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莞爾，對他並沒有什麼興趣。雖然剛進包廂的時候對他第一印象還不錯。
「不好意思，不方便。」她拒絕。
男人臉色沉了一下，笑，「同學之間加個微信都不可以嗎？難不成加楚小姐的微信還要資本才行？」
楚綿盯著他的臉。
明明那麼清秀的一張臉。看起來並不是那種會算計的小人醜陋嘴臉，不知道怎麼看著就那麼噁心呢！
「確實。要資本才行。」楚綿微笑，這樣的回答他滿意了嗎？
男人右手攥拳，瞬間氣急敗壞。
「要什麼資本？連顧妄琛對你愛答不理你都能嫁給他，咱們同學一場加個微信都不行？」
楚綿聽笑了。
你看這些人，向來會挑你的痛處來傷害你。
他們是最知道她的軟肋和噁心的點是什麼。
還好沒有加這種人的好友，不然每天還不得被噁心死？
「你賤不賤啊？找不痛快是不是？」楚綿擰眉，她承認，自己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
一點點看不爽就想diss過去。
「拽個屁拽！」男人反倒是受了委屈一樣，回過頭又不知道要怎麼去宣傳楚綿。
楚綿心裡煩得慌，懶得再進去了。
她一個人靠在牆邊看手機，打算等裡面吃好了，要轉場的時候，她直接回家。
如果不是雪梨，今天這個局她也懶得來。
說起雪梨，也不知道雪梨到底要說什麼。
大學的時候，顧妄琛？
楚綿想了想，打算進去找雪梨問個究竟。
就聽裡面傳來那個男人冷哼的聲音。「加個微信都不肯啊，哪裡是誠心來參加同學會的？」
「我看根本就是來炫耀的。炫耀自己有錢，炫耀當初顧妄琛對她愛答不理，但是現在顧妄琛倒追她呢！」
刺耳的聲音讓人聽著心煩。
雖然這些年楚綿一直在被大家探討，但真當自己聽到，還是會覺得不爽。
「顧妄琛是不是真的在追她，這件事兒也有待參考呢！保不準是她自己腦補。」
「她啊，除了漂亮一點，家裡有點錢，還有什麼啦？沒品，沒醫德！看著就煩。」
楚綿眯眼，這算什麼，被拒絕後的惱羞成怒嗎？
那這個人也太容易破防了。
她都沒說什麼，只是拒絕了微信，他就直接把大招都放了。
哎，沒勁兒。
楚綿給雪梨發了個簡訊，打算出去隨便逛逛。
旁邊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就聽裡面有人喊道：「快，服務生！快！」
「喂，你好，120嗎？」
楚綿忍不住邁開腿往裡面看去。
包廂里人群烏央烏央，縫隙中她看到一個男人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旁邊的人不停叫他，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他渾身抽搐。胸腔明顯鼓了起來。
楚綿眯眼，很快，那個男人停止了抽搐動作，整個人一僵，躺在地上沒了反應。
大家紛紛叫道。「老三！」
「老三你怎麼了？老三你別嚇唬我啊！」
楚綿見況，走了進去。
「我看看。」她擠進人群。
有人認出了她。
「楚綿？」
「你能看什麼呀！你別跟著搗亂了。」
「死馬當活馬醫。反正他現在這個狀態，我要是不管。去醫院也八成要涼了。」楚綿語氣平靜。
立刻有人罵道，「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叫涼了。」
「你會不會說話？你真的會看病嗎？你讓開，我們不需要你！」
是個中年婦女，她一把推開楚綿。
楚綿差點踉蹌在地上，還好雪梨及時趕到，扶住了楚綿。
楚綿看到雪梨，有些意外。
她說：「我看到你發的簡訊，又聽了包廂里的話，想必你是不太舒服，我就跟出來了。」沒想到楚綿在這兒。
這地上的人又是怎麼了？
雪梨蹲下來看了看，對楚綿說：「好像是酒精中毒！」
楚綿嗯了一聲，「不僅是酒精中毒。他的胃部現在已經完全膨脹了起來，需要及時排氣。」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們家老三這些年一直都有喝酒，從來沒有酒精中毒的一說啊！他臉都沒紅，渾身也不癢！」
楚綿挑眉。
「親，是酒精中毒，不是酒精過敏哦。況且，即便是過敏，也不一定只展現在臉上。比如這裡……」楚綿指向他的胃部。
「你——」女人被說的鴉雀無聲。
楚綿仰頭看她，「我願意救他，你需不需要？」
她如果說不需要的話，她就袖手旁觀了。
反正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都那麼冷漠。
你即便是真的幫了她，她可能也不會感激你。
熱心腸總是會撞上冷屁股。
也不知道這個社會上的人究竟是怎麼了，一個個都變得那麼冰冷，像是一把刀子似的。
「餵。你還猶豫什麼？你可看好了，這可是楚綿！她可是我們學校里的優等生，畢業之後可以直接進二院的，只不過結婚耽擱了而已！就他這個情況——」雪梨指著地上的男人，眉頭緊鎖。「黃金搶救時間就二十分鐘，現在已經過去五分鐘了，你確定救護車十五分鐘內一定會來嗎？」
救護車速度雖快，但今天跨年，四處都堵車，再加上現在是下班晚高峰！
他們到醫院不知道要多久了。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慌張了。
氣氛實在是太緊張了。
楚綿聳肩，算了，懶得管。
楚綿要走的瞬間。聽到有人說：「救！給我救他！」
楚綿轉過頭，是一個七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像是患者的爺爺之類的。
楚綿：「我事先說明，我只能盡力。」
「快救他吧，求求你了！」老爺子急得將拐杖直往地上戳。
楚綿抿唇，看在老爺子的份兒上，她直接蹲了下來。
而那個中年婦女還是擔心得不行，「爸。我們都不了解這個人，你就讓她隨便碰我們老三嗎？出事了怎麼辦？」
「我們都已經叫救護車了，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她——」說話間，就見楚綿直接將男人身上的白襯衫猛地撕開。
她正要大罵。
就見在他們看不到的地上，這男人的肚子上，一大片淤青！
楚綿眯眼，都這麼難受了，還在這裡逞強，繼續喝酒。
現在的人為了喝點酒真是命都不要了。
楚綿對雪梨說：「去包廂把我的包包拿來。」
她今天是有備而來。
帶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