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外便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
楚綿意外地看著顧妄琛，她慢慢站了起來，卻因為體力不支，不小心摔了下去。
好在默亦手快，趕忙衝過來扶住了楚綿。
楚綿緊緊抓住默亦的胳膊，下意識地往默亦的懷裡跌去。腿軟，站不穩。
剛吃了藥，應該過一會兒會好。
顧妄琛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看著默亦扶著楚綿的腰，溫柔地說：「老大，你先坐，你起來幹嘛？」
楚綿往顧妄琛的身上看了一眼，笑道，「顧總來了，總歸是要起來客套一下的。」畢竟投資了那麼多錢。
她就算是再大的官職，在顧妄琛面前該低頭也得低頭不是？
顧妄琛沉默。
「顧總怎麼在這兒？」楚綿問。
顧妄琛抿唇，接過了保安手中的手電筒，示意保安可以離開了。
他走了進去，手電筒四處照了照，聲音冷清，「剛好路過，聽說院裡停電，來看看。」
楚綿笑了笑，望著顧妄琛的眼神里逐漸泛起波瀾。
只是來看看？還是來看她？
剛才保安說的話，明明是——顧總，人在這兒呢！
而且，那保安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里顯然有些激動。看來是找了一會兒了。
說白了，是擔心她吧？
可顧總這人心高氣傲的，不好意思承認就是了。
「看過了，我沒什麼事兒。顧總不走嗎？」楚綿繼續追問。
顧妄琛沉默。
手電筒再次落到了楚綿的身上。
楚綿微微偏過頭。
默亦立刻道：「往哪兒照呢，很刺眼睛啊。」
手電筒的強光轉到了默亦的身上，顧妄琛的眼神沉了幾分，「真年輕，看著像男大學生。」
「你什麼意思？」默亦立刻問。
楚綿則是冷著臉看顧妄琛。
「你們不合適。」顧妄琛冷不丁吐出這句話來。
他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
再加上剛才默亦扶著楚綿那個舉動，很顯然兩個人這樣已經很久了。根本都不當回事兒了！
楚綿笑了。
默亦很快無語，「顧總，可以吃醋，但也別亂吃醋吧。我和我老大——」
「默亦，我們之間也挺合適的吧？姐姐和貼心小狼狗，你不覺得也挺帶感？」楚綿挑了挑眉，昏暗下，她那張臉格外的妖媚。
默亦一下子不會說話了。
哈？
顧妄琛則是靜靜地看著楚綿。
「也不是不能談反正。」楚綿衝著顧妄琛微笑，「顧總你說呢？」
顧妄琛攥著手電筒的手越發地緊了。
默亦能感覺到兩個人眼中傳遞出來的火花。
他咬了咬牙，「老大，要不我先出去？你們先聊？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楚綿還沒說話，顧妄琛便先開了口，「你倘若有點眼色，就別回來了。」
楚綿喝道，「這是我的人，輪不到顧先生您命令吧？」
顧妄琛冷笑，立刻問道：「我現在是研究院的股東，我有事兒和你說，讓你的人迴避一下。也無可厚非吧？」
「顧先生，有什麼事兒不能白天的時候說？現在是晚上九點鐘，孤男寡女，月黑風高，你認為，適合聊事兒？」楚綿質問他。
「怎麼，楚小姐怕？」顧妄琛歪歪頭，嘴角挽起一抹弧度。
楚綿承認，這樣的顧妄琛很帥。
但此刻的這一抹笑，也很瘋批。
仿佛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瘋事兒一樣。
楚綿：「顧先生，我不怕。但我怕您的名譽會出問題。畢竟男女之間如果出事兒，名譽是最逃不掉的。」
「楚小姐都不怕名譽出問題，我怕什麼？」顧妄琛攤開雙手，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隨意模樣。
楚綿的臉徹底冷了下去。
所以，說來說去，他就是不願意滾咯？
「默亦，我們走。」楚綿才不願意和顧妄琛在這兒多待。
多待一分鐘都是煩惱。
「你出去。」顧妄琛指向默亦。
默亦：「……」
不是。
雖然顧妄琛很恐怖，但他怎麼說都是楚綿的人。他自然不會聽顧妄琛的差遣。
默亦趕忙將楚綿扶了起來。
帶楚綿走，這是他要做的事兒。
楚綿滿意地看著默亦，她就知道自己是不會看錯人的。默亦是無論如何都會站到自己身邊的。
誰知剛走到門口，顧妄琛直接伸手攥住了楚綿的手腕，直接將楚綿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默亦試著搶了一下人，沒搶過。
「去哪兒？生病了就該去醫院。」顧妄琛語氣冷厲，隨後一把將楚綿抱了起來。
楚綿怔住。
顧妄琛抱著楚綿往外走。
默亦懵了。
「我沒病！」楚綿鬱悶，「放我下來！」
顧妄琛在研究院有眼線，她今天的狀況他都聽說了。但下午的時候他不在雲城，剛回到雲城，他就來找楚綿了。
打了楚綿的電話，楚綿又把他拉黑了。
問保安，保安說停電也聯繫不上。他忽然想到楚綿怕黑……趕忙和保安進來找人。
結果就看到楚綿和默亦兩個人卿卿我我！
嫉妒死他了！
「顧妄琛，你趕緊把我放下來。你不覺得你這個舉動很多餘嗎？」
「以前你對我不管不顧，現在我們離婚，我都不愛你了，我都放棄你了，你又給我來這一套！你到底知不知道，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楚綿的話迴蕩在長廊里。
只一剎那，顧妄琛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垂下頭，通過昏暗的光線看清了楚綿的臉。
她很不爽，很抗拒。
她的眼睛裡寫滿了厭惡。
他無數次懷念，以前她總是用著充滿愛意的眼眸看自己。而現在，再也看不見了。
是的，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是他顧妄琛犯賤。
「我放你下來可以，但你得跟我去醫院。」他聲音輕。
「我的身體有沒有事兒我自己不清楚嗎？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去醫院？顧妄琛，別多此一舉！」
楚綿拍了拍顧妄琛的肩膀，強行推開他，掙扎了下來。
她整理著衣服，頭還有點暈。
楚綿下意識地扶住了顧妄琛的肩膀。
顧妄琛立刻攬住了她的腰。
「逞強。」他皺眉。
肉眼可見楚綿的不舒服。
楚綿低著頭，她只是沒休息好而已！
她不用去醫院的。
楚綿抬起眸子，她疲憊地看著他，輕輕地問道：「顧妄琛，你答應過我的，放過我，不糾纏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算話，好麼？」