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就下去找人家。你在這裡生什麼悶氣？」段瑾年拿走了顧妄琛手中的杯子，用了點力氣。
顧妄琛眉頭緊鎖著，整個人的身上泛著一種說不出的嚴肅和冷厲。
段瑾年遞給了他一個空杯子，然後給他倒了一點飲料，示意他喝點飲料吧。
畢竟他的胃還沒有好利落，才剛從醫院出來。
「生氣還不可以了？犯法嗎？」顧妄琛掃了段瑾年一眼，冷哼了一聲，傲嬌極了。
段瑾年忍不住撲哧笑了。
當然可以，不犯法。
「老顧，我發現了，這男人有了喜歡的人就會莫名變得幼稚。」比如現在的顧妄琛。
真的有一種男人至死是少年的幼稚感了。
比起顧妄琛在工作上的無情冷庫，這一刻的顧妄琛顯得好相處多了。
「比如我？」顧妄琛掃向段瑾年。
段瑾年點頭，是呢，就說顧妄琛。
顧妄琛心裡煩，「你以為我不想驕傲點？不想揚眉吐氣？」
可是他面對的人是楚綿啊。他怎麼揚眉吐氣？
他現在一個不小心，楚綿就把他推開了。
何況現在還沒有犯錯呢，都已經在被推開了。
顧妄琛泄了氣似的坐在了沙發上，一手扶額，包廂昏暗，他好似要被壓抑的空氣包裹似的。
段瑾年聽到他說，「阿年，我太狼狽了。」
這些年，感情問題將他搞得太狼狽。
「是你糊塗，沒辦法。」段瑾年雖然是顧妄琛的好朋友，但關鍵時刻從不盲目吹捧或者慫恿他。
他和顧妄琛是屬於互相扶持，互相罵醒彼此的人。
「嘖，又有人去找你前妻要微信了。」段瑾年喝了口酒，饒有趣味地看著下面。
顧妄琛眸光掃過去，那男人穿著打扮都很矜貴，雖然離得遠，也知道是個富家子弟。
舞池裡的燈光剛好落到楚綿的臉上，楚綿嘴角微揚，眼底帶笑，似乎在拒絕。
男人卻再次趴在楚綿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楚綿又是一陣淺笑，然後擺擺手。
男人就此罷休，回去入座。
顧妄琛皺眉，那男人的卡座上還有一個男人，男人正在和服務生聊天，不知道說什麼。
顧妄琛抿唇，不禁站了起來。
他仔細地觀察著，就見服務生忽然朝著沈嬈走過去，把沈嬈叫走了。
很快，剛才搭訕的那個男人又朝著楚綿去了，再次靠在楚綿的耳邊。
「這人幹嘛呢？」段瑾年也看不懂了。
要聯繫方式嗎？都被拒絕了兩次，還敢繼續要？這哥們也是個狠人哦。
顧妄琛眉頭緊鎖，也搞不懂這個人的意思。
片刻，顧妄琛轉身出去了。
段瑾年抬頭，誒？老顧去哪兒？
顧妄琛剛出去，就看到了不遠站著的幾個小姑娘。
她們聽到這邊有動靜，紛紛抬頭看過來。長廊里燈光不夠明亮，但顧妄琛這張臉依舊讓人一眼捕捉到。
「哇……」兩個小姑娘一同發出感嘆的聲音。
顧妄琛只手扯了一下領帶，路過她們的身邊，眼底寫滿冷漠。
「真帥啊。」
「不愧是顧總。」
就連過往的男人都忍不住往顧妄琛的身上打探。
男人若是都想多看幾眼的人，那就是真的帥。
顧妄琛直接下了樓，瞬間引起了陣陣議論聲。
「芸姐芸姐，顧總出來了！」有個小姑娘忽然跑到程芸的包間去說。
程芸正在陪客人喝酒，聽到這話，眉頭一挑，「關我們什麼事兒？做好我們自己的工作。」
小姑娘頓了頓，好吧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顧妄琛下樓時，就看到沈嬈走到了楚綿的身邊，一把推開了那個三次過來搭訕的男人。
男人往後退了兩步，不解地看著沈嬈，「怎麼了？！」
「滾。」沈嬈直接開口大罵，「滾遠點兒。」
說著，沈嬈便握住楚綿的手要走。
男人說：「我只是想請你們喝酒。」
「用你請？我喝不起？」沈嬈又是一陣輸出。
見沈嬈和那男人起了衝突，段瑾年也按耐不住下樓了。
這時，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畢竟在這種地方玩，被人佛了面子，還被這麼多人看到。
「不是說你喝不起，那就是請你們喝個酒，就賞個臉唄？」男人還在堅持。
沈嬈推開他。
男人的臉色越發不好了。
楚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沈嬈這麼生氣，八成是這男人有什麼問題。
她和沈嬈要走。
男人直接罵道，「媽的，都在這種地方玩了，裝個雞兒的清高。保不准都什麼樣了！」
楚綿和沈嬈幾乎是一同停下腳步，然後看向那個男人。
男人仰起頭，怎麼了，看什麼看？
他一臉囂張。
有人說了句，「哎呀，算了吧。你們知道他是誰嗎？這可是承應的太子爺！」
聽到這話，沈嬈笑了，「太子爺就能滿口髒話了？怎麼了，我們是活該被羞辱嗎？」
「可是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連承應都走不出去，你信不信？」男人質問沈嬈。
沈嬈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你試試。」
顧妄琛眯眼，靜靜地看著。
段瑾年停在了顧妄琛的身邊，「怎麼回事兒？」
「這男的誰啊？」顧妄琛問段瑾年。
段瑾年皺眉，「不認識啊。」
「承應的太子爺？」顧妄琛隱約聽到他們說。
「哦？承應太子爺？那可有點說法了，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黑白通吃，女人如衣服。」段瑾年冷笑了一聲。
單獨問這個男的是誰，段瑾年不認識。
但如果你說承應太子爺，那他熟。
他之前和這個小子打過交道，挺狗的。
「你不就是想找幾個陪酒小姐嗎？你tm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娘像是能給你們陪酒的人？」
「出來玩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鏡子。太子爺怎麼了太子爺，你再牛逼比得上顧妄琛嗎？」沈嬈翻了個白眼，果斷將顧妄琛拉出來。
顧妄琛：「……」
自己還是有點用，雖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誰告訴你我們要找陪酒小姐的？」男人惱怒。
沈嬈：「你甭管誰告訴的，反正我們倆不可能給你們陪酒，讓開！」
沈嬈推開他。
他卻不依不饒，直接抓住她，「服務生說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