻推開他的手，搖頭，「不要，我還沒玩夠！」
「你喝多了！」他皺眉，語調終於有了幾分波動。
「我沒有！我清醒得很！」楚綿吼道。
顧妄琛的臉色漸漸冷了下去，眼看著楚綿又一次鑽進了人群中。
因為顧妄琛的存在，酒吧里一下子就不熱鬧了。
楚綿想找人喝酒，那些人頻頻往後退。
顧妄琛就站在舞台邊緣，目光冷漠地掃著四周的人。他倒要看看，今天誰敢當著他的面和楚綿再喝一杯酒！
楚綿感覺到自己被孤立了，她瞪向顧妄琛，很是不悅，「顧妄琛！」
他不耐煩地走過來，再次牽住楚綿的手，不悅道：「回家。」
「我不！」楚綿來了脾氣，很是不滿。
不遠處，段瑾年和沈嬈匆匆趕過來。
「綿綿……」沈嬈走上台，將楚綿護在了身後。
顧妄琛盯著沈嬈。沈嬈擰著眉，戾氣很重，「你怎麼在這兒？你要對綿綿做什麼？」
「沈嬈，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顧妄琛聲音清冽。
沈嬈笑，「她是和我來的，需要你送她回家？」
「你還是去送你的陸小姐吧！」說著，沈嬈便握住楚綿的手，對顧妄琛道：「顧妄琛，以後所有楚綿的事兒，都不需要你過問！」
顧妄琛攔住沈嬈的去路。
他看著沈嬈，很是平靜，「沈嬈，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楚綿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我有義務過問。」
「現在已經接近十二點，你送一個喝多的人確實不方便。還是把她交給我吧。」顧妄琛跟她要人，語調平靜，很紳士。
沈嬈睨著他，竟然有一瞬間讀不懂他的意思。
他到底是關心綿綿，還是不關心呢？
沈嬈不悅，「如果我不給呢？」
顧妄琛便看向段瑾年，淡淡地說著：「阿年，沈小姐身份特殊，這麼晚回家不安全。不如你送沈小姐一趟？」
段瑾年一聽，和沈嬈的目光對視上。他懶懶一笑，吊兒郎當地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應道：「成。」
顧妄琛直接將楚綿搶回了自己身邊。
沈嬈上前想攔，卻被段瑾年擋住，「沈小姐，人家夫妻的事兒，我們就別插手了吧？」
沈嬈瞪著段瑾年，毫不客氣地罵道：「狼狽為奸！」
段瑾年：「？」
「誰狼狽為奸啦！」段瑾年委屈。
沈嬈面無表情，當然是段瑾年和顧妄琛狼狽為奸！
顧妄琛怎麼好意思說楚綿是他妻子的？
楚綿和他結婚這麼多年，他可曾有一瞬間把楚綿當成他的妻子？
他可曾給過楚綿一點體面？
現在在這兒裝什麼男德好丈夫！
還有這個段瑾年！真是臭魚找爛蝦，沒一個好人！
「滾開。」沈嬈推開段瑾年，脾氣沖得很。
段瑾年懵住，「沈小姐，你在網上的人設不是這樣的啊？」
傳說中的沈大明星，美艷動人，善解人意。
這哪裡善解人意了？跟個小炸彈似的！
「你都說了，那是網上的人設。」沈嬈毫不客氣地懟過去。
段瑾年：「……」也對！
明星台上台下都是不一樣的。
「沈小姐住哪兒？我送你回去。」段瑾年嬉皮笑臉。
沈嬈煩悶，「老娘有手有腳的，輪得到你送？」
「老顧下達的命令，我得聽。況且，你還是老顧妻子的好朋友，我更得安全把你送回家了。」段瑾年雙手環胸，全程嬉皮笑臉。
沈嬈不得不停下腳步，還要反駁什麼的時候。
段瑾年已經拉開了車門，眯著笑，「沈小姐，上車吧。」
……
「楚綿，老實一點！」
某個車上，楚綿的手一直在到處摸著，格外不老實。
楚綿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手落在了他的胸肌上，而後倒吸了一口氣，「男人，我看你有幾分姿色。你，一晚上多少錢？」
顧妄琛：「……」
他臉色顯然沉了下去。
楚綿扁扁嘴，揚起笑臉，打趣道：「怎麼不說話？害羞？第一次？」
顧妄琛冷哼一聲，他問：「怎麼，你是老手？」
「那是。」楚綿撩撥了一下頭髮，「姐睡過的男人，長城不夠站。」
顧妄琛瞥了她一眼，笑得諷刺。
吹牛就找楚綿。
她能把長城吹倒。
「牛郎，我有點……」楚綿的話在嘴邊。
顧妄琛一腳剎車踩了下去。
車就這麼停在路中央，楚綿一個不穩，人差點貼在前玻璃上。
「幹嘛呀！幹嘛忽然踩剎車！！」楚綿怒吼。
顧妄琛黑著臉瞪著她，罵道：「楚綿，你最好是睜開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她竟然叫他牛郎？
她難道不是在羞辱他嗎？
「我管你是誰，給老娘好好開車啊！你這樣搞的，我很想吐，我——唔！」楚綿一手捂住嘴巴，猛地拍了拍車窗。
快，快開車門，她要吐了！
顧妄琛擰眉，趕快幫她打開車門。
楚綿立刻下了車，跑到路邊便是一頓吐。
顧妄琛坐在車上看著她的背影，一手扶額，簡直看不下去。
明明就沒那個酒量，卻要跟人家喝酒。
楚綿，又菜又愛玩！
顧妄琛將車子停在路邊，下了車。
楚綿正扶著樹根，十分痛苦。
顧妄琛皺眉，不禁彎下腰，拍了拍楚綿的後背，問道，「還好嗎？」
「好什麼好，我一點都不好！」楚綿兇巴巴地回答著。
「凶什麼？又不是我讓你喝成這樣的，只能說你活該。」顧妄琛毫不客氣地罵道。
楚綿立刻瞪向他，杏眸圓圓的，「你罵我，我扣你錢信不信？」
顧妄琛：「……」她還真把自己當牛郎了不成，還要扣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