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就是過來看看阿琛。綿綿，你也知道，他總是出去應酬喝很多酒。現在一個人住在這兒，我有時候不放心。怕他出什麼事兒！」周秀雅哈哈笑著，肉眼可見心情好。
楚綿點著頭，從台階上下來了。
周秀雅見廚房有開火的跡象，更開心了，「你做的早飯？」
楚綿「嗯」了一聲，「我等下還有事兒，就對付一口。」
「可以。家裡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綿綿，我們阿琛還能吃到你做的飯，是他有福氣！」周秀雅不忘瞪了顧妄琛一眼。
這可真是天降的鴻瑞，這麼好的老婆，他硬生生給放了。
周秀雅每每想起來，都想臭罵顧妄琛一頓。
沒用的！
也不知道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事業做的那麼成功，可自己的私生活都搞得一團糟！
「是不是，阿琛？」周秀雅推了推顧妄琛的胳膊。
他怎麼也不知道說點好聽的？
顧妄琛不是不說，而是心知肚明這好聽的對楚綿沒什麼用。
「那阿姨，你陪他吧。等下提醒他把藥吃了，我就先走了。」楚綿僵笑。
周秀雅：「啊，這麼急？是不是我來了，打擾你們了？」
「不是，要麼我也該走了。」楚綿說：「是我不方便再打擾了才是。」
「說的什麼話，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周秀雅慣會說好聽的。
楚綿也權當周秀雅是說客套話了，左耳聽右耳出，沒在意。
楚綿拿起旁邊的衣服，開始局促不安。
本來她在顧妄琛面前還挺從容的。
周秀雅一來，她便是徹底亂了陣腳。
楚綿還是先走了。
顧妄琛也沒留她，他心知肚明是留不住楚綿的。
周秀雅沒來，她可能也是吃完了東西就走。
她沒有多少耐心給自己。
他也不著急，反正有三個月的時間慢慢來。
他的號碼也都從黑名單被拉出來了。
這是楚綿開始接受自己的訊號。
他不急。
「哎！」周秀雅看著空蕩的客廳，皺了下眉頭，「你說你和綿綿，原本該是多好的一對佳人？」
「以後也會是的。」顧妄琛回答。
周秀雅嗤笑，「以後？你看看綿綿現在對你這個態度，你怎麼敢想以後的？」
態度確實冷了些。
但再冷，也會有捂熱的時候不是嗎？
楚綿的心很軟，她不是石頭做的。
「媽，我一定把你最喜歡的兒媳婦兒追回來。這樣說你能放心了不？」顧妄琛哄著周秀雅。
周秀雅撇嘴，「都開始給你老媽畫大餅了？」
楚綿態度那麼決絕，可謂是一點要複合的意向都沒有。
現在好了。
讓楚綿成顧家兒媳婦兒這件事兒，反倒是顧家人心裡的一根刺了。
「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就你現在這個德行……」周秀雅打心眼裡看不慣顧妄琛了。
別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當然是從顧妄琛選擇陸嬌，非要和楚綿離婚的那天起。
原本只是不爽顧妄琛的所作所為，離婚之後是徹底不想和這個兒子有什麼溝通了。
太氣人了！
你說他們當父母的能害了他嗎？
「哎，算了。話說回來也是造化弄人。」周秀雅擺擺手，「年輕人的事兒，你們年輕人就自己解決吧！」
說到這兒，周秀雅還問顧妄琛，「你公司不管了？」
「兒媳婦兒重要還是公司重要？」顧妄琛淡淡地問她。
周秀雅笑了。
當然是兒媳婦兒重要了。
「不行就讓你爸去公司幫你忙一忙。反正他最近也沒什麼事兒。每天只知道在家裡看陸家的新聞！」
「陸家最近真是熱鬧。」周秀雅幫顧妄琛整理了一下客廳。
顧妄琛叫道，「媽。」
「嗯？」
「別整理了。」
亂一點還能有點菸火味。
越是規整，就越是清冷。
周秀雅笑了笑。
是不想整理，還是不想被整理掉楚綿存在過的痕跡呀？
「你呀你！遲來的深情，屁都不是一個！」周秀雅不停罵他。
顧妄琛快被罵自閉了。
「媽。非要這麼懟我嗎？」顧妄琛惆悵，「你怎麼知道我是遲來的深情，不是很早就喜歡上楚綿的？」
「你喜歡個屁，真喜歡一個人，會捨得那樣傷害她嗎？綿綿都讓你傷害成什麼樣了？」周秀雅想想楚綿這三年裡受的委屈，就恨得牙痒痒。
這些委屈不都是顧妄琛給的嗎？
正說著。
兩個人的手機忽然響了。
【設計師蝴蝶的回歸作品「雪之淚」今日正式露面！實物展示，絕美至極！】
顧妄琛點開圖片，展示圖確實漂亮，高端大氣有品位。和那些經典款有很大的不同。
看來這又是蝴蝶的一個巨作了。
「買。」周秀雅忽然開口。
「馬上聖誕節了，你去買下來，送綿綿！」周秀雅吩咐顧妄琛。
顧妄琛無奈，「被買走了。」
他打聽過。
「被誰買走了？我就不信這世界上有錢買不到的東西，你出雙倍，不行就三倍！多少錢都買！」
這麼好的禮物，不送給綿綿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送楚綿禮物這件事兒上，周秀雅從來都沒手軟過。
主要是，周秀雅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個珠寶很適合楚綿。
楚綿實在是漂亮，再加上她時而清冷時而溫婉的性子。這套珠寶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
顧妄琛撐著臉沒說話。
周秀雅叫他上心一些。
他點著頭。
周秀雅：「我先走了，有事兒。」
「好。」顧妄琛又是一陣點頭。
周秀雅幽幽看向他，「振作一點。」
「知道了……你看我哪裡不振作了？」
周秀雅走後，顧妄琛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倚在沙發靠背上，拿出手機。
楚綿把他的微信好友也拉回來了。
他能看到楚綿的朋友圈了。
可惜楚綿這人也不怎麼喜歡發朋友圈，內容很少。
上次發的朋友圈，還是楚天河過生日，她和楚天河合拍。
他將楚綿的照片放大。
楚綿在楚天河的身邊像個小公主似的，很乖。
也就只有家人才能讓她像個公主了。
而他，是那個逼著她長大，不得不成為大人的惡人。
他想到了楚綿說的話。
——顧妄琛，我不會和你複合的。即便我同意，楚家也不會同意的。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女兒一次又一次跳進同一個陷阱里。
叮——手機忽然響了。
顧妄琛拿起手機，是段瑾年發來的簡訊。
「老顧，別怪我當哥們的不惦記你！楚叔叔遇到難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